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的路面越发难行。
虎利在数十名亲卫的保护下竭力向城门冲去,谁也没注意到一道身影跃上县衙的围墙,然后晃身跳上屋脊,在屋顶上窜来跳去,追逐着飞虎军中那身黄色的闪亮。不得不说虎利的那身黄金盔甲太亮眼,思雨和江安勇的心思一样,擒贼擒王,要击败飞虎军,先拿下“黄金甲”。
江安勇击落身前的几名戎弥轻骑,发现刚才的那名戎弥将领离自己已有十多步远了,而那个穿黄金盔甲的已经离自己将近五十步了。绝不能让他们逃出合城县,江安勇心中发急,手中长枪往下一垂,挑起块比人头还大的石块向前砸去。
戎弥军被挤压在一起,石块飞来,顿时数人被砸落。江安勇见此法有效,手中长枪不断挑起路旁的石头,砸得前面的戎弥军不断落马。伊采多听到身后“扑通扑通”声不断,回头恰见一块石头向马臀飞来,用刀背往后一磕,石块偏开却砸在了身旁另一匹马的腿上,马儿吃痛,猛地一跳,将马背上的骑士掀落下来。
看来一味想着出城也不对,伊采多高声下令道:“散开杀敌,别挤在一处。”他自己旋转马,又奔着江安勇而去,两人“乒乒乓乓”地战在一处。江安勇已经看清来将胸前的盔甲有块金色,这是戎弥金护将军的标志,飞虎军应该是此人统率,如果能杀了此人,戎弥军自然溃败。
思雨站在瓦面上,看到底下的戎弥军逐渐从慌乱中恢复过来,驱使着战马跳过障碍,向着四周扩散开来,戎弥军数量上的优势便显露了出来。郑骑仅有千人,而入城的戎弥军近三千(队伍太长,还有二千左右没进城门),除了与郑骑捉对厮杀的飞虎骑外,其他的戎弥骑对着那些屯兵和前来帮忙的青壮下开了刀。
屯兵多是从军中淘汰的老弱病残,战力逊于正规部队,而那些青壮更为不堪,有的甚至从未拿过刀枪受过训练,只是凭着胸中血勇前来抗击入侵者,面对飞虎骑的屠刀,这些人没有还手之力,片刻之间便倒下一大片,剩下的人节节后退,借助地形躲避。
虎利见转机出现,不再想着出城,而是向着郑骑杀去。躲开刺来的长枪,虎利的弯刀顺着枪杆往前一推,那名郑骑惨叫一声,几根手指被弯刀削断,长枪掉落。虎利身旁的亲卫趁机补刀,那名郑骑被杀倒地。
思雨隐在屋顶,悄然地向虎利接近,虎利杀得兴起,没有注意到头顶有个杀神正在紧密地注视着他。弯刀削断两柄刺来的长枪,两名屯兵往后一退,身后是家绸缎店,没等两人退入店门,虎利在马上探长身子,弯刀横扫而过,两颗人头冲天而起,虎利得意地狞笑。
“王子小心!”身后传来亲卫的惊叫,虎利立知不好,凭借本能催马向前窜去,连人带人撞开虚掩的店门,直窜入绸缎店内。
思雨从屋顶飘身落下,算好正落在虎利的身后,长剑一刺便能结果虎利的性命,不料虎利闻警窜进店内,思雨扑了个空。虎利身后的亲卫纵马向思雨砍来,思雨脚尖一点,身形后跃,紧跟着进入店中。
虎利骑马入店,哪知店门五尺外便是柜台,那马又快又急,一头撞进来,马腿正磕在柜台上,马儿吃痛立起,虎利被掀落在地,弯刀也撒了手。思雨跃入,见状娇笑道:“老天有眼,阎王要你三更死,哪个敢留到五更。”手起剑落,将虎利的人头斩落,打掉头盔,抓住头发将人头拿到手中。
那些亲卫想抢进店来,可惜店门太小,人多反而挤在一处。眼见王子被杀,那杀手轻身上了柜台,一翻身上了梁柱,然后冲开屋瓦上到屋面之上,毫无办法。
思雨高举着虎利的人头娇声喊道:“戎弥王子的人头在此。”
一声娇喝有如霹雳,震得众人目瞪口呆。伊采多面如死灰,二王子身死,自己罪责难逃,连带着家族受累,真没想到此次东征会是这个结果,早知如此自己说什么也不会鼓动二王子前来夺取合城县。
伊采多魂不附体,江安勇良机难得,长枪一振,轻松地从伊采多前心扎入,一压腕,将伊采多的尸体高高挑起,喝道:“金护将军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王子被杀,将军已死,戎弥军军无战心,向着城门处溃退,江安勇带着轻骑在后掩杀,等杀到西城门,城中留下了一千多具飞虎军的尸体。那些逃出城的飞虎军在一名银护将军的命令下陆续下集结,飞虎军都知道如果败回井门关,不少人要掉脑袋,还不如行险一搏,夺下合城县。
江安勇冲出城外,见飞虎军并未败逃,知道危机尚存。也不顾身后有多少人跟随,一马当先向着飞虎军杀去,那名银护将军见江安勇杀来,率众正要迎击,身后突然传来喊杀声,冯定忠带着人从后夹击而来。
新败之下,前后皆敌,飞虎军再难约束,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