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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攸关,眼见比蛛丝还要纤细的希望就要断去,邹素洁再顾不上颜面,拉住郭亮的衣袖,“扑通”一下跪倒,哀告道:“这位大人,邹某求你了。”
天色已黑,从驿馆到府衙这段道路上没有什么行人,郭亮被邹素洁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拉他起来。邹素洁耍起了无赖,道:“大人如果不答应我,邹某就不起来。”
郭亮大急,这般拉拉扯扯被人看见如何是好,如果让鲁从茗知道,一定不分青红皂白地发作,自己这从九品的小官还不说撸就撸了,自己到哪说理去。无奈之下,郭亮只得道:“邹大人快起来,有话站起来说。”
邹素洁收了哭脸站起身来,先从怀中掏出张银票塞了过去。郭亮接到手,借着道旁的灯光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千两的银票。郭亮是从九品的令史,在京官中属于最末等的存在,一年的俸银不过十六两,加上俸料、职田、仆役的费用,满打满算也超不过五十两。有的衙门是肥水衙门,地方官员的各种孝敬一年四季不断,即使是令史也能分到百把来两的好处,御史台是什么所在,没有人敢触霉头往这里送礼,六部九卿衙门里是最清水的所在。
京都居大不易,靠着郭亮的俸禄要养活一家老小着实困难,所以妻子免不了替人浆洗衣物、做些女红换些铜钱补贴家用。女儿渐大,许配给了兵部陈主事的儿子,年底便要出嫁,一向不抱怨的妻子难得向他嘀咕了几句嫁妆太薄,女儿嫁过去怕要吃苦;儿子已经启蒙,给先生的束?要丰厚,孩子的前程可不敢耽误。钱啊钱,郭亮的额上多添了几道愁纹。
这一千两银子能解决所有的难题,可是郭亮知道这钱不是白白给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对方出大价钱所求必然也大,死死地攥着银票,如同拿着块烫手的山芋,拿着烫手丢了不舍。
邹素洁看出郭亮的犹豫,又一张银票递了过去,又是千两。郭亮不再犹豫,快速地收起银票,揣入怀中,道:“邹大人,烦你在此等一下,我先去府衙递个名贴,有话回来说。”
门子告诉郭亮艾刺史去了林华县,钦差大人的名贴不敢收,退了回来。郭亮哪有心在此磨蹭,客套两句收了名贴转身回来,邹素洁眼巴巴地站在那里等候。郭亮道:“邹大人,站在路边说话不便,旁边可有茶楼,咱们上那细说。”
邹素洁来了两天,对这一带的环境熟悉,道:“前面不远就有,请郭大人跟我来。”
来到茶楼,这个时分茶楼内十分安静,两人找了屋角僻静处坐下。郭亮既然收了银子,邹素洁便不隐瞒,把自己想送银子给鲁从茗让他相帮转运司衙门,边说边从怀中拿出厚厚的一叠银票,道:“这是六万两。”
六万两,郭亮脑袋“嗡”的一下,自己这辈子从未见过百两以上的银子,方才的两千两银票是他见过最多的钱,这个转运司衙门的邹司丞出手便是六万两,简直让人震惊。随之而来的是刺痛,自己辛劳一年不过几十两银子,转运司的官员出手便是六万两,难怪官场上传言“河工银子多得像江水”,给鲁中丞六万两,给自己才两千两,分明是狗眼看人低。
邹素洁见郭亮沉着脸盯着银票不语,知道郭亮心生不满,心中暗哂此人贪心不足,给了两千两让他递个话还不满足,难道他还想像鲁中丞一样拿六万两才开心。只是眼下要求到此人,邹素洁又从怀中拿出张千两的银票递给郭亮,笑道:“有劳郭大人把这六万两银票送给鲁中丞,也不必说什么,只要送到就行。这三千两银子算是给郭大人的辛苦费,事成之后邹某会再送上三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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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攸关,眼见比蛛丝还要纤细的希望就要断去,邹素洁再顾不上颜面,拉住郭亮的衣袖,“扑通”一下跪倒,哀告道:“这位大人,邹某求你了。”
天色已黑,从驿馆到府衙这段道路上没有什么行人,郭亮被邹素洁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拉他起来。邹素洁耍起了无赖,道:“大人如果不答应我,邹某就不起来。”
郭亮大急,这般拉拉扯扯被人看见如何是好,如果让鲁从茗知道,一定不分青红皂白地发作,自己这从九品的小官还不说撸就撸了,自己到哪说理去。无奈之下,郭亮只得道:“邹大人快起来,有话站起来说。”
邹素洁收了哭脸站起身来,先从怀中掏出张银票塞了过去。郭亮接到手,借着道旁的灯光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千两的银票。郭亮是从九品的令史,在京官中属于最末等的存在,一年的俸银不过十六两,加上俸料、职田、仆役的费用,满打满算也超不过五十两。有的衙门是肥水衙门,地方官员的各种孝敬一年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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