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示意其退下。
“老前辈非我西楚百姓,见君自是不用下跪,更何况老前辈不论是辈分或是年纪都比我大,楚中雁受不得这一跪。”
国君楚中雁翻身下马扶起司马云与张明月。
“我西楚向来招贤纳士爱惜人才,只要是人中俊杰皆可入我西楚施展才华,更何况是老前辈这等年轻时便叱咤江湖人物,今日一战,楚中雁知道对于老前辈有些不公平。”
头戴王冠的英俊男子略微歉意道。
“只因老前辈也应当知道,我西楚不可一日无薛平川,此战,若是老爷子败了,我西楚定为老爷子立碑厚葬,封侯拜相,受后人瞻仰,受后世万代香火,若是老爷子胜了,楚中雁也依然无话可说,老爷子可继续在我西楚常驻,并享受国士待遇。”
“当然,我最希望此战能战成平手,若是如此,我西楚不但保住了将军,更是又多了一位旷世高手,楚中雁当感激涕零。”
这西楚最为至高无上几人其实不过距离百姓们三五十步距离,说的话如果稍微用心听一点也能听的清清楚楚,谁也不曾想到楚中雁对这几人居然如此客气,甚至就连国士宁致远也面带笑意,还说什么西楚即将多出一位高手,果真如此?只是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张明月都看得出来楚中雁这是冲老爷子抛出了橄榄枝,更何况是与其不过两步距离的老爷子。
这位国君办事滴水不漏,也无怪年不过二十便能从上一任国君手中接下整个大楚。
李文谆虽并不喜这一套人情世故,只是奈何面前西楚皇帝即便是对自己这不过一介武夫都如此客气,试问天下又有几人能有此气度?他虽不愿受制于人此刻也不得不受了楚中雁这份人情,李文谆默念自己年轻时候遇到的人和事情,虽极少与庙堂打交道,最近的也不过就是故乡太子轩辕宏业,但轩辕宏业始终缺少了一份如同楚中雁这般的王者气度。
今日若所料不差,这西楚最像当年的她的那个小女娃子也已到场,他让她学剑,她不愿,到后来李文谆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旧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老剑神当即笑道。
“皇帝陛下倒是太客气了,老夫不过一介武夫,如何当得陛下如此礼遇?老夫此生最怕欠人情,毕竟这人情债是天底下最难还的债,但今日也不得不欠陛下一个人情。”
“不过老夫暂时还不能死,只因还不到老夫死的时候,所以今日之战,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
独臂小老头儿道完这一句,便看向那并不是很高很险峻却有龙气冲天的九龙山,在那里正有一从来不会屈膝的男人手持银枪而立,尚未登山便感觉到战意。
老剑神身后匣中止不住颤鸣,他不御剑,却选择步行上山,每上山一步便能感觉到战意愈来愈浓,直到登上那山顶与持枪男子对面而立时,久未出鞘湛卢才带着龙吟之声化作一道虹光冲天而起。
独臂小老头儿没了左臂的短袖在风中飘舞,二人衣衫皆被吹的猎猎作响,九天之云翻滚,山脚九龙湖水止不住沸腾。
九龙山下哗变。
竟能有人战意激起天地之变?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国君楚中雁面色凝重。
“先生可知这是何故?我非武道中人也非三教圣人,不知天地之力,却知道以薛将军与老前辈的力量绝对不足以勾起云水之势,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不过距离楚中雁三五步青衫儒士立看原本朗朗晴天瞬间黑云翻滚。
“是不是妖孽作祟无从知晓,只是看来薛将军与李老前辈一战,引起的不只是我们的注意。”
“先生的意思是?”
国君楚中雁面色巨变。
“看破不说破。”
……
当世巅峰一战就此拉开序幕,冲天而起名剑湛卢破开滚滚雷云再度返回至独臂小老头儿手中之时不过只过去三五个呼吸。
“世人说这天下有以精血养剑之奇门数术,从前不曾得见,今日总算是见到了,李老前辈手中此剑如此剑意惊人,怕是饮了不少血。”
薛平川大笑道。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饮了不少血,要不是某个不长眼的臭小子自己平白无故送了那么多条命,此剑不足以如此惊世骇俗,废话也就不多说了,老夫知道你小子有一枪从来不曾用过,今日就不妨让老夫见识见识。”
独臂小老头儿欣然道。
“这倒也符合李老前辈的性子,不喜欢那些拐弯抹角的,只是老前辈可真想好了?我如今有西楚国运加持,修为虽不过大长生,但凭借我西楚三分国运,足可入天人,老前辈当真有信心能接住我这一枪?”
薛平川严肃道。
“难不成接不住今天就不用打了?废话少说,来痛快点,老夫可不曾听说你薛小子是如同婆娘一般扭扭捏捏的人。”
“这……那好吧。”
薛平川也没想到如此粗俗的话竟是从昔年名动江湖的春秋剑神嘴里说出来,但不知为何却觉得身在江湖如此位置的人都能放的开,他薛平川有何放不开?
薛平川当即止不住的快意,手中银枪褶褶生辉,即便是山下观战之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楚中雁面色凝重,国士宁致远不去看那天神持枪而去看九天之上低垂乌云,昭阳公主紧紧捏紧拳头浑身止不住颤抖,司马云屏住呼吸,张明月指尖微微蜷缩,手臂青筋暴起。
只见这位当朝护国大将军周遭气运盘身,宛如天神下凡,银枪掷出,激起惊雷阵阵,整座九龙山剧烈震颤,更远处山下九龙湖轰隆隆破开百丈巨浪。
“老前辈,我有一枪碎裂山河,此枪能裂河山,能杀得了老前辈你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