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缓缓地往他体内输送真气。众臣跪在地上,不安地看着咄舍拉,等待着他开口说话。
突然,咄舍拉睁开了双眼,茫然地注视着前方,众臣大喜,纷纷请安。咄舍拉面容僵硬,眼珠呆滞,口中无意识地发出声响。罗娜拉着隆盖跪倒,有个声音传出,含糊不清地道:“……立咄隆盖为……王储,王后……摄理朝……政……”
盖英和首先叫出声,道:“大王,你说什么?”
他身旁的副相吐乐赞吼道:“盖英和,你要谋反吗,大王刚才说了立隆盖为王储,由王后摄理朝政。”
盖英和不理吐乐赞,梗着脖子冲咄舍拉道:“请国主明示。”
此刻,咄舍拉又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斯吉大长老道:“国主疲惫,已经睡去了。”
兰赫止从惊乱中清醒过来,知道让王后罗娜摄理了朝政,自己离死就不远了。盖英和和吐乐赞还在争论,兰赫止高声叫道:“我听到大王刚才说立咄隆海为王储,诸大臣商量执政,诸位,你们说是不是?”
咄隆海,乃咄其暴的儿子,今年已经十六岁。咄其暴死后,咄舍拉并未牵罪哥哥家人,让哥哥一家人仍居在原住处,供给不变,只是没有了权势。
“对,我也听到了”、“是这样说的”。事关命运,国相派的人和兰赫止派的人联合在一起,与吐乐派的人激烈地争吵起来。隆盖吓得“哇哇”大哭,罗娜面色铁青,死死抱住隆盖,怒视眼前争夺权利的众人。
“我刚才听得清楚,大王说的是立咄隆盖为王储,由王后摄理朝政。”一个声音响起,不容置疑地道。
吐乐派大喜,国相派和兰赫止派大怒,纷纷向说话人看去,说话之人是大将军窋必。
盖英和怒道:“窋必,国主说话含糊不清,大伙听到的情况不一,你凭什么说你听清楚了?”
“是啊,我分明听到是隆盖海”,眼看着争论又起。窋必冷笑道:“国主不过睡去,一会可能就会醒来,你们篡改王命,难道都急着去死吗?”
这句话提醒了众人,看着盘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咄舍拉,众人皆感心悸,刚才国主的话虽然含糊,但是意思很清楚,立咄隆盖为王子,王后摄政。
正在惊疑之时,寝宫外响起整齐地脚步声,一个声音在宫外高喊道:“翖侯琅洛奉命前来护卫。”莎宿国军制,设大将军,其下设左右骑君和五翖侯,再往下就是千长。琅洛便是五翖侯之一,统兵五千,负责王城安全。
听到琅洛的声音,罗娜扶着隆盖站起身,冷冷地看着跪着的众臣。瓦哈跪在众人的后面,看到罗娜眼中露出的杀意,知道大势已去,当即拜倒口中呼道:“瓦哈参见王储,恭请王后摄政。”
瓦哈提醒了吐乐派的众臣,他们跟着拜倒,口中呼道:“参见王储,恭请王后摄政。”兰赫止派的人面如土色,大兵就在寝宫之外,此刻还是莫装英雄,跟着拜服在地。
罗娜的目光落在直挺挺跪着的盖英和身上,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盖英和感到肩头无形的压力要把腰折弯,只是他刚才率先发难,已和王后结下仇怨,便是认输也恐怕国相之位难保,不如干脆光棍一些。
想到这里,盖英和取下头上象征相权的高帽,叹道:“我老了,不能再为国家效力,请国主准许我告老还乡吧。”把帽子放在一旁,盖英和恭恭敬敬地向咄舍拉磕了三个头,站起身,不管不顾地走了。
罗娜见大事已定,按照吐乐布的吩咐下达了摄政后的第一次政务调动,“盖英和辞相,着副相吐乐赞接任国相,庆仁融为副相。翖侯琅洛除卫护王城安全外,兼管王宫领卫,守护王宫安全,左译长不识轻重,致使国主昏厥,降职待勘,瓦哈升任左译长,处理外交事物,其余众臣,官职暂不变动。”
庆仁融是老王留下的臣子,算起来和盖英和是一派,不过此人忠心国家,有他在正好安抚盖英和一派。此刻不做人事调整,为的是安稳,齐心协力共渡难关。众臣松了口气,至少眼前难关顺利渡过,至于以后等以后再说。
众臣散去,罗娜让隆盖跪在斯吉面前,拜他为师,斯吉十分欢喜,摩挲着隆盖的头顶诵了一段祷词。罗娜歉声道:“大长老,册封护国国师之事等过段时间,眼下宫中不稳,不请您坐镇在宫中。”
斯吉大长老点头答应,王宫自有住处,选了处偏殿让斯吉大长老住下。罗娜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着眼前恭敬的宫人、华美的装饰,她第一次有了身为主人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