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那小人儿歪斜斜的靠在了我身上,我不免心系,回神睁开了眼,原想让她躺下好好睡一觉,可见她那张贴在我臂弯间,挤到有些变形的小脸儿,忽然又不想动了。
就在我看着林淼出神的时候,那外屋传来了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我回头看向门口,帘子打开,白牙径直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是李喻。
“白牙。”我喊了声,语气带着些许意外。
“嗯,”白牙应声,却是没坐,只站在地上直直的看着我,问,“你见过天师墓里的魇吗?”
白牙大概不是个擅长聊天的人,这都后半夜了,他灯也不点的突然来找我聊天,已经让我很意外了,尽管我俩也不需要灯,而他问的这个问题,更让我在意。
我点了点头。
原以为白牙是在李喻身上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却不想他下一句却还是问我,“那墓里的魇,是尸魇?”
虽然我并不怎么了解所谓的‘魇’,但顾名思义,尸魇,八成是尸体修成的魇。
我回想那墓中癫狂的少年,再加上金花说这是我的墓,那少年是我的原身,想必那是一具尸体不会错了。
于是我又点了点头。
白牙却是用极其肯定的语气说,“逃走的那个尸魔有魇化的倾向,但是在同一片地界里是不可能出现两只魇的,尤其是相同的魇,也就是说,先代魇未灭,不可能再出一只魇。”
“你的意思是……”我稍一愣。
白牙又问我,“你除掉了天师墓里的魇?”
没有,这个是真没有,尽管我自诩很有本事,但墓里那些浓郁的黑灵气,即使是现在,我想想都觉得可怕。
不是凶残,不是丑陋,只是单纯的可怕,认知到对方很强的可怕。
我摇头,见白牙面露困惑之色,显然他不明白,墓里的魇如果没有被灭,为什么那个红衣尸魔会出现魇化的倾向。
“这之间会不会出了什么差错,比如你所说的同一片地界,天师墓和墓外会不会根本就不算是同一个地界?”
白牙愣怔,随即摇头,“虽然那只魇被封在墓里,但只要有他在,这附近千百里以内,便不会有第二只尸魇,我听阿绣说过,天师墓里的魇,道行远比我想象的要深。”
那个疯癫小子,能有个屁的道行?看上去也不过是个小屁孩儿。
虽然这样评价自己的前世很不地道,我也承认他确实比我强,翻倍的强,可这心里还是忍不住碎碎念了句。
转而问白牙,“那会不会是你看错了,那个红衣尸魔,根本就没有魇化,他只是吞食了同类,变强了一点而已。”
白牙一脸严肃的摇头,虽然没说话,那意思却很明显了,他肯定,那红衣尸魔,确实是魇化了。
虽然从魔到魇,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可长可短,但无疑是不会有回头路的。
就像白牙说的那样,即使现在没有成魇,也只是早晚的事。
所以,天师墓里那个魇,灭了?
我忽然想起,李喻跟我说,他从出口下看到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道。
“这件事先不急,待我恢复一下,再探天师墓。”我知道白牙来找我是什么意思,不用他开口,便自己应下了。
闻言,白牙没赞同,也没反对,似乎是觉得这个话题结束了。
不过这些事说完,他并没有回去休息,只说要走了。
我问他是不是回修罗城。
白牙却把那小木人儿拿了出来,捏在奇长的手指间看了看,末了又装回去了……
“我去找那尸魔,尽量在彻底魇化前处理掉。”白牙说的生硬,似乎是在掩饰自己刚才奇怪的行为。
“呃……你不打算把那小厉鬼放了吗?”我却没让他就此转移话题。
“嗯,你还没帮我除掉尸魔。”
“……我现在元气大伤,暂时没办法,你自己去找?”
“一个的话,就算变强了,我倒也勉强能应付。”
“那就是不用我帮也行了?”
“嗯。”
“那你为什么不放了那小厉鬼,白兄,这鬼是我从别人家借来的,你不放了她,我很为难的,那天你也看到了,那个白衣家神她……”
“嗯。”白牙却跟没听到我说话似的,应了声,便转身出去了。
我看他真不打算把那小姑奶奶留下,赶忙下地追了出去,然而我说啥,这人除了‘嗯’就是‘嗯’,像是突然聋了似的,就这么除了院子,头也不回的往山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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