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皮是用牛皮纸包的书皮,书皮右上角工整的写着两个字。
白战!!!
没错,这本书就是白文臣那个横死的儿子白战上小学时用语文书,而书得牛皮纸外皮是白文臣亲手为他做的。
白战自小到大学习成绩都非常好,无论在哪个学校就读,但凡是教导过他的老师,对他的评价都是清一色的优秀懂事,可以说就是在众多家族年轻子弟中,也是学习最好的那一个。
白战自幼就喜爱学习,后来考上了国外著名的大学,毕业后本应该留在国外继续深造,但就因为白文臣一句“回家”,白战不得不放弃了他的学业,回到了南江不情不愿的跟白文臣做起了生意。
尽管白战没有生意场上得经验,但他依旧凭着敏捷得思维和独到的眼光把白家一个个没落的产业盘活,甚至在他经营的那段时间里,白家的身家足足翻了一倍之多。
族人们当时都认可他将是白家新任的家主,认为不久得将来在他接手白家以后,定能率领白家走向辉煌,这个时候却猝不及防的传来了白战横死的噩耗。
如此的天纵奇才,如此温文尔雅又孝顺的青年才俊,不免让人感到惋惜。
“战儿啊!爹想你了!”
轻手抚摸着已经磨皮毛的书皮上白战勾画的痕迹,白文臣双眼微红,低声叹着。
“哎!后悔啦!后悔啦!战儿啊,爹,这肠子都悔青啦……我当初真是糊涂啊,为什么要让你从国外回来,为什么要让你回到这么个尔虞我诈的地方!我明知道这里不安全,我明明知道的!可我……哎!”
白文臣抹了一下眼角溢出的老泪,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你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就那么听话啊,你当初哪怕拒绝我一下,或许再任性那么一点,也许我也就答应了!都怪我!都怪我啊……”
如果当初没有让白战回来,他可能就不会死。
这种自责就像身上的皱纹,随着岁月的流逝反而愈发的深刻又醒目。
“战儿啊,今天小馨说我不公平,这小妮子跟你小时候那真是一个德行,认死理,不懂得变通,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这样下去是要吃大亏的!我记得你小时候也说过我同样得话,还说我眼里只在乎族长这个位置,根本就不关心你!当时啊,我还挺生气的,还把你痛骂了一顿,我说,在家族中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
“刚才我又把这话讲给了小馨她们,我知道她们不能理解,我想你当时应该也和她们一样,都不能理解我说的话,可爹说的是事实啊,生长在家族中,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尤其像爹坐的这个位置,更是要一碗水端平,不能偏向任何一方,必须得让他们去斗,去争,绝不能让一方独大,你得把所有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你要是公平了,必然是会引起另一方的不满,到时家族真的就要乱套了,到时咱们这一族必然也就成了众矢之的”
“儿呀!爹哪是在乎什么族长的位置,爹是在乎你,在乎咱们一家人的性命啊,一旦爹失去了这个位置,咱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堪忧啊,所以爹拼命去保护的,根本不是这个位置,而是咱们一家人的命啊!儿啊!你现在能理解爹的心了吗……”
白文臣泪眼模糊的看着书皮上的名字,抬手捂着脸无声的痛哭着。
“爷爷……”
楼道拐角处,白馨然姐妹双手牵在一起,听到了白文臣的自白,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书桌前的背影显得沧桑又孤独,白馨然鼻头一酸,愧疚的眼泪夺眶而出。
“爷爷,馨儿懂了!馨儿明白了!以后再也不气你了!”白馨然一只手紧紧抓着栏杆,低声抽泣着。
身旁的白慕雪一把抱住小馨,两姐妹抱头哭了起来。
这一刻她们终于明白了白文臣得良苦用心,一棵参天大树,要承担的岂是风雨那么简单,他要屹立不倒,这样才能庇荫树下的人。
“战儿啊!明天就要到比武大选了,也是选举家主的最后一次比试啦,爹还有很多事要做,今天就不陪你聊天了,等比试结束了,到时咱爷俩再好好聊聊!”
白文臣依依不舍的合上书本,手在白战的名字上轻抚几下,嘴唇一直不停的颤抖着,此刻他再也不是那个号令全族的带头人,也不是外人眼中那个至高无上的风云人物。
他只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孤独老者!
白文臣打开书柜,小心翼翼的拿起白战得课本,轻轻的将它放进书柜中,这个足有8米的长柜,里面摆放的都是关于白战的过往。
轻轻关上柜门,白文臣隔着玻璃看了眼白战的相片。
那是一张长相儒雅,永远不会老去,也永远不会卸下笑容得脸。
“臭小子,晚安!”白文臣忧伤的说道。
接着转身关掉客厅里的灯,一个人孤独的走进了卧室。
夜里,他又梦到了白战,长得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一直在冲着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