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了些。推开侍女的手,虎敢紧盯着虎锐道:“王位传给你,虎利的仇你这个做大哥的替他报。还有,将来你带兵踏入郑国,记住用十万郑人的人头去祭奠那万人冢。”
从寝宫出来,虎锐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来到议政厅,大相丘林打等人赶紧起身见礼。虎锐笑道:“已经说过不用多礼,丘相再这样就是不把小王的话当真了。”
丘林打连称不敢,心道我如果不恭敬些,恐怕等你登上王位便是我致仕之时,再说自己平时处理朝政不偏不倚,数次曾得罪过大王子,这位的心眼不大,指不定还记在心里,还是礼数恭敬些好。
等虎锐在王位上坐好,丘林打小心地禀报了几件朝政,对于虎锐提出的不同看法驳也不驳地同意了。虎锐心中得意,大相平日连父王的话都要抗争几句,在自己面前却乖得像只波斯猫,这老东西肯定是查觉到自己准备换掉他,现在想讨好自己,晚了。
脸上露出和煦的笑意,虎锐道:“诸位,刚才小王去晋见父王,父王交待小王替王弟和两位将军报仇,不知诸位有什么好的见解?”
希帕率先建言道:“此次东征,二王子和伊科多过于冒进,致使整场战役失败,我国实力犹存,待到明年重整旗鼓,再伐郑国,步步为营自然能获胜。”希帕向来与大王子虎锐交好,随着虎锐执掌大权,他急着将自己的排位往前移,十大金护中死去的鞬乐达排在第三,伊科多在第五位,而希帕则在第八位。
虎锐显然对出征郑国没有兴趣,刚刚东征失败,军队士气低落,特别是此次损失的一万多人是军中精锐,戎弥国伤了元气,四境不安因素增多。虎锐即将继位,要压服反对势力,主要精力要放在国内,哪里会想再次东征。
“丘大相,你老成持重,不知有何意见?”虎锐笑问道。
听话听音,“老成持重”四个字让丘林打明白大王子无意出征,这倒是正合了他的心意。不过,丘林打同样从话中听出暗藏的杀机。老王交待要替虎利报仇,自己如果说不能出征,恐怕大王子顺水推舟把责任推给自己,老王要是责怪便让自己去位。想到这里,丘林打不觉有些心灰意冷,为国操劳一生,终究敌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
虎锐见丘林打发愣,逼问道:“大相,你是老臣,小王见识浅薄,想听听你的看法再做决定。”
丘林打怒火中烧,大王子看来是不想留自己了,他脾气原本刚直,这段时日为了保全相位卑恭屈膝,颇感意气不畅,虎锐依然得寸进尺步步紧逼,既然如此索性便豁出去了。丘林打冷笑一声道:“大王以四万精锐入侵郑国,被郑人三千轻骑所败,除了轻敌外,恐怕有一点大家都不想甚至不敢承认,那就是郑军已不同于往日的郑军,我军正面相抗,不一定能胜之。”
“荒谬”、“胡说八道”,斥责声四起,议事厅中嘈杂一片。丘林打冷森森地扫视着那些吵嚷的文武,喝道:“大王从井门关运来的绞车弩和连弩大家都看到了,以此等精巧器械守城,尔等以为用多少人可以打开关卡。不要跟我说里应外合之事,可一不可再,只要郑人不是傻瓜,下次想要轻易夺城怕是难比登天。我听回归的将士说郑人敢以千人冲杀我万骑,不论胜负勇气可见一斑,诸公以后不要再说什么郑人柔弱,可以以一敌十的的话了,以一敌十是郑人以一敌我十倍。”
连同虎锐在内被丘林打说得张口结舌,议事厅尴尬地冷清了下来。丘林打不紧不慢地道:“攘外先安内,如今戎弥元气大伤,休梨和勒离虎视在外,莎宿和羌兰已叛,尉车等国怕是也暗怀心思,国内各族意在观望,危机四伏,尔等如若还妄自尊大意图东进,一旦失利则亡国在即,别忘了,当年楼庆古国是怎样灰飞烟灭的。”
死一般的寂静,楼庆国是二百年称雄西域的唯一强国,东侵当时的大魏,反被魏军杀入境内灭其国,西域才从以前的八国分裂成如今的二十八国。虎锐醒悟过来,不能再任由丘林打说下去,再说几句怕是众臣心生恐惧,再不敢生出东进之心。
轻咳一声,虎锐语带不满地道:“依大相之意,我戎弥国是要赶紧向郑国俯首称臣了?我戎弥并非楼庆,郑人还不敢正视我戎弥。丘相,你不要危言耸听,我且问你,虎利之仇该如何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