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薄,耳朵都泛起了粉红,别开脸,连生气也就只有软软的一句:“你干嘛!”
她的腰还在他的禁锢之中。
霍燃喉结微微滚动,直直地看着她,还想吻。
把苏予吓得用力推了他一把,脚步慌乱地跑了出去,连卷宗室都不管了。
霍燃靠在了架子上,侧眸,眉头轻挑,睨着她离去的背影。
挺直,瘦,柔软的黑发束着,露出了一截白白细细的脖颈,白得晃眼,让他的心痒痒的。
不自觉地,突然笑出了声。
门外,陆渝州路过,手里把玩着法槌,敲了敲门板,压低的声音里含着笑意:“我看到班长跑出去了,你又欺负她?人家爸爸好歹是富豪排行榜上的,能不能给点面子?”
霍燃懒得理他,垂了眼睑,懒散不经心,啧声:“滚。”
“阿燃,你喜欢上她了?”
陆渝州神情难得有些认真:“玩玩可以,别当真,小公主和我们不是一条道的,我听说她家里早就安排了未婚夫。”
未婚夫。
霍燃微微皱眉,带了点淡淡的烦躁。
*
7年后。
月色沉寂,晕开了光泽,包厢里却灯红酒绿,光线昏暗,周身嘈杂,有人唱歌,有人玩骰子,剩下的人都在说话。
“律师不好混,刑事律师更是惨。”
“这么冷的天,我昨天排了一早上,看守所才他妈让我见当事人。”
“昨儿开庭,我还没怎么说话,法官就警告我,别给他上法律课,不然就离开这个法庭。”
“干脆做非诉去了,刑诉钱少事多,还得挨未开化的民众骂,咱们的客户百分之八十都是家境贫寒的,律师费一而再、再而三地降。”
有人笑:“霍燃呢?他前天不是才接了一个大明星老婆出轨转移财产离婚案中的刑事涉案么?这波操作骚,我看网络上都快把他骂成翔了。”
“当律师的,就要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霍燃穿着黑色的线衫,坐在一旁的沙发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睫毛低垂,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刷着微博,直到看到了一条消息——
恒基地产千金订婚。
他的表情冷冷淡淡,锁上了屏幕,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显得有些烦躁,他探身过去,拿起桌面上的烟盒,抽出一支,咬在了唇上。
打火机火光幽幽,亮了一瞬,又熄灭。
他吐出了白色的烟雾,朦胧了眼前的视线。
陆渝州知道他为什么烦躁,偏偏还有人谈起了这件事——
“恒基地产千金不是订婚了?跟陈氏集团订婚的吧?听说这位公主以前也是学法的,在东城区的检察院干过吧?后来出了那件事,人家就干干脆脆回自己公司当法务去了。”
“检察院这碗饭也不好端,要是我,家里好几十亿,也早回家了。年底一到,警察急着冲业务,刑讯逼供什么都上了,检察官里少不得极端正义者,胡乱完成指标,恨不得所有人都判极刑,律师更不用说了,串供、伪造证据的也是一堆。”
陆渝州瞥了眼霍燃不太好的脸色,连忙转移话题:“大老爷们能别那么八卦了吗,打牌打牌,要不上王者也行,难得一聚,我最近技术好得很,一带四,打爆你们。”
有人骂他:“玩蛋,话骚操作不骚,这次有能带的妹子么?”
“没有。”
“一个妹子也没有?全基佬,还能玩得津津有味?”
“能,看我横扫。”
“别跟上次一样,疯狂给对方送人头就成。”
“那也没霍燃送的多,他现在还是一个受人鄙夷的倔强的青铜。”陆渝州悠哉悠哉登录游戏,冲着霍燃扬了扬下巴,“阿燃,打游戏不?”
霍燃淡声道:“不打。”
他站了起来,摁灭了烟头,抓起挂在沙发背上的外套,唇瓣抿紧,迈步走了。
陆渝州的声音远远传来:“明天开庭呢,他还得回去准备准备。”
霍燃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上。
深邃的轮廓笼在了光线下,冷峻,下颔的线条微微绷着,透着淡薄的讽刺。
呵,这么多年了,总算真的成了未婚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