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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梁上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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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虚情假意太多了。

    幻芜是梦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以上认知都有着长足的自信。

    很多人在临死前,都选择做一场成全自己曾经说过的誓言。这样的誓言,在各种各样现实的打压下,最终成为了一个个谎言。

    他们只好在梦境里给自己一个圆满的结局,是实现诺言的结局吗?

    不,绝大多数的人即使在梦里,也选择删掉这些诺言,当它们从未被自己宣之于口,无论结局是悲是喜,他们都不必再承担心中的谴责也负担。

    美好总是不存在的,一个看起来美好的结局也终会迎来破碎。何不一开始就不要这样的承诺呢?

    比起自己的私心,对于他人的亏欠总是要渺小得多。

    所谓纯洁的爱情,在沉重的生活面前,只是一朵朵浮在水面上的白萍——美丽而又单薄。

    我曾经多么爱这些美丽的花朵啊,可它们终究只能活在水中,想和它们在一起的我,却无法活在水里啊。

    若我溺水而亡,那些美丽的花朵会沾上污痕,它们也会难过的吧?我不愿它们流泪难堪,我只能选择离开我的挚爱了。

    ——何其高尚的虚情假意啊。

    我痛苦了大半辈子,终究不得圆满。我想做一个梦,一个不曾见过这些花儿的美梦。结局?不重要,我只想死得心安理得啊。因为花儿的结局,不就是凋零吗?

    ——何其自私的心安理得。

    不是爱自己超过了爱别人,而是绝大多数的人,根本就只爱自己。

    幻芜也不是没有见过真情,可世间的真情,都参杂了很多的无奈、不甘、怨恨。人不可能摆脱这些情绪,也正是这些情绪,使爱情更为真实丰满。

    没有恨哪来的爱呢?没有恶如何衬托善呢?

    这个问题对于幻芜来说简直是至高的难题。她无法否认,可并不意味她想承认。

    这世上几乎没有任何绝对的事,可她的心里始终向往毫无杂质的纯净,包括爱情。

    她承认这很可笑,可比起所谓的“山盟海誓,至死不渝”而言,她追求的标准反而简单得像一汪山泉,只要寻找,总会得见。

    无非是时间的蹉跎,意志的煎熬,或许还要加上一点运气。

    幻芜觉得自己幸运极了,在生死的考量之中,她拥有了那份纯净无暇的标准。

    她觉得自己不幸极了,在生死面前,这种追求的意义显得无比荒谬,她宁愿一生都无法拥有这样的爱情。

    只要长绝能好好的活着。连“活着”都成为奢望的时候,那些虚实真假,那些曾经的坚持,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幻芜在此刻变得无比宽容,对那些原本让她嗤之以鼻的人性考量都充满了善意。

    她乞求长绝生命中的考量,也能对他善意一些。

    长绝并没有松手,他的双手仍然在为幻芜融冰。若不是穿心而出的槐树枝就在眼前,幻芜几乎看不出他的异样。

    松手吧。幻芜发不出声音,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仿佛长绝能听见似的,可即便他真的呢个听见,他也不会照做吧。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幻芜现在只能流泪。泪水咸涩,流进嘴里,浇在心上,让她明确地知道自己还活着,她还不能放弃。

    她在冰层中绷紧身体,想象着自己正在挣脱束缚那样用力。

    垂铃也在使劲,她半跪在地上,身上的撕裂般的疼痛让她觉得自己已经被砍成两半了。

    她侧过脸,看着无数槐枝从感灵塔里蹿出来,将她包围在里面。她恍惚中记得,这些树枝在她受伤的那一刻,就像着了魔似的上下疯蹿。

    槐枝往既明和长绝的方向分别抽去,既明反应及时,只是被槐枝缠住无法靠近垂铃,而长绝因为要护着幻芜而被树枝所伤。

    他把自己的身体当做盾牌,牢牢地挡在幻芜身前。

    垂铃有些怔愣,她扯起嘴角似乎在笑,眼泪却首先夺眶而出。

    “微尘,你在保护我吗?”不像是在问别人,更像是在问自己。

    记忆里的那张面容都模糊了,她努力地回想着关于微尘的记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过了多久呢?

    她想起茶花树下的初见,他红着脸,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有惊讶、疑惑,还有一丝愤怒。

    一朵落花从他身后坠落,“啪嗒”一声落在他的脚边。也不知这朵花是不是爱上他了,只是为了让他拾在怀里,便奋不顾身地与尘土相拥。

    微尘最终没捡起这朵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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