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走路一点不留神,把鸡汤和钵子都打掉了!”
装鸡汤的钉子和鸡汤差点砸在市长夫人的脚上,市长夫人便便没好气地嘟哝了一句。
当然,因为慑于大媳妇的唇枪舌剑,市长夫人也不敢有太强烈的反应;同时,她也担心反应太强烈了,万一雅兰跟自己吵起来,闹不好会惊吓到丽萍和丽萍肚里的孩子!
“哟——我怀孕的时候,怎么没喝过妈妈亲手炖的鸡汤?而且,妈妈亲手为二媳妇炖好了鸡汤,还亲自送上楼,亲自送进二媳妇的嘴里!看来妈妈真会照顾人哪!想当初,如果妈妈也亲手为我炖鸡汤的话,说不定啊,我早就给王家生下胖孙子啦!”
雅兰正眼不瞧婆婆,含沙射影地说了一番风凉话后,头一扭,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你胡说什么?那时候,我还给你端少了鸡汤吗?”
市长夫人听大媳妇信口雌黄,气得圆冬冬的下巴一抖一抖地发颤。
但是,雅兰已经进了房间,房门一关,根本就不睬婆婆!
再拿今天上午来说,今天,硬逼着梦都开车去把她和女儿洋洋接到王家别墅来,也是雅兰拿的主意。
本来,建都出差的时间,意思是让雅兰带着女儿在自己的商品房中度周末的。
可是,不知雅兰打的什么主意,死活不同意建都安排。
她非常明确地对丈夫说:
“凭什么他梦都和丽萍可以跟爸爸、妈妈住一起,我们就得住自己家呢?难道他们是王家的儿子、儿媳妇,我们就不是王家的儿子、儿媳妇吗?我跟你说,假如我们不经常回去,说不定哪,今后那幢别墅,还有你爸、你妈的财产和私房钱,就全部成了梦都和丽萍的啦!”
“瞧你说的,雅兰,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不也是爸爸、妈妈掏钱买的吗?我们自己一分钱都没花!我想,爸爸、妈妈是不会亏待我们的。”
建都不赞成妻子的说法,便对她的话进行反驳。
“我说你是个大傻瓜吧?我们这套房子才值几个钱?两、三百就不得了啦!那幢别墅值多少钱?一千万都打不住啊!你想想看,我们住的房子叫什么?叫‘一套’!而他们住的别墅叫什么?叫‘一幢’!这两种房子,根本是不可同日而语嘛!”
雅兰忿忿地“纠正”丈夫的说法,在算完经济账后,特意对建都说:
“我告诉你哈,在事情没有成为现实之前,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必须‘常回家看看’!只有这样,才能为将来分割那幢别墅和父母的财产打下基础!”
“你想的太远啦!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你操那个心干吗?”
建都是个老实人,平时对妻子就有些发怵;现在听雅兰的话说的太狭隘、太自私,他想进行批评,可是又不敢开口,便用温和的语句劝导妻子不要想得太多。
“八字没一撇?你懂个屁!你这个书呆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摆弄手上的电脑。等哪天家里的别墅被你爸、你妈赠送给梦都和丽萍了,我们哭都没眼泪啦!我告诉你,不行哈!从现在起,我们每月至少要回去住两个周末!我们决不能让王家所有的好处,都让梦都和丽萍占了!”
雅兰说完,就逼建都给婆婆打了电话,说自己和女儿洋洋要回家,而且要叫梦都开车来接!
之所以要叫梦都开车来接,就是雅兰的特殊心态了!
在梦都的面前,雅兰还得端端架子,摆一摆自己当嫂子的谱。
建都不敢反对妻子的吩咐,便乖乖地给母亲打了电话。
这样,才有了梦都上午开车去接雅兰和洋洋的插曲。
话说回来,刚才,市长夫人敲门叫雅兰赶紧打电话,赶紧叫救护车后,不见雅兰来开门,反倒听雅兰在房间里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家里又没死人”,便知道大媳妇心态不正常了。
市长夫人在雅兰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总不见里面有动静,而且也没听见雅兰打电话的声音,就知道指望雅兰是靠不住了。
而这边呢,丽萍在她的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响了!
市长夫人探过着往丽萍房间看一眼:
不得了,只见丽萍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正在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很显然,丽萍的身体不能再拖延了!
在紧急时刻,市长夫人气得在雅兰房间门口使劲跺了跺脚,恨恨地骂一声:
“真是个没良心的!”
骂完后,慌忙跑回丽萍房间,拿起丽萍床头柜上的手机,慌急慌忙地给急救站打出了电话:
“喂,是120吗?快、快!我这里是市政府王副市长家,我媳妇要生孩子了!现在痛得在床上打滚呢!对,她快受不了啦!啊?我家地址?哦,对对,我家住在西湖东畔,对,西湖东畔的泰景别墅区,008幢。嗯,快点,你们赶快来救护车!”
打完电话后,市长夫人又磕磕绊绊回到床前,抽出床头柜上的纸巾,一次次为丽萍擦拭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并小心地抚摸着丽萍的肚子,不断安慰说:
“闺女,别、别急,救护车马上到了!”
“妈、妈——!”
此刻,痛苦挣扎中的丽萍,忽然想到,在这个偌大的别墅中,仅有婆婆一人在真心地痛爱自己,在心急如焚地照顾自己,压抑在她心中多日的感情,突然间暴发出来了!
躺在市长夫人的怀里,丽萍禁不住大喊一声,抱着婆婆痛快地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