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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抛石机抛射鞭炮的战术,虽然未曾给鲜卑大军造成巨大杀伤,可却迫使其不得不在大半夜的时候开拔离营,撤军五里。顶点 更新最快所幸鲜卑人都是马上行动惯了的,无论是整理行装还是设立帐篷,都熟练得很。可便是如此,大军也是直到黎明前夕方能立稳营寨。
王允一直在郭斌身侧,见了鲜卑大军的反应,不由得叹道:“能在野 战中让鲜卑人退兵立营者,潜阳尚属首位。”
草原民族多为骑兵,马快刀疾,转战迅捷,于野战中立营亦从不将中原步兵放在眼中,王允故有此语。
到了第二日,天尚蒙蒙亮,汉家军士却已然吃过早饭,由升龙谷中向外涌出。饱睡了一夜的汉家军士在战鼓通通声中缓缓前进,尚未进食的鲜卑士兵们亦不得不强自打起精神出营列阵。不是骞曼傻,不知道双方此时的实力差距,而是他不得不如此应对。
首先,他骞曼所率大军说白了都是瞧在和连单于的面子上才来的,如今和连单于被困升龙谷中,若是他不能尽快确认和连的生死,不尽快为和连单于复仇,怕是手下的大军会立刻土崩瓦解。正是因此,骞曼方不得不尽快求战,若是时日迁延得久了,大军锐气既衰,又迟迟得不到和连单于生还的消息,以骞曼一人之力,怕是压不住手下的骄兵悍将。
其次,看如今的态势,和连单于的失败基本上已成定局,只是尚不晓得其生死如何。而越是在这样情况晦暗难明、各部进退失据的时刻,骞曼方越有机会借着如今手下近两万精锐骑兵的威势,攻击汉家军队。
即便是有个万一,大军失败了,损失的自是各部的实力,于自己原本便不高的威望也影响不大。而各部实力受损后,待回到单于庭中,便不得不继续乖乖受到继承了和连地位的骞曼所部的“领导”。况且鲜卑军马快,便是败了,至少是能跑得掉的。
而若是能打胜了,他骞曼的威望便会立刻水涨船高,甚至超过和连单于亦并非不可能:毕竟和连也是败在郭斌手里的嘛,若是能将郭斌打得屁滚尿流,则非但能够报了和连单于失败的仇,更可以率领大军继续前进,攻略塞外三城。若一切顺利,那么自己甚至可以取代自己的父亲和连单于,成为整个鲜卑一族的大单于。届时,便是和连单于侥幸不死,回到了单于庭中,也须得瞧着自己的脸色行事。
塞外民族没有什么汉人所谓的礼义廉耻,单于之位亦从来都是能者居之,当年匈奴人的大单于冒顿,不也是杀父自立的吗?
当然,除了这些政治上的筹划,自然还有军事上的考量。鲜卑人所擅长的是野 战,在广袤的大草原或者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鲜卑骑兵来去无踪,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可以将中原的步兵遛个半死。而汉人所擅长的是攻城战,无论是兵甲还是攻城器械,亦或者是战术运用,汉人军队都远胜鲜卑人多矣。
让草原骑马民族闻风丧胆的强攻硬弩,可以通过鲜卑营寨中以木材搭制的简易围墙,而射伤围墙后的鲜卑士兵,能够轻易洞穿并不厚实的皮裘的铁质箭头,可以给鲜卑士兵们造成极大杀伤。而若是进攻汉军的营垒,普遍装备铜制乃至骨制箭头的鲜卑士兵们,甚至很难破开中原士兵身上的皮甲。反而汉军城上的抛石机,可以在鲜卑士兵中间造成成片的大规模杀伤。
这一系列的原因,使得骞曼不得不战。否则,若是郭斌再给他们来几挂鞭炮,鲜卑大军便是高挂免战牌亦休息不好不是?更何况,汉家军士便是高挂免战牌,休战几日,待和连单于兵败的消息在鲜卑大军中散布开来,军心涣散,不用打就输了。
看着普遍顶着两只熊猫眼的鲜卑士兵从营中鱼贯而出,郭斌心中很是满意。眼前的这些鲜卑士兵,前日夜中遭到了郭二所部的偷袭,便未曾睡好。昨日一天行军,已是人困马乏,到了夜中,鲜卑大军营中又是鞭炮,又是迁移营地,直到黎明前方安歇下来。这过不了一个时辰,又不得不起床迎战,便是铁打的汉子,两日不睡怕亦要打盹了。
两军对圆,志得意满的骞曼在一众鲜卑酋首的簇拥下来到阵前,待要开口说话,却见对面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策马出阵。那人黑马黑枪,藏青色武士袍外罩着一领闪着森森钢铁反光的扎甲,威风凛凛,气度不凡,却依稀是当初在醉仙楼中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男子。
所谓扎甲,属于广义上的鳞甲,多是用长方形的甲片直接用皮 条或者是绳索互相穿组捆扎而成。甲片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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