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缩。
看着对面满是淡然和漫不经心的白皙隽秀的脸,那匈奴勇士怒喝一声,挥动着狼牙棒向着王越的腰间横扫而去。寒光闪闪的棒端夹杂着呼呼风声,迅捷而凶猛,仿佛一下便要将对手拦腰砸断的样子。
王越见对手这一棒来得猛恶,也不敢硬接,便以门中的独传步法轻轻后跃,跳出了对方狼牙棒的笼罩范围。
围观的匈奴牧民们见王越被匈奴勇士逼得后退,登时爆发出一阵嘈杂的喝彩声,一个个神情激动,大胜呼叫,鼓励着场中的匈奴勇士。
王越不为所动,只微微翘着嘴角,淡然以对。
那匈奴勇士见状,心中对王越愈发不屑,挥动着狼牙棒着着抢攻。只见镔铁打造的狼牙棒拿在他的手中,竟似木刀木剑小孩儿的玩具一般,仿佛一点重量都没有,郭斌也很是震惊。没想到这人的臂力如此惊人,单单凭借着肌肉力量便能达到如此地步,若是单拼力量的话,恐怕此人并不在何曼之下。
何曼的臂力之恐怖,便是关羽和张飞都不敢说必胜,只是其未逢良师,若是真的拼斗起来,自然不是关张二人的对手。
一时间,场中只充斥着狼牙棒挥动的呼呼风声,狼牙棒化作一道道灰影,似一头饿狼一般向场中的王越扑去。王越只以本门步法躲闪跳跃,便仿佛狂风中一片枯黄的落叶一般,似乎随时都有落败的危险。只看这个阵势,王越若是真的落败了,怕是想要留个全尸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
众人看到那匈奴勇士以碾压的姿态发起无可抵御的进攻,灰色的狼牙棒影将王越压制地步步后退,场中王越那一抹白色长袍仿佛狂风中的蜡烛一般,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围观牧民们的叫好声也愈发震耳欲聋起来。
呼厨泉满面笑容,显然对那匈奴勇士的表现很是满意,而当他看向郭斌等人时,却见众人都是一脸淡定,仿佛丝毫不为王越担忧。他心中顿时充满疑惑:难道这个身穿白袍的公子哥儿与郭斌有仇?然而,这个想法随即便被他自己否决了,护送物资出塞,在中原王朝来说,也算不得小事了,郭斌哪里会随便带个人过来?
带着满心的疑惑,呼厨泉继续看向场中,看到己方将王越逼得步步后退,毫无还手之力,他心中更是疑窦丛生。
吕布虽见识过王越的身手,知道他的功夫清逸灵动,步法巧妙迅捷,可此时看到王越似舞蹈般轻盈俊雅的身法时,也不由得心中暗暗赞叹。
场外的郭斌当初便没少与王越过招,对他的功夫可谓知根知底。然而这一路上只顾着骑马奔驰,哪里有时间交手?故,自在偃师汇合后,这还是郭斌初次见王越出手。看着他愈发轻灵矫健的身法和沉稳大气的神态,郭斌不由得暗自佩服。功夫在练到极高的境界后,想要有所寸进,难度之大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而王越竟能以一年多的时间便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武功和境界均突飞猛进到如此地步,实在是超乎想象的。
若是单以武功悟性而论,王越堪称卓异。相比之下,自己这一年多来南征北战,于战场指挥和战阵拼杀的经验固然有极大的飞跃,也习得了许多新的武功,可境界上的提升,却响应地延滞了。否则当初与吕布过招之时,便不会因为张角一脉的杖法习练得不够纯熟而只靠着超人的六识防御反击,深陷险境而处处掣肘了。
又斗了十几个汇合,那匈奴勇士依然虎吼连连,挥舞着狼牙棒竭力进攻,而王越却依然不为所动,飘忽不定的身法使得他化身成一团白影,在深沉夜色中篝火的映照下使人愈发难以看清。此时的王越,仿佛直面暴风雨的海燕一般,面对着凶恶的狂风飘摇不定,却又跳跃躲闪,稳如磐石。
每每棒端的铁钉即将碰到身上的时候,王越总是险之又险地以极灵巧的身法避开,而一次次进攻的失败,使得对面的匈奴勇士的精神愈发紧张,而精神的紧张将身体的疲劳感逐渐放大,他手中的狼牙棒似乎越来越沉重,招式间的破绽也越来越大了。
直到此刻,王越都是只以巧妙的身法配合着玄妙的步法躲开他的攻击,可是右手持剑抱于胸前的姿势却未曾改变。当然,王越手中的雀鸣宝剑,自始至终都未曾出鞘。
这时,便是场外的呼厨泉也看出来了,他原本以为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武功竟然如此高强。这个勇猛善战的勇士,是部落中最能打的人,曾经徒手与灰熊战斗,能够以双手将奔跑中的战马拉停。呼厨泉相信,若是有一棒能打到王越身上,便是再高的功夫也要出几个血窟窿,可如今斗了几十个汇合,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眼看着那勇士出手越来越急躁,他知道获胜的几率极其渺茫了。
然而,正当他要出声提醒的时候,王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