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替他按压,这套手法是太医所授,可以缓解症状。
一柱香的功夫,石方真睁开眼睛,脸上还带着些许未褪尽的潮红,摆摆手道:“好了,朕感觉好多了,你去传旨,着宁王、朱太尉、陈、孔二相,六部尚书,以及太尉府、兵部官员,以及龙卫暗卫的首领到紫辰殿议事。”
“万岁,老奴看不是先请太医为您诊诊脉吧,龙体为上啊。”刘维国有些担心地道。
“无妨,快去。”说话间石方真躁意又起。刘维国不敢争辩,出了御书房召来小太监,让他们去传旨,又命人赶紧到太医院请太医来。
太医为石方真诊过脉后,开了药方,又叮嘱天子莫要动怒,石方真不耐烦地挥退太医,问道:“刘维国,宁王、太尉等人可曾到了。”
“刚才,大伙正在紫辰殿侯驾。”
石方真二话不说,起身前往紫辰殿。天子下午一般都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要见某个臣子也在御书房,下午大张旗鼓地在紫辰殿议事的时候不多,殿中众人都知道发生了大事。
朱太尉年岁已大,天子早有话,无论何处都有座,朱质朴站在父亲的身后,这同样是天子的吩咐,谁都知道朱质朴接替太尉之职已成定局。朱太尉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其他人见过礼后,都不敢上前寒喧。宁王来的稍晚一些,他曾跟随朱太尉学过艺,上前见礼,见老头子板着脸不理他,也不在意,顾自与朱质朴说笑。
另一旁,孔省在言笑晏晏地同六部尚书以及其他官员寒喧着,让人如沐春风,陈成济则面带笑容,一言不发地听着众人的七嘴八舌的议论。此次召见有宁王和朱太尉,而且太尉府和兵部的官员来了不少,不用问肯定跟战事有关,极有可能是化州的战事,不过叫宁王不知何意,莫非跟龙卫有牵连。
天子落座,众人行礼,石方真怒冲冲地将那份谍报递给宁王,道声“念”。
宁王立觉不好,一字一句地将奏折念完,还没等将奏折交还,石方真已经怒喝道:“龙卫是干什么吃的,一州刺史连同五名县官同时被杀,龙卫是怎么护卫的?”
来时已经从韩志得知了消息,宁王心中也委屈,天子设立暗卫,摆明对龙卫的信任下降,此刻又当着众人的面喝斥自己,自己如果不小心应对,说不定龙卫真的要撤除了。
“皇兄,臣弟刚才得知了消息,深感惭愧,是臣弟无能,执掌龙卫以来,屡出纰漏,实在有负皇兄重托,请皇兄撤去臣弟督公之职。”宁王脸上现出忏悔的神情。
石方真见宁王俯首认错,气消了一半,毕竟是自己的同胞兄弟,信得过的人,叹道:“罢了,也不能全怪你,化州远在天边,你也是鞭长莫及,回去之后要对龙卫多加管束,不要再出这样的错处,要不然朕也护不住你。”
从刘维国手中接回那份谍报,放回桌上,石方真怒意不解地道:“不过化州龙卫府的州统可不能轻饶。”
“禀万岁,化州龙卫府州统张善通及其属下七人,为护卫吕刺史等人,与贼人大战,皆战死。”宁王心情沉重地道。
“啊”,石方真一愣,他原以为是龙卫失职,现在是龙卫府州统亲自护卫,一行八人尽皆战死的结果,他还能怪龙卫府什么。
“原来如此,是朕错怪龙卫府了,此次战死之人要优加抚恤,对他们的家人更要善加安抚,以慰忠臣之心。”石方真拧着眉毛,道:“元天教余孽居然如此厉害,能袭杀朝庭命官,龙卫府中高手也被杀死,谁来告诉朕,这些贼人怎么这么厉害?”
石方真惊怒之下,语气有些慌乱。
朱质朴曾在化州与这群元天余孽交过手,对这此人有所了解,躬身应道:“万岁,臣曾在化州与这伙贼人在雁滩上赌斗过输赢,何将军就是那次救回来的。”
左威卫中郎将何平进,押运粮草前去并州赈灾,结果连人带船被青山寨的水匪掳了去,丢尽了朝庭的颜面。被救回之后,石方真连京城都没让他回,直接丢到黔州做司马去了。
“这伙贼人以伪齐工部尚书刘子维为首,当中有二十来人是当年元天教中的高手,经过五十余年,这伙人的身手比起龙卫中的供奉丝毫不差,刘州统战死确是力所不及。”朱质朴与刘善通有过交往,对这个汉子的印象不错。
石方真倒吸口凉气,这伙元天余孽居然如此厉害,不行,一定要将这伙贼子消灭,要不然他们杀进京来,朕岂不是要寝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