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外边儿犯了事儿,枪毙了,这都好些年了。”
我始终还是觉得牙儿山那个小老舅不是个冒牌货,他就是我亲舅,可诈死这些年,他就没回过家?
我心里奇怪,便继续问这人,“那这姜山有没有孪生兄弟?”
这人很是奇怪的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没,就哥儿一个,上边儿倒是有五个姐姐。”
似乎是看我打听的有点儿多,这人就奇怪了,“瞅你不是这片儿的,也是来奔丧的?”
闻言,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那就奇怪了,你来奔丧的,咋连人家几个儿子都不知道?”这人疑惑着嘟囔了句。
我赶紧说,这信儿是给家里长辈的,长辈出门不方便,我是来代劳的,所以不太清楚。
听我如此说,那人点点头,便也没再多问。
我回到驴车旁,就把林淼扶了下来。
这姑娘颠着怀里的小屁孩儿,就问我,“是这家吗?”
“是,死这人就是我姥爷。”我低声回了句,转而跟她商量,“你说我是不是该买点儿纸钱,进去吊唁一下?”
林淼点头说,“理应如此。”
“可这老两口儿跟周家断道儿了,这些年也从没去看过我,甚至可能以为他们的儿子是被我爷爷杀死的,我这贸然进去,万一被赶出来……”我心里没底,很是犹豫。
闻言,林淼也沉默了,想了会儿,这才说,“那你可以冒名进去,别说你姓周不就行了?若是这姜家人问起来,你就说是姜山战友的弟弟。”
我也觉得,这都到门口儿上了,明知道亲姥爷死了,也不进去吊唁,这事儿说不过去。
林淼所说也不失为个好办法,想罢,我便去旁边儿的铺子里买了把纸钱,到账房写了二百块钱的白账,名字留的‘温白’。
然后跟在进院儿吊唁的亲戚后边儿进去行了个礼。
完事儿出来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便跟着出来的,看样子跟我一起进去这些人,都是这人认识的。
招呼了这些戚客去饭棚吃饭,这中年人回院儿里的时候,留意到我没去饭棚,便很是热情的上来问了句,“你是哪家的小子,咋不去吃饭?”
“额,不吃了,家里还有事,我这就走了。”已经打听清了姜山没有胞胎兄弟,我就想回去了。
可这中年人却是愣了愣,瞅瞅饭棚的方向,问我,“你和他们不是一起的?难怪看着眼生,哪里人?这是你媳妇儿和孩子吗?这冷呵呵的,不去吃饭,也进屋暖和暖和吧!呦,这孩子还没满月吧……”
这个中年人明显是个话痨,到了近前儿,是一通唠扯,最后瞅见林淼怀里的孩子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还吓了一跳。
赶紧把被他拽开的小被子遮盖好,奇怪的看向我,说,“小兄弟,你和我老丈人是啥亲戚,这咋拉家带口的,连没出月子的媳妇儿和未满月的孩子都带来了?”
“我……”我正想解释。
却听这人紧接着又很是局促的说,“你也别怪没人招呼你们啊,实在是太忙了,有点儿顾不过来,赶紧的,进屋歇歇脚。”
听他那意思是把我当成啥着真儿的亲戚了。
而且看这人的年纪应该是我的四姨父,他不是本村人,所以不清楚姥姥和姥爷的那些外戚也很正常,似乎是觉得疏忽怠慢了我这‘一家三口’,于是更加热情的就把我给拽院儿里去了。
我想装作是顺路路过的解释两句,可这人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一直进了那厢房的屋门口,这才又问,我和他那老丈人是啥亲戚。
毕竟我这年纪在这儿摆着,不觉得奇怪也说不过去。
可这老铁奇怪的也太晚了点儿,都给我拖屋里来了,才想起深问这事儿。
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只得按照原本编排好的,说我是姜山战友的弟弟,叫温白,是路过这地儿,知道姜老爷子去世了,顺路来吊唁一下。
“姓温的?”四姨父眼前一亮,是一阵点头,说,“听过听过,以前姜山那小子回家的时候,常提起你哥哥,叫啥……温啥来着?”
我看他想不起,还在那儿使劲儿想,只得提醒了句,“温亦儒。”
“啊对对对!温亦儒。”四姨父赶紧点头,随即那激动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似乎是想起了姜山死得早,这心里有些不得劲儿了。
抬手蹭了两下发红的眼圈儿,四姨父拍拍我的肩膀,就跟我说,“不管是路过的,还是专程过来的,既然到了家门口儿,这拉家带口的也理应进屋儿歇歇脚,你俩坐着,我去找忙活人给你们安排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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