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余味悠长。
奈何整日受到易水寒的耳濡目染,于是某一日文三突然发现西风酒似乎也不是那么太令人生厌,渐渐地开始小酌起西风酒,以至于后来,他干脆和易水寒一样弃了其他酒只喝西风酒。
西风酒喝上瘾后再饮其他酒,便觉得索然无味。虽然这话像极了某种生物提上裤子后便显得格外硬气的做派,但西风酒着实是一种让人喝了就不太能忘记的好酒,酒性奔放浓烈,像西北民风一样彪悍狂放,让人不自觉想起那联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丽诗句。唯有西北这种苍莽壮阔的硬气地方,才能酿出西风酒这种浓烈硬气的酒。
在抓场子这头的收入时,易水寒当然也没忘照料黑狗之前那片地盘的保护费,虽然那些小摊主颇为不易,可他自己又何曾容易了。表面上看起来他易水寒一时风光无两,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每天过的都是些刀口舔血的日子,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输得连条内裤都不会剩。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社会江湖如出一辙,没有谁是过得真正舒坦的。真正舒坦的,唯有死人而已。
易水寒不是婆婆妈妈的老好人,想要混江湖又想要胸怀天下慈悲为怀是万万使不得的,这无异于那些当了*又想立牌坊的无良勾当。
所以易水寒让文三带着几个人去给所有摊主表演了个一口吞天,下马威立足了,那些一辈子平庸软弱的小摊主自然诚惶诚恐,立即表示会乖乖定期如数上交保护费。本来有几个喝了几杯猫尿之后准备誓死不从的不安生分子,看到新来的那号人似乎比之前的黑狗还要狠上几分哩,便一下子焉了气,酒也醒了大半。
不过易水寒终究还是让文三在黑狗原来收取保护费的基础之上少收了三成。
最是多情最无情,这是许多年后的后来者对于易水寒的评价,寥寥七字,不偏不倚恰如其分,把易水寒的性格评价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另外易水寒还放话天帝会的兄弟不能随意去那片地盘白吃白喝,一经发现立即逐出帮派绝不留情,要是有其他那个不长眼的敢去那里闹事找茬,允许天帝会的兄弟先斩后奏,出了什么后果由易水寒一人承担,拿了别人的保护费就得为别人做点实事不是。
河东一夜之间出了易水寒这么个了不得的人物,那风头自然是一时无两,天帝会的发展也是如日中天、如火如荼。
既然易水寒放话了,附近那些市井无赖自然也不敢去触易水寒这个霉头。所以易水寒罩着的这片地盘一度成为方圆几里最安全稳定的交易场所,附近一些饱受地痞流氓欺负的小摊主都纷纷搬到易水寒的地盘,索性花点钱消点灾,好歹还能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做个生意。
之前他们在其他地界也曾交过保护费,只是那些人收完保护费后从来就不管他们死活,被人打了被人骂了那是你活该,和他们一毛钱关系没有,有时甚至连那些收他们保护费的人都来白吃白喝,欺压他们,那里还有半点道理可言哩。
所以当他们听说有个保护费收的低又非常稳定安全的地方后,便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相依为命的小店搬了过来。
易水寒的口碑和名声逐渐在人们口中传了起来,他地盘上的小商贩也越来越多,人们都说他是个有良心的老大哩。
易水寒听到这些后只是微微一笑,不置一语。
人言这东西信不得真,易水寒深知这个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太把别人的言语当回事受伤的只会是自己。真正活的强大的人不需要用别人的言语来过自己的人生,自己就是自己,从来不需要刻意。
人这一生只需要忠于自己,过的潇洒,活的倔强,这便足够了。于易水寒是这样,于每个人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