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意不错,早上来时还满满的七辆车,回去五辆车都不满,您得了好处可记得请我喝酒。”
马胖子心情不错,笑道:“喝酒是小事,等哥哥我忙完这阵子请你到春风楼喝花酒去。”
车轮轧轧,一路向前,并没有进府城,往西走出十来里地,一处农庄出现在眼前。庄丁找开庄门,马车拐向左,停在一处空地。
马胖子跳下车高声呼喝道:“赶紧下车,回屋还有活,呆了一天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做不成活没饭吃。”
看着众人下了车,清点过人数后,马三与侍立一旁的仆妇交待了几句,转身从车内抱上账本往正屋走去。主家一个月三次派人来查账,今天是旬未,是查账的日子。
胖子他们每天早出晚归于牙行和农庄之间,根本没有在意后面有没有人跟着,那些卖身契从表面来看,丝毫没有破绽,再加上主家在化州的势力够强,官府打点到位,所以马胖子一点也不担心。
农庄南边三里外的一个山岗,一个汉子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向农庄内眺望,眼前那片农庄占地极广,夕阳即将落山,庄内炊烟袅袅,骑马的汉子凝视注视,能看到庄内不断地有人走动。看了看四周,那汉子见离农庄不远有个小村落,打马飞驰而去。这个村落仅有百余户人家,傍水而居,时常有客商经此前往会野府,所以村落虽小,吃住皆全。
在村头的小店下马,那汉子入店打尖,很快从小二嘴中得知这家农庄的主人姓华,是原镇西侯华旭宁的产业。化州与西域的战争千余年来没有止歇,无数军人在此抛头颅洒热血,为国牺牲,这里面也有幸运儿解甲归田,索性在此成家立业。七十年前解甲的归隐于此的镇西侯、云麾将军(从三品)华旭宁就是其中的一员。
镇西侯因念及战死的弟兄,举家迁入化州,在此落地生根,其死后长子华国贤继续爵位,按大郑律自动降等为镇西伯。这位华伯爷跟随父亲战场杀敌,曾受过重伤,没几年就过世了,爵位由其子华林松继承,为镇西子。这位华林松却是个花花公子,吃喝玩乐无一不精,华侯爷留下来的家业很快败尽。华松林的几个叔叔要求分家,华家散成几块,有的回了故乡齐州,有的借助祖辈的余荫做起了生意,长房这支靠着爵位苦苦支撑。
等这个镇西子魂归西土,华家已经是镇西男,声势远不比从前,军中的人脉也早断绝,华家在会野府的只剩下空壳子,靠着镇西男的牌子支撑门面。这位镇西男华政却是有决断的人,知道坐吃山空,华府已经成了空壳,面子没有底子重要。托关系找人,镇西男华政在府衙找了个司户参军的差事,靠着能说会道圆滑的本事,镇西侯在府衙混得风声水起,买田买铺,逐渐恢复了几分旧日荣光。
长子华文庆六岁,华政以每年五十两的高薪聘请落第举人严文治教导儿子,严文治的学问一流,十余年精心培育,华文庆二十二岁得中举人,被安西都护府司马韩亮清看中,招为三女婿,从此与化州韩家结为亲家。
结为亲家后,华政便辞去了司户参军的差使,与韩家一起做起了生意,数年间家业便直追祖辈。长子华文庆也争气,四年后高中探花,成为司农寺太仓署令,从七品的京官,为华家门楣争彩。前年,华文庆外放端州阳川县任县令,阳川县是中县,县令是正七品上的官阶,华文庆才二十八岁,前程似锦。
化州府虽然是西北边陲,却与西域通商,造就的豪门富商多如牛毛。华文庆年纪轻轻做了七品县令,将来按资历熬算也能做到一州刺史,明眼人很多,争着上门来拍马屁,何况华家还与韩家是亲家,华家在化州的威望日隆,官私两面都叫得响,在会野府是个跺脚地颤的角色。
伙计着农庄的方向感慨道:“华老爷是能人啊,这眼看中落的家道在他手中又变得蒸蒸日上。据村里的老人讲,以前这一片以前都是华家老侯爷的封邑,有一千四百亩地。后来子孙不屑,地越卖越少,眼见只剩下百余亩了。到了华老爷手中,这地又逐渐买回来了,听说不光咱这片,四城外都有,加起来总超过一万亩了。府里华家有十多家绸缎庄、米行、金银铺子,家里的钱堆满了屋子。”
“算账”,那汉子打断伙计的遐想,起身上马返回会野府,事涉镇西男,即使是龙卫也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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