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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悲怆奏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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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战俘营里营救回来。我必须向您声明,我们的协议内容并不会构成对联邦宪法与自由民主原则的损害,同时我们根据这份协议付诸的行动必须严格遵循宪法与联邦法律。”

    罗赵冰也站了起来,说:“我愿议与你达成这样的协议。我将公开并且全力支持你的连任竞选,以换取你对我儿罗博和九万名联邦人民子弟兵的全力救助。”

    “很好,夫人,祝我们成功。”米尔豪斯满意地伸出手,庆祝又一笑政治‘交’易达成。

    离开总统府时,已经是傍晚。但是罗赵冰也顾不上吃饭,就吩咐磁悬浮车直接开往罗士琳的住所。可是车到了名义上的儿子家‘门’前,罗赵冰却又折回自己的寓所。她转念一想,就这样直接去找罗士琳,会让对方感受到自己为了儿子而卑躬屈膝。所以她回到“清平居”后,让管家打电话给罗士琳上‘门’商讨要事。

    罗士琳对罗博被俘一事并非漠不关心,他也想尽快营救兄弟回来。但他的想法却与继母不同,他希望通过关系密切的宋庭荣等人在国会对总统施压来达成目的。

    可是宋庭荣却完全不急不躁,未来‘女’婿沦落帝国战俘营,他这个岳仗却并不着急营救。因为现行的战俘政策一直以来都受到联邦上下一致认可,毕竟联邦关押的战俘多于帝国方面,占了便宜。所以借战俘问题向总统施压这个借口是不讨好的,如果单就罗博的身份公开要求政fǔ营救的话,那更会引起公众的反感,不利于星际统一阵线的总统选情。

    宋庭荣的算盘也打得很清楚,反正这一次总统大选,星际统一阵线已经势在必得。新总统明年甫一上台,自然就能全力解决这个问题。到时他可是名利双收,既成了罗博的救命恩人,又可以巩固星际统一阵线和新总统的民心基础。现在‘逼’着米尔豪斯去救人,反而是催他去做好事,自己反过来倒是吃力不讨好。所以,身为具有重大影响力的参议员,又是星际统一阵线党魁的宋庭荣也就此打定主意,让未来‘女’婿在新罗马帝国的战俘营里多养些日子。

    也是基于这种考虑,罗赵冰才不愿向宋庭荣发出哪怕半个字的求助,而是直接找上了总统米尔豪斯。

    还在罗本生前工作学习的书房里,罗赵冰与继子罗士琳做了礼节‘性’的寒喧后,便向他说明了与米尔豪斯总统达成的政治协议的内容。

    “这……”罗士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继母事先并没有与自己商量,使他大感意外。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罗赵冰冷冷地说。

    “我能够理解,赵姨。”已经子孙满堂的罗士琳内心自然清楚罗赵冰对儿子的担心和关切,但他还是理智地提醒道:“您这样做不但会严重打‘乱’星际统一阵线的大选部署,还会让咱们罗氏和金铜锣实业在政治上陷入一个尴尬的局面。”

    罗赵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罗士琳,严肃地说:“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随我改变阵营,要么你我从此分道扬镳。”

    罗士琳沉默了。分道扬镳,对他来说正是期许已久的良机啊。趁这个机会把罗赵冰赶出罗氏家族,自己就不再受这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后妈的指使和掣肘了,完全掌握了家族的大权。

    但他还是装作惊愕的样子,说道:“赵姨,您我一家人,何以说出这种话?政治立场相异的家庭多的是,何况我们这个大家族?况且您也是为了罗博兄弟,合情合理,我尊重您的选择就是了。”

    罗赵冰听出了罗士琳的话外音。尊重选择而已,不代表接受她的决定。罗士琳等于是说这件事上各行其是了,完全在罗赵冰的意料之中。于是,她平静地说:“我很高兴你能这样说,希望博儿能尽快平安归来。”

    “会的。他回来后,一切就都能恢复正常了。”罗士琳语重心长,话里话外都暗含玄机,“赵姨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那你慢走。”罗赵冰一如平常地站起来送继子出‘门’。

    送走了罗士琳,饥肠辘辘的罗赵冰自己下厨做斋菜,调整了自己的心绪。吃完饭后便沐浴更衣,来到设在自家里的佛龛前念经诵佛,祈祷儿子平安归来。

    回到自己住所的罗士琳却开始谋划起来。他先是通知电告宋庭荣罗赵冰“叛变倒戈”,然后又叫来‘私’人秘书,秘密拟定政治宣言,准备一旦需要立即宣布在政治上与继母划清界限。随后,他又请来了英仙星际联邦豫章堂罗氏家族律师团终身首席大律师罗斐寿,探讨“法理驱逐罗赵冰”的可行‘性’。

    罗斐寿对本家的想法感到吃惊,连忙摇头说道:“除非赵伯母再婚或者她自愿脱离,否则她一直享有法律赋予的权力,谁也不能把她赶出家族。”

    “但是如果她犯了罪,或者违背了伦理道德呢?”罗士琳狡猾地问道。

    “那要看是具体的行为。如果有损家族声誉和利益,就有足够的理由。”但罗斐寿却坚定地说,“以赵伯母一贯的为人和言行,我不相信她会做出辱没或损害家族的事情。”

    大律师的话却让罗士琳得意地笑出了声,苍老的声音充满了‘奸’诈和‘阴’险。

    罗斐寿没想到平时一副老实忠厚的罗士琳这时却已经如同小人得志,颇为诧异,可同时他也敏锐地意识到罗士琳应该已经掌握了“致命”的证据。他赶紧问道:“难道赵伯母真的做出了有损家风的事?”

    罗士琳并不马上作答,而是问道:“如果要宣布家族与她脱离关系的话,证据是不是要像诉讼那样确凿?”

    “确有这个必要,不然难以服众,也无法让社会舆论满意。”罗斐寿尽一个律师的责任回答,“像我们这样的大家族处理这种事,最好是通过民事诉讼来确认关系的脱离。虽然那样做很可能会带来不良的社会影响,但‘交’由法庭处置,有一个公平公正的平台,对大家都有利。”

    “民事诉讼?”罗士琳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仿佛找到了更好的办法对付罗赵冰。

    罗斐寿并不是很了解罗士琳对对罗赵冰的真实态度。在他眼里,自从罗赵冰嫁入罗家后,罗士琳一直对这个继母敬重有加,现在罗本去世仅半年余,尸骨未寒,却突然准备要将其赶出罗家,这令他相当不解。本着族人的关切,罗斐寿谨慎地问道:“士琳兄,请恕我多言,您向来与赵伯母关系良好,为什么突然之间却要将她赶出家?”

    罗士琳没有正面回答,也未告知罗赵冰的政治打算,而是说道:“咱们中国人有句古话: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我总算见到她对家族怀有异心,我不得不做这样的准备。”

    “怀有异心?”罗斐寿似乎能够明白其中的隐情。

    当赵冰带着十二岁的儿子嫁入罗氏豪‘门’时,人们就觉得她心怀不轨。现在看来,这种怀疑很可能已经变为现实了。

    “你也不必细究了,赵姨毕竟未能给我罗家留下骨‘肉’,先父已经身故,她怀有异志也在常理之中。”罗士琳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做出正式决定后会马上与你商量的。”

    “好吧,士琳兄。但身为同宗兄弟,我还是要多嘴几句。伯父逝世不足八月,赵伯母亲生儿子又沦落敌国,丧夫之痛未消,又添忧心,她一个‘女’人未免会情绪‘波’动,做出些不理智行为。所谓家和万事兴,伯父尸骨未寒,若再生变故,恐有不利,希望士琳兄以大局为重。”

    对于本家兄弟的肺腑之言,罗士琳报以感‘激’的微笑,点头谢道:“谢谢斐寿的提醒,我自当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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