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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暗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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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王兴仁直冒冷汗,他来富罗县只有三年,被颜县令挤兑得每天喝茶、下棋渡日,富罗县的乱相颜开辰难脱其责,但身为县丞,县令之佐,自己负责着文书、仓库等的管理。明日江县令开始要盘查仓库,仓库是个什么情况王兴仁清楚得很,被颜县令刮得干干净净,不过,他也没少从中渔利。江县令如此强势,一旦追究起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至少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是逃不脱的。

    王县丞回了住处,小妾体贴地端上酒菜,王兴仁独自饮酒,心中盘算着如何应付过去。远远地鞭炮声传来,让王兴仁分外焦躁,怒气冲冲地把酒杯往地上一砸,“啪”的一声,四散开来。

    “哟,王老弟,这是生得哪门子气。”话音一落,颜开辰笑眯眯地站在门前。

    “原来是颜大人啊,快请进。”王兴仁念头转动,自己住进县衙以来,颜开辰拢共没来过十次,今天来干什么?笑脸相迎,问道:“独酌无味,颜大人来的正好,一同饮几杯?”

    颜开辰笑道:“那就讨挠了。”

    丫环拿来碗筷酒杯,收拾好碎片离去,王兴仁替颜开辰倒满酒,两人举杯对饮。

    王兴仁夹了条耳丝在嘴里脆脆地嚼着,颜开辰感叹道:“老夫最喜欢这猪耳,脆而爽口,又不油腻,可惜年岁大了,牙口不好,只能望之兴叹了。”

    “大人找下官可是有事?”颜开辰已经不是上官,王兴仁不耐与他周旋,径自问道。

    颜开辰从怀中掏出那锦盒,递給王兴仁道:“兴仁,老夫就要返乡,你我同事一场,临别送你一物,留作念想。”

    王兴仁打开锦盒,认出是端砚,喜道:“颜大人,这莫非是端砚,如此贵重之物,王某怎么敢当。”

    嘴里说着,手里却牢牢抓着,凑到烛光下细看。颜开辰心中着实不舍,强笑道:“俗话说宝剑赠壮士,兴仁饱学多才,这端砚正好相宜。”

    王兴仁起身将端砚放在书桌之上,返身回到酒桌边,笑嘻嘻地举杯道:“王某敬大人一杯,多谢大人美意了。”

    颜开辰抽抽着脸与王兴仁一饮而尽,王兴仁心中嘀咕,对于颜开辰所说的临别赠物他压根就不相信,这个“颜要钱”巴不得能把地皮带走,怎么会好心送自己价值不菲的端砚,一定别有目的,自己要小心点,别上了当。

    果然,颜开辰放下酒杯后,叹了口气道:“今日江县令在大堂之上打死张朴天,丝毫不把我等放在眼中,此人如此飞扬跋扈,枉他还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有辱斯文啊。”

    这句话王兴仁很有同感,深有感触地应道:“谁说不是呢。”

    “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老夫要回家了,他管不到我。兴仁,你们以后的日子恐怕难过了。”

    王兴仁眉头不展,心中道,我来富罗县就没过过舒心的日子,好不容易走了你“颜要钱”,又来了个“江血手”,这苦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头。

    颜开辰打量着王兴仁的神色,添油加醋地道:“我原以为,按资历该是兴仁接任县令,这样大家都能顺顺当当,谁知这个江安义被贬到富罗县,也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我们倒霉。”

    这句话有感而发,两人同时长叹,举杯对饮。

    “不过,这个江安义如此行事,我估计他蹦达不了几天。”颜开辰嗞了口酒,意味深长地道。

    王兴仁替他布了筷子菜,问道:“大人此话何意?”

    “你想啊,江安义是礼部员外郎,从六品的官,出了京城就算贬谪,何况还降为从七品,又是在边远的丽州富罗县,我虽然不知他因何贬官,但想来必是得罪了天子,天子不待见他了,才把他贬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嘛。”

    王兴仁点头,道:“不错,不错。”

    “我隐约听人说过,这个江安义行事鲁莽,在京城便有‘二愣子’之称,今日看其行事,这个外号是极。此人如此行事,怎能服众,只要能抓住他的把柄,江安义定然还要贬官。”

    “愿闻其详。”王兴仁替颜开辰满上酒。

    “张朴天在牢中死了你知道了?我当堂就说他这是挟私拷讯致犯人死亡,这条罪责他怎么逃得脱。”

    王兴仁思量,大堂之上众人都看出江安义有意置张朴天于死地,只是贺强仁掩饰了一下,但经不起推敲询查,如果按此律江安义八成要丢官。

    颜开辰见王兴仁眼中又现出兴奋之色,心中哂笑,叹道:“民不告官不究,也不知张家有没有人出面告他,要不然江安义便能在富罗县一手遮天了。”

    王兴仁笑笑,没有做声,两人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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