,她旁边的江寒汀粗粝的手指在身侧,无意地摩挲了下,指腹间似乎还有柔嫩的触感。
*
元旦的泰国行自然没有去成。
苏予和苏晟都回了老宅,苏治国不在家,陈言则也没来。
于是,两人除了第一天出去玩了,接下来的时间,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苏晟在学习英语,他考雅思的时间快到了。
苏予的生活也非常平静,每天早上7点起床,出去晨跑一圈,八点吃早餐,然后抱着刑法典,盘腿坐在毛毯上学习,一盘的壁炉里火光跳跃,映红了她秀美的脸。下午三点左右,预约的美容师就来了,做做脸,修修手,按按脚,捏捏背,再做一个全身美肌,就到饭点了。
晚上,她吃着水果,吸着牛奶,看看英美剧。
人生不能再美好了。
唯一的缺陷就是,她常常会低垂着目光,瞥一眼安静的手机,总是幻想着,手机的屏幕会不会亮起来。
霍燃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抱着抱枕,翻了个身,收拾了东西,爬上床。
大学的时候,她周末回家一天,他都要不停地打电话过来,等她回了学校,他还是缠着她。
她在补笔记,写了一半,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写不下去了。
她抬眸斜他:“你干嘛呀?”
“没干嘛。”
他说着,漫不经心又突然地捏着她的腕骨,垂头,吻在了她手腕凸出的那一个骨头上。
痒痒的,像是狗尾巴草划过心尖。
她瞬间红了脸,缩回了手:“别乱吻,会有人看到的。”
“大学了谁还看呀,又不是高中生。”
“你没事做吗,一直坐在这儿。”
“有事啊?”
“什么?”
“看你啊。”
大约是他一直不让她好好学习,最后把她惹生气了。
她收拾了书本,就往前快些走。林荫小道上,落叶满地,透过枝桠,可以看到难得一见的幽蓝天空。
更气的却是,霍燃根本没跟上来。
但她收回目光,往前方看去,视线却凝住了
看到了前方穿着黑色外套的身影,他站在了宿舍口,安安静静,像个让人心疼的男孩。
苏予告诉自己,不要心软,这就是一只大尾巴狼。
但是走近了,还是情不自禁地停在了他的面前,生气地鼓着两腮,不说话。
霍燃没有说话,低眸看着她,一点点将她拢入了怀中,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捏了捏她软软的耳垂。
仿若细弱的电流,在两人的身体之间流窜。
苏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样忘记了生气,抱住了他的腰,原谅了他。
谁让她,也是这么地喜欢他。
*
元旦三天,霍燃陪着奶奶回乡下,去祭拜爷爷。
霍燃什么都没跟奶奶说,霍奶奶却什么都知道了,她把香插了上去,叹气道:“阿燃,我知道你又和苏家的丫头在一起了,可是啊,做人要本分知趣,不是说你不好,也不是说苏丫头不好,是我们两家差距太大,奶奶不希望你在他们的眼里,是那种想靠妻子发家的人。前几天,齐丫头找我聊了,你们真的挺好的。”
霍燃垂眸,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嘴角,不知是讥讽还是冷淡。
*
陆渝州浪了三天假期,每天就在酒吧混着,他长相英俊,带了点痞气,又穿着打扮不俗,只要坐在那儿,就多的是女孩子贴了上来。
他修长的手指晃着高脚杯,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酒吧的灯五光十色,他英俊的轮廓在这样的灯光下,笼上几分朦胧。
遥远又模糊。
他浅啜了一口,靠在了软沙发里,只觉得全身都是放松的。
平时那么努力地赚钱,就是为了假期能大笔大笔地花钱。
深夜2点多,陆渝州拒绝了倒贴上来的美女蛇,迈开长腿,往外走去,他捏了捏眉心,又按了下太阳穴,缓解疲倦。
周身都是酒气。
他叫了代驾,懒懒地靠在了一旁的电线杆上,等着代驾过来。
夜已经深了,风吹入骨头,带着寒意,路灯静静地立着,笼着薄雾一样的光,照亮了一整条街。
这一条街都是酒吧,所以仍旧有车来来往往,路上走的人,除了他这样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还有喝得如同烂泥一般软在地上的女人。
长腿笔直、白皙纤细,身体上只穿着短短的黑色的吊带裙,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
陆渝州勾唇笑了笑。
没过一会,就有一辆豪车停了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捞起了那个女人。
女人迷迷糊糊地就跟他上了车。
陆渝州这人,原本没什么善心的,更何况,这条街上这样的“捡尸”回家睡的行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早被新闻播报过了。
但他现在喝醉了。
陆渝州血气方刚,他眯了眯眼,走了过去,大喊:“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呢?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
那人被陆渝州这么一拽,踉跄了下,火气上来了:“关你屁事啊,这是我娘们,喝得醉醺醺的,还不能捡回去么?”
陆渝州眯眼看了他一会,神智不清间,觉得这张脸很熟悉,眼前的面孔晃了晃,又定了定。
陆渝州冷笑一声,勾拳,重重的一拳头砸在了对方的脸上:“快放开人家姑娘!”
他这一拳头下去,车内的另外一个男人也冲了下来。
陆渝州原本就醉了,没有什么力气。
几乎是被两个人围着殴打,后来下来的那个人拽着他的衣领,毫不留情地揍在了他的小腹上,再一脚踹开。
最早下来抱女孩的那个男人脸上不屑,踹了蜷缩在地上的陆渝州:“陆渝州,你是不是傻啊,都喝醉了,还想打人,是不是想死!”
……
所以当代驾霍燃来的时候,只看到陆渝州满面青肿、额角渗血地躺在了大马路边上。
霍燃神色一凛,紧绷着唇,大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