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裳荼向玉华行了个礼,问道:‘公主这是要去哪儿啊?’
“玉华见燃裳荼带领的大队人马源源不断从洞里出来,堵住了洞口,便停了下来,站在了一边。但她并没有回应燃裳荼的话。
“燃裳荼抬眼看了看四周,见君母坐在地上,连忙跑过来扶起了君母,退后两步,跪下行了礼,禀道:‘陛下,末将有罪。昨日东南要塞受到了欢兜人的袭击,我守关将士几乎全军覆没,我在众人掩护下方才逃脱。后来见欢兜人向君山方向飞来,我连夜马不停蹄一路赶来报信,却不料君山已被攻陷。方才末将见天乙城内激战正酣,单凭一人之力无法扭转局面,于是想下山到曲云岭去搬救兵,半路上碰到了丘将军领兵来救驾。末将有辱使命,请陛下降罪。’
“与燃裳荼同来的领兵将领,也单膝跪地,向君母行礼道:‘末将燃裳丘救驾来迟,也请陛下一并降罪。’
“君母转过身体,拿起侍从端上来的巾帕,擦去眼泪,复又回转身去,看着两位将领说道:‘此次遭欢兜之祸,本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事。欢兜人重拾双翼,我族战力已经处于绝对劣势。东南失利,也是必然,责不在荼将军。再者,曲云岭至此,远隔百里,丘将军能如此快速赶来救驾,实属不易,我实当嘉赏,怎能问罪于你。二位将军都请起身吧。’
“两人起身,燃裳丘退向一边,燃裳荼却立在君母面前没动。
“她回头看了看玉华,又朝着燃裳苴问道:‘请问长姊,公主这是为何恼怒?’
“燃裳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君母说道:‘十几年来,我没有尽当娘的职责,她对我心中有恨也属正常。’
“我插言道:‘她可能对君母陛下有误会。玉华从小都认为她是被她亲娘抛弃在野外的。她对陛下如此反应,也是情有可原的。请君母不要怪她。’
“君母看着我说:‘我这当娘的,怎么能怪自己的女儿呢。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开她的心结。’
“燃裳荼听罢,朝玉华走去。
“这时旱魃战士的队伍已经全部走出了山洞,玉华又要朝洞口走去。
“燃裳荼说道:‘公主请留步,容我说两句话。’
“玉华站在了原地,没有回头。
“燃裳荼走上前去,问道:‘请问公主颈上所佩何物。’
“玉华伸手摸了一下胸前佩戴的香囊,并没作声。
“燃裳荼说:‘此香囊乃是陛下亲手所绣。如今公主还佩戴在身,足见对着香囊的喜爱。’
“玉华听了,抬起头望着燃裳荼,惊疑地说道:‘这怎么可能!’
“燃裳荼说:‘请公主回想一下,此物是从何而来?’
“玉华说:‘这是五年前一位外乡的货郎婆所赠。’
“燃裳荼问道:‘公主可知道那位货郎婆是什么人?’
“玉华不耐烦地说道:‘说了是外乡人,我如何认得。你想说什么就尽快说,不然我走了。’
“燃裳荼说:‘那货郎婆就是君母陛下,公主您的亲娘。’
“玉华听完,愣了半天,然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当初将我抛弃,何苦要做这无谓之事。’
“说着一把扯下香囊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