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都仍然紧紧地盯着妻子质问。
“跟你说过了,梦都,我没有向任何人告过你的状!而且,我也不是那种告状的人!”
丽萍气得大声反驳,连眼睛都瞪圆了。
“你不承认是吗?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好端端地,今天我爸怎么会突然问我吃摇头药丸的事?”
看来,梦都是认准了妻子在背后告状了,所以,他一句紧一句地继续逼问着妻子。
“好吧,如果你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我就告诉你吧!”
丽萍从来没受过被人诬赖的冤枉,更受不了梦都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同时,她也希望借助今天的机会,好好敲打一下丈夫。在极度的忿懑下,她便干脆和盘托出道:
“下午三点多钟,我起床上洗手间的时候,正好在楼楼梯口听见了爸爸、妈妈在楼上说话,我亲耳听见爸爸说,是市委林书记说你有吸毒的嫌疑!”
“你说什么?你说、市委书记说的?!林书记他、他上我家来了?”
听丽萍这么一说,梦都惊讶得倒退了两步,神态也明显地泄气了。
“你不管林书记来没来我家。你就如实地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吸过毒,有没有贩过毒吧!”
趁这个机会,丽萍紧跟着追问了丈夫一句。
“没有!刚才我就跟爸说过了,我从来没有吸过毒,也没吃过摇头的药丸!我还以为有人在造我的谣言呢!搞了半天,原来是林书记找我爸爸了!”
说这话时,梦都似乎非常生气,他带着某种轻蔑的语气继续说:
“哼,那个姓林的算是什么东西?过去,他一直是我爸的部下,这两年,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让他当上了市委书记!这才上台几天呀?就管上我家的事情了!”
原来,梦都小时候与林书记有过接触。
虽然印象不深,但在家里经常听父母说起过这位书记的历史,知道他与父亲原先的隶属关系,也知道父亲对林书记的评论和态度。
大概是受到父亲对林书记评价的影响,梦都的内心,对林书记也是不以为然的,甚至是带有某种藐视情绪的!
丽萍并不知道王家与林书记过去的关系,也不知道王家对林书记的态度。她听梦都的言语中表现出对林书记的大不敬,便用指责的语气对丈夫说:
“梦都,你怎么能这么说林书记呢?林书记毕竟是市里的一把手啊!”
“一把手?哼,一把手我见得多啦!告诉你,过去我爸在县里当一把手时,他还是我爸的部下呢!现在当上了一把手,他就可以神气了吗?要不是我爸——”
说到这里,梦都突然发现自己的话有些漏嘴,马上打住不说了。
他不屑地看一眼妻子,然后走到大衣柜前面,从裤带上拿出钥匙,打开最底层的一只抽屉,从里面拿了两包东西,塞进那只随身携带的黑色夹包后,又小心地锁上抽屉。
锁好抽屉后,梦都起身就要出门。
“梦都,你又要出门吗?”
丽萍看出梦都的动向,而且,刚才又亲眼看见他从大衣柜底层抽屉中,拿出两包东西塞进了夹包。
她不知道梦都拿的是什么东西,但心里的疑问又冒上来了,内心的担忧也在瞬间增强了,便做出了阻止梦都出门的姿态。
梦都厌烦地向丽萍斜了一眼,傲慢地说:
“是的,我是要出门了!怎么啦?你想叫我在家陪你吗?我看呀,你就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养好身体,给我好好地生儿子吧!”
梦都说完,伸出一只手臂,将站在面前的丽萍拨到旁边,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唉——
看来,公公今天下午单独找梦都谈话,又成了瞎子点灯——白费蜡啦!
丽萍失望地叹一口长气,心情沉重地回到床边,重新和衣躺倒在被子上,眼中渐渐流出了悲凉的泪水。
啊,这就是我的丈夫吗?
这就是那个曾经“非丽萍不娶”,甚至采取“卡片记忆法”与我“谈恋爱”,用剽窃他人诗作的方式疯狂追求我的王梦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