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失踪人口的报告。”
要说这阎齐,也算得上是个帅哥了,在这胖警察眼里,却成了贼眉鼠眼,但他也的确不会在乎这些小事。
就在这名警员连珠炮一般的声讨中,两辆警车渐渐驶离了废弃工地,然而此时,已然变得沉寂的大楼内,却突地有个黑影站在四楼的边缘,注视着逐渐远去的警车。
Y市,一个靠着酒和竹文化逐渐被人们所知的临江小城市,这里的美酒和翠竹世界闻名,吸引来了众多的游客,这也让这座原本靠江吃江的小镇越来越繁华,发展也越来越多元化。
但这也没有让他摆脱这段时间笼罩了几乎半个国家的奇怪雾霭。
浓雾的情况或许没有C市那么严重,但也没好到哪去,此时的夜晚,Y市虽也是冷清十足,但由于并未身处一系列连环灭门案的阴影之下,倒也还是有一些人气。
路边大排档零星的开着,也能看到店内还是有着零零散散的客人,在隔壁C市如此恐怖的气氛笼罩之下,这座离得不算太远的小城市也需要用它自己的方式来透透气。
一家卖海鲜的大排档门口,停着一排车,其中一辆车内,却出现一丝若隐若现的火光。
“呼。”王国兴百无聊奈地吐出一口烟圈,这已经是第二包了,现在是深夜十二点,一般来说,像他这种年近45的中年男人,是不能学年轻人深夜奋战的。
但奈何职业所逼,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深夜,他也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在这里盯着。
王国兴是一名警察,一名刑警,经验老道,办事效率十分高,但不知为何,身上总是少了那样一股子拼劲。
“哎哟...”王国兴在狭窄的车内扭了扭腰,腰部发出咔咔的骨头声。“老了老了,要是再年轻个十岁...”
“王叔。”副驾驶的车门突然被打开,一名裹着黑色羽绒服的年轻人利落的钻进了车内,手上还提着两个塑料口袋,袋子里各装着两个塑料盒。
“呼,这天,可把我冷坏了。”年轻人将两个袋子放到了大腿上,之后双手不停揉搓着。
“哟呵,这么丰盛啊,小李。”王国兴拿过一个袋子,打开了其中一个塑料盒,里面装着四只生蚝,还冒着香喷喷的热气。
“不知道王叔您爱吃啥,就随便要了点儿,别见怪啊。”小李一边对着双手哈气,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袋子也解了开。
李国安,省刑警队新人,以前正是Y市的警员,年仅24岁的他,因各项条件优异且考虑到他自身意愿,特调到C市刑警大队。
王国兴这个小伙子是非常满意的,手脚麻利,勤快,人也老实,最关键的还是这脑子转的特别快,屡次为刑侦队破案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可谓是前途无量。
再看看自己,45岁的年纪了,在队里位置依然不上不下的一名普通刑警,估计之后也没什么升迁的可能了,倒不是说王国兴一心只念着升官,只是到了他这个年龄,自然需要面对的是各方的压力。
如今再和这超级新人的情况一对比,更加惆怅满怀,现在别人是叫你一声叔,指不定明天你就得叫人一声队,甚至局了。
想到这,王国兴的内心百感交集,他没有去吃海鲜,便是又摸出了一根香烟,默默点着,沉沉的说道。
“崔队来消息了,让咱明天一早就撤。”
“不用盯着尹天磊的妻女了吗?”手上剥着虾,李国安并没有察觉到王国兴内心的情感变化。
“不盯了,说是...”王国安突然顿了顿,随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是上头下来的直接命令...老邹的嫌疑已经被确定了,现在全力通缉便是了。”
同为革命老将,崔建明,王国兴,邹刑,自然私底下那层关系必然是很紧密的,三人年龄相仿,更是警校的同期生。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的地位水涨船高,而他自己还在底层徘徊着,但这并不会妨碍三人私下的交情。
邹刑突遭如此变故,他的内心也和崔建明一样的无法接受。
“这...不会吧,邹队怎么会...这事儿,催队他能答应吗?”李国安来到省刑警队时间不长,但也是受到了很多邹刑的指导,对这名刑警队长也是满心的钦佩。
“他不同意有个屁用,大家都是芝麻绿豆的官,上面的人怎么说,他也只能怎么办呗。”老王说到这,语气有些愤怒,但立刻却是收了回去。“唉,最难办的也许就是他了,现在很多下面的人,还在戳他脊梁骨呢,说他趁这个机会想上位。”
这样想的人,自然不在少数,邹刑压了崔建明这么多年了,许多的人都有种,两人其实暗地里势同水火的感觉。
要不是王国兴这样的老警员,谁又能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到底有多融洽,这说出去,也没多少人相信。
“唉,不过这尹天磊的家人,我们也盯了有一星期了,这除了早上送女儿上学,然后去超市上班,下午接孩子回家之外,没有任何异常,盯梢到这也差不多了。”
说着,王国兴转头看向左边的某个公寓小楼的二楼,窗户紧闭,白色的窗帘也拉的死死地,看不清里面,但之前二人也确认过,这一对母女确实是已经睡下了。
“那...王叔,您这就睡会儿吧,反正也只是到天亮,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李国安并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他已经察觉到了老王的情绪不太对。
“不了,这最后一晚也要盯好,不能出了什么乱子不是。”
“王....王叔。”
王国兴转头看向小李,李国安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他的瞳孔里满是惊疑,此时正怔怔的看向王国安的左边,也就是他们正在盯梢的,尹天磊妻女所住的小楼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