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还因为父亲的原因而沦落为自己祖国的敌人。在罗博看来,如果把自己放在斯卡蒂的位置,他很难为祖国的敌人作战。
于是,罗博接着说:“父辈的荣光固然耀眼,可我们有自己的目标。”
“我的目标就是打倒新罗马帝国,推翻独裁的元老院!”斯卡蒂狠狠地说。她那冰冷脸上又透出股股怨恨的神情。
罗博又看了她一眼,轻轻地说:“提亚西少校,传令下去,保持战备状态,我们随时都可能要投入战斗。”
罗博很清楚自己跟斯卡蒂的人生目标是有本质不同的,虽然他们当前的敌人是一致的。罗博要实现的是父亲的终极目标,完成对联邦民主制度的自我救赎,实现人类世界的真正和平。但是斯卡蒂却是要和祖国的敌人一起推翻自己的祖国,尽管这种叛国行为主要还是因为她从小受到有意的仇恨思想灌输,但其行为终究是不能与罗博的相提并论的。在罗博自己的心目中,至少自己的行为是在尽一个公民对于人民和国家的责任,是高尚的爱国行为。
所以他转移了话题,不再跟对自己祖国充满仇恨的大副谈论父辈虚幻但又十分沉重的荣光。
粟瑜在“马丘比丘”星域会战中拯救了联邦,现实角度上看,这功绩看起来是比较实在的。可是弗里多姆在新罗马帝国的民主斗争行动,对现实世界又有多少帮助,倒是相当有争议的。许多人因追随弗里多姆而丢了‘性’命,侥幸活下来的也多是流亡异国他乡,沦落天涯,甚至无辜的家人也受到牵连。牺牲与付出,并没有带来什么革命‘性’的变化,元老院仍然巍然屹立,新罗马还是原来的新罗马。
“长官,我们随时会发起进攻吗?”斯卡蒂问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敌人随时突袭我们。”罗博回答道,“曼德勒上校的话非常有道理,但是他不应该提用一种讽刺的口气来说先父与我。不过,即使他说得很客气,我也不可能再向汉考克司令官陈述意见。好不容易,司令官给了我这么大的机会,我不能轻易放弃。”
斯卡蒂对罗博的话很不理解,问道:“可您不是说敌人可能突袭我们?”
“是的。敌人希望我们孤军深入,这样对他们有好处。所以,为了引‘诱’我们,是有可能主动来攻击我们的。”罗博分析道。
“那司令官的决定岂不让我们陷于不利的处境?您为什么不坚持向司令官说明呢?”斯卡蒂更加不解了。明知山中有老虎,还是狡猾的老虎,却还要偏向虎山行。
罗博没有问答,而是反问道:“你认为曼德勒上校为什么不坚持劝阻司令官的决定,而来请我去阻止司令官?”
“您在司令官心目中更有地位。”斯卡蒂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斯卡蒂。我不会比曼德勒更有说服力,至少目前是这样。”罗博连连摇头,跟她分析道:“你我都注意到,接连三次战斗,敌人的损失也很大,已经显得虚弱了。我们继续进军,的确存在风险,但也有可能大获成功。如果他劝阻了司令官,则有可能使我军贻误战机。谁也不希望自己负上这种责任。”
“那岂不是大家都在推卸责任?”斯卡蒂显得有些愤慨。
“不,这风险里面存在明显的机会,其实大家,也包括我都想抓住这个机会。所以呢,同级之间唠叨几句没问题,可到了司令官面前,往往就不再坚持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敌人如果主动攻击我们,引‘诱’我们继续深入,那不正说明他们是有准备的吗?我们还继续深入敌境,还有什么机会可图?”
听了她的疑问,罗博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为什么美丽的‘女’人往往就没有什么头脑和胆识——当然,自己的母亲罗赵冰除外。罗博冲手下微微一笑,问:“斯卡蒂,你在军校的时候把必读书目上的书都读完了吗?”
“长官,您这是什么意思?”斯卡蒂非常不满。自己在军校时可是以勤奋好学出了名,不想却被对方如此怀疑。
罗博没有直接回答,说:“《三十六计》里有一计,叫‘将计就计’。敌人想引‘诱’我们上当,占有兵力优势的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奉陪到底呢?无论是汉考克司令官,还是曼德勒上校,他们也许曾经对《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那深奥晦涩的文言文头痛不已,但都明白一个道理,打仗有时也要趁势而发,借势而起。”
“我一直把那两本小册子当战争哲学理论。”斯卡蒂解释道。
“它们确实不是战争‘操’作手册。但是占领了战争哲学的高地,我们还有什么不可攻克的?”罗博满怀信心地说。他现在在斯卡蒂面前,俨然一位具有大师风范的智者。
斯卡蒂?提亚西少校点着头,以一种被导师点醒而领悟到真谛的诚恳表情说道:“我明白了,长官。”
看到对方的神态,罗博脸上立即泛出了洋洋得意的笑容。还没打过多少胜仗的他,就能这样提点美‘女’手下,让他萌生强烈的满足感和自豪感。
正如罗博预料的那样,新罗马帝国军果然主动发起了攻击。
八月二十日十七时,联邦国防军的无人侦察船改出超过速,第四舰队通报了敌情。与此同时,周围的空间里也发现了帝国军的无人侦察船。正围着补给舰队补给、休整的战舰立即散开来,摆出防御阵形,准备迎战。
但是帝国军战舰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好几百万千米之外改出超光速,组织阵形,而是以数干艘巡洋舰为单位,在联邦国防军阵形周围三十万千米到六十多万千米的距离上,改出超光速,并随即发起攻击。这些巡洋舰一边保持着半倍光速的最高推进速度,一边朝联邦军舰队中的巡洋舰猛轰。刚好对联邦军完两三轮火力齐‘射’,便掠过第四舰队的舰阵,从另一方向飞入宇宙深处。
这正是五月份在星际行星“易”附近的空间里,姜子钺企图用来对付占有绝对优势兵力的联邦军追踪舰队的“超光速掠袭”战术的又一次演绎。姜子钺和萝塔各带着将近两百艘巡洋舰,以五到十艘分组,以一定的间隔时间在对手的伞形阵附近不同方向上改出超光速,发起突然袭击,在敌人反击前迅速脱离。
这种战术有如苍蝇烦扰,难以形成重大威胁。但开始的时候,国防军对这种突然出现的袭击还有些措手不及,而且帝国军集中攻击巡洋舰,使联邦军不少巡洋舰很快就遭到损毁。
“搞什么鬼?真像苍蝇一样令人讨厌!”杰拉尔德?汉考克将军恼火地叫道,“立即改变阵形,球形阵,把后勤舰只围在中央。注意拉开舰距,减少敌人发动空间风暴的风险。”
及时的命令让第四舰队很快就围着补给船队,形成一个舰首对外的球形阵。远远看上去,俨然一只警惕的刺猬。这么一来,无论帝国军战舰出现在那个方向上,都会立即遭到迎头痛击。
姜子钺和萝塔?斯陶德特这对光头男‘女’指挥下的巡洋舰队,只来得及进行了一轮超光速掠袭,便只能作罢。他们返回到五千天文单位之外,与格斯的舰队会合,大摇大摆地向新罗马帝国方向飞去。
联邦军难以容忍这种羞辱,立即挥军追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