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公孙静,才入第一层时候看见如此多瑰宝琳琅满目应接不暇,哪里还有继续走下去的心思?
或许换做绝大多数人都会如此,都只在乎眼前,故此其实走的并不长远,他姜明不同,姜明而今只是废人一个,不在乎什么惊世武功,因为就算得到了也未必有用,剑心没能重塑之前,哪怕就是陆地神仙亲自来指导也未必就能行,这就好比一把凳子坏了,修修补补还能是以前的样子,倘若心里的一把凳子坏了,又如何能修补?
姜明已感觉到自己因为失血过多带来的昏厥之感觉。
想来想上一层塔,也唯有在前一层便知道那一层留下来的东西是什么才行。
姜明已大概晓得这千寻塔当年由何而来,只是而今头昏眼花,终是没忍住昏厥过去。
让他惊讶的是,昏厥之前似乎听见塔身第七层竟隐隐传来不知是人还是野兽的咆哮声。
我一定是听错了。
姜明穿着血迹已经干涸的血衣闭上了眼睛。
……
“你们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
被老剑神一剑所伤的老人道。
“分明是蓬莱镇岛之宝,如何会突然就成了一座妖塔对不对?这话莫说是你们,恐怕就是我们听了也不会相信,可事实的确如此,在我公孙家才来蓬莱时候便发现千寻塔,那时候蓬莱土著还远非如今这么开化,如今蓬莱能成如今,我公孙家功不可没。只是如今我公孙家后人无人知道我们当年才来蓬莱要上飞来峰时候,蓬莱土著是拒绝的,因为飞来峰上有千寻塔,千寻塔并非圣地,反而是鬼气森森之地,哪怕是如今也能从这通体漆黑的塔身看出一二来,不过我想说的,我们才来蓬莱时候,塔身并非黑色,反而是暗红色,曾有精通医理之人亲自辨别过这暗红色,并非色彩,而是人的鲜血染成,蓬莱土著说此间有鬼作乱人间,每个月黑风高之时便在千寻塔上鬼哭狼嚎,起初我公孙家并不以为意,只当是一些远离人间文明之土著的臆测罢了,后来我公孙家人亲上千寻塔时候才知道鬼神之说并非空穴来风,塔高七层,此前一位老祖不信,非要上塔一观,前六层时候安然无恙,唯独到了第六层时候发现第七层之中似有活人存在,那位老祖不信邪,以力硬撼第七层塔门,却见塔门根本纹丝不动,正要离开时候却忽然见塔门有所松动,一团黑气包裹其身,不久之后便被拉扯进第七层,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公孙家本打算就此离开飞来峰,奈何千寻塔中瑰宝实在举世罕见,便就此扎根,并且让后人永远看守千寻塔第七层,每年都需向塔身灌输自己浑身力量让第七层石门永不得开,起初时候是每年输送力量即可,但到后来一年时间已经远远不够,于是从一年变成每个季度一次,再到如今变成每日里都需要向塔身传输大量真元才能维持七层安宁,我三人在此看守已近百年,若非此菩提存在得以续命,绝不会活到如今,而今公子想要我们死就不得不掂量掂量我们三个老头子死后的后果,虽不见第七层究竟有什么东西,不过想来也绝非我们这些人能阻挡,公子还请三思。”
“三位老前辈说的也许是真,也许是假,但几乎都是三位前辈一己之词,请恕在下实在难以相信。”
司马云并不相信这等玄之又玄的骇人听闻之事,其实又何止是他司马云?即便是连公孙家自己人都一脸茫然之态。
这似乎是三位菩提树下老人早就料到的事情,他们道。
“公子不信也无可厚非,本来应该请公子上去看一看,只是如今我三个老头子早就到了油尽灯枯时候,再也无法维持千寻塔安宁,恐怕再有不久时间那些个东西就会逃出来,只可惜我蓬莱气运早就已经不在蓬莱,否则也不至于堂堂公孙家出现后继无人的苦恼,而今千寻塔,注定是保不住了,那些个东西,很快也会逃出来,在此之前,公子若不想办法将你们的朋友救出来,恐怕难免会落得一个与我公孙家那位老祖一般无二的下场,是真是假,你们上去了便知道,只是我们不得不提醒几位一句,活着进去容易,想活着出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那可不是吗?所以有没有那个胆子,恐怕几位还真得仔细掂量掂量。”
公孙静大哥公孙龙再度出现,一出现便掩饰不住言语中讥讽之意。
司马云大笑道。
“巧了,我家狗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