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也如同那某位舵主的娘子一般被人给睡了?”
“那倒不然。”
才闭了嘴的儒生又开口道:“我估计多半是因为这剑客有那么几分本事,然后鱼龙帮起了招揽之心,毕竟鱼龙帮近几年也没少招揽绿林高手为其效命。”
“只是为了招揽就将自家娘子送出去这个解释实在牵强了那么一些。”
张明月摇摇头。
“毕竟以鱼龙帮的财力人力实在不应该对方寒如此上心。”
“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什么南海李蓦然?”
儒生宛若想起了什么一般紧接着道:“我倒是听说这方寒每去一处都要说一遍这李蓦然的事情,这一个多月以来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个版本,只是这李蓦然究竟是何人谁也不知道啊,只听这方寒一人自言自语,酒中做乐,姑娘们却没少被其迷的花枝乱颤。”
彼时方寒已说的渐入佳境,他冲一楼越来越多的食客笑道。
“各位江湖同道,各位武林好友,这天下牢牢霸占第一位置的王长生就居于南海,为何你们却只知道王长生而不知李蓦然其实不过是因为李蓦然并不喜欢虚名而已,故此极少行走人间,怀中剑匣名剑书命不出匣则已,一出匣就必饮人血,各位不知李蓦然,那春秋剑神李文谆总该认识才是。”
春秋剑神四字一出江夏楼一楼突然安静下来,不少人面露迷茫之色,只有那么极少数人感觉听说过但具体也忘记了从哪里道听途说,这倒也并非说明李文谆三个字不名动天下,只不过再如何风姿绰绰那也是三十年以前春秋江湖之事,食客当中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生于春秋?恐怕真正听说的也不过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但老人却向来不会来这种地方,半年多以前老爷子与国柱薛平川九龙山一战剑开天门,这乃是汴京城轰动的事情,只是事后才有不少百姓觉得自己无非不过是看了一场障眼法而已,再者天下百姓更为关心的是今天吃什么,今天做什么,而并非是这些只有传说中才会出现的陆地神仙人物,毕竟陆地神仙再强,也不可能为自家耕地做饭不是?久而久之,百姓渐渐忘记,更谈何这远离汴京城半个月路程的江夏?若说起真正让百姓寝食难安日思夜想之事也不过两月前虎狼关薛字军惨胜并且退守关中百里地而已。
从南海而来的剑士见食客们大多迷茫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他不紧不慢道。
“可能诸位并不是很了解这位春秋剑神,但我要是说这位老爷子足以与王长生媲美天下第一时各位可能就会明白,天下第一,多少人梦寐以求都达不到的高度,可不论是春秋剑神还是王长生,那都是上一代江湖的事情,这一代江湖当以李蓦然为剑道魁首,如果我所料不差,不出五年李蓦然就将取缔王长生为天下第一。”
满堂哄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剑客想取代王长生为天下第一?这天下第一的名头难不成是帽子?想摘就能摘的过去?
方寒大抵早已经料到会是这种情况,他倒也不着急,因为从南到北一路之上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反应,倒也见怪不怪了,这位才与张明月剑拔弩张的剑客同样笑道。
“世人皆以为不相信之事就不存在,但等到事情真正发生时才后悔不跌,前不久李蓦然上剑山飞剑杀剑甲花千树的事情可能大家还不知道,我也就不多说了,用不了多久这消息就会传遍天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
春秋剑神可能当代江湖并无多少后辈知晓,毕竟已是几十载江湖之前的事情,李蓦然更是如此,从不曾听说江湖有此一号人物,但楚人若提起花千树则十人九知,当即便有喝了不少酒胆子也大了起来了的食客看向这连鱼龙帮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剑客道:“兄台你说的事情皆是你一个人自言自语,花千树何人我们岂会不知?西楚江湖顶尖高手,剑道已至宗师境界,岂是想杀就能杀得了的,兄台,我等敬你一丈,你也不能如此诓我们才是啊。”
剑客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如此不识趣当众与自己叫板,这在这从南到北的路上还是头一次,当即便有一些不悦,毕竟剑山远在十万大山,李蓦然也并没有那喜欢杀了人取下别人首级的恶习,剑山剑士更是从来不下山,如何去证明?他不由得犯难了,自己那才从二楼勾搭到手的三个女子也眼神灼灼,早知如此为何自己要扯花千树这么一档子事情出来要自己难看?毕竟若只是说李蓦然将成为天下第一定然不会如此,说到底不过就是自己弄错了一件事情,李蓦然始终是南海的李蓦然,而花千树却是西楚的花千树。
“我可以证明这位老哥说的是真的。”
食客们正等着看这睡了不少江夏姑娘的剑客出糗时,方才与其险些打起来的清秀少年人站了起来。
“花千树死了,被李蓦然一剑杀死。”
淡淡一句话从张明月嘴里说出来。
“我知道各位可能不愿意相信,但花千树的确死了,那一剑是我亲眼所见,花千树全无反抗之力。”
若是别人站出来说这么一句话,食客们未必相信,但说这话的却是明明与剑客才闹过不快的少年人,如此一来这事情便增加了不少可信度,毕竟说是这江湖快意恩仇,但真正能快意恩仇之人又有几个?
酒足饭饱,四人出江夏楼,也没了心思去寻找公主老爷子等人,毕竟这江夏楼又不止一个进出口,耽搁了这么久功夫指不定老爷子他们早就从别的地方出了去。
儒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道:“今天正事没说多少,倒是让几位花了不少银子,倘若几位不嫌弃,明日里到我家做客如何?我家娘子烧菜最为有一手。”
“我看就不必了吧大叔。”
张明月似笑非笑指了指儒生腰间的囊中羞涩。
儒生也明白了张明月意思,顿时有些感觉下不了台,司马云拍拍其肩膀笑道。
“老哥不用如此,我这兄弟最为喜欢开玩笑,我这人最喜欢交朋友,倘若老哥不介意的话,明日里我三人买菜拜访,做菜的事情就交给你娘子,至于酒,我们可不管哦。”
“哈哈,好,就按照兄弟你说的办,那我们就说定了,可不许放我鸽子。”
儒生卷着三两银子画出来的画像大笑离去,看样子心情很不错,张明月心情很不错,如果不是剑客方寒紧随而出跟上来的话他的心情可能会更好一点。
“方才的事情多谢你了,小兄弟。”
剑客冲张明月笑道。
“方才若不是你,我还真的下不了台。”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张明月并不直接回答他这句话,而是饶有兴致问道,他即便不明说,方寒也知道他的意思。
“她们三个妞儿早就被我送去了七楼准备好了房间。”末了似乎感觉这回答并不是算很具体,他便又加了一句。
“七楼乃是这江夏楼最好的住宿处,面朝姜水,江夏尽收眼底,打开窗户夜风习习,天下可能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今天晚上我似乎应该不能去采摘这三朵花了。”
剑士话锋斗转。
“因为我好像看到了更为漂亮的花。”
不远处,有一独臂小老头儿与两个青年男子带着两个姑娘款款走来,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加一个姿色能压过江夏九成本土女子的姑娘。
“你确定要摘这花?”张明月极为想笑却又硬生生憋住。
“你可知道有些花是带刺的,一不小心就会弄伤了手。”
“弄伤了手岂不更好?见红可是每个男人都想见到的事情,哈哈,小兄弟,看我如何将这三朵花拿下。”
三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