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那位冷清的公子…,以后··,也别老去浣莲馆了。”
说这话的时侯她的眼中有过不易察觉的妒忌恨绝,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随着老练的遮掩消失,未等探出这其中,就消失得荡然无存,换上了那一成不变的媚笑。
撩着红帕出声,“唉呦,快下来,真是,老娘容易吗?”
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只见那依然静漠的脸上思量了片刻:“好,梳洗下就去。”
明晃晃的烛光,亮堂的舍室内,媚笑低吟,喧哗一片,“我说,“丫头”还不快去帮小姐打扮,”通过言语间可以看出这个“丫头”对红姨很恐惧甚至有些害怕。
丫头颔首上前来,你叫什么名字?漠然安静的脸上未曾变过。
“我…。我…。我…,小姐不要…骂我,”含泪的眼睛泪水随脸颊滑落在地,一双黑黄干燥的小手来回不停地搓动着。
“我常骂你?”
“不…不是…虽…伺候小姐一次,小姐…很…很好。”
“你起来吧,你很怕我?”
“啊…脸色紧皱,显然没有想到会这麽问。”
“你叫什么名字?”
“丫。丫。丫头。”
“你是这里的人?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她很单纯,听到这些她有些支吾,大概是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我…我…红姨月前把我带来的,我…家里在去年旱灾…,已经没有人,姐姐也,”她声泪俱下,那样的悲伤眼泪顺着脸颊随风摇曳,许久未歇…。
秋橙伸出手作势想要拉起她,“好了,今后无人时你可称我为“姐姐”,我会照料你,你只需要一心帮我恪守本分即可。”
“啊…。”
“丫头,是不算名字的,从今以后你是花砾,花中之蕊,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盈香婷立,记住你的名字。”
秋橙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这姑娘没有心机,小小年纪却很隐忍坚强,这样的人才可以留在身边,但也不代表她就此彻底的信任了她。
丫头大约是被惊倒,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这般待遇,拉靠在眼前的人手臂上,仿佛在寻找依靠,“小…小姐,姐…,”她有些激动,眼角晶莹,那是…,抑制了许久的委屈,泪水被声音淹没,在这红楼之巷想要生存需出卖自己,更何况她还小才来几日聘婷年少正是和家人安乐之际就如此,她想要的不是颠沛流离是一种安守吧。
“你知道刚才那位公子是来做什么吗?我都做些什么?”
“姐…姐。,公子?小…姐姐平时喜欢去浣莲馆。”丫头说的迟钝有点脸红了。
秋橙不经疑惑,“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女人…。风…流…的…,”她的脸现在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静漠的脸上仍旧淡然:“知道了。”
转身嘲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会善于利用他人情感了,不过对她好点就知无不言了。
关上门坐在窗前,轻纱吹拂,陌生的一切,仿佛只有此刻自己才是自由的,在这个市刚刚兴起的年代,外面当街叫卖的声音,远处炊烟升起,风中不时传来饭香的味道,至少知道那幅画是出自谁手,那幅画让她知道了这主人是谁,也知道了年代,那人的水香好像还残留在屋室内,与空息相附,渗透到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间隙,翩转又迷离,不计烟雨,不落纤尘,不带走一丝世间的温暖,秋橙摸了摸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