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极少一部分,却给二十万黄巾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当夜在城墙上值守的官军看到郭斌率领七百骑兵马踏连营的英姿后,自然是在军中大肆渲染,夜里看不清的,就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所谓:“誉人不增其美,则闻者不快其意;毁人不益其恶,则听者不惬于心。闻一增以为十,见百益以为千。使夫纯朴之事,十剖百判;审然之语,千反万畔。”
到了当日的白天,事情便以极快的速度在城中流传开来,而且越传越是离谱。到了黄昏,长社城中所流传的便成了伏龙亭侯郭潜阳亲率百骑,马踏连营而还。还斩了黄巾军战将几十员,士卒万人,差一点儿便连二十万黄巾贼众的头领波才亦斩了去。
见事情传得如此离谱,长社城中的戏志才等人只得报以苦笑。郭大奉命保护众位军师在此,亦是随身携带了信鸽的。郭斌虽未进城,却于战后便立刻写了飞鸽传书给城中的戏志才等人。事情的经过和基本战果,自然是通报过的。
然而,他们也知道,此事怕是有皇甫嵩在后面推波助澜,目的便是为了树立起郭斌英勇善战的名声,以提振起官兵的军心士气。在官场上如此出风头,未免会遭人嫉恨,可既然无法反抗,又是弊大于利的事情,戏志才自然已经在思考如何将此事的收益最大化了。
再说了,对于小人的嫉恨,便是连张让亦不放在眼中的郭潜阳又何曾怕过?
当日夜里子时,黄巾大营中还是一片漆黑,自外面看来一如故往,郭斌率领七百大军再次前来,却在大营外五十步处站定,只以弓箭往黄巾大营内攒射。
本来,波才怕郭斌故技重施,便在昨日郭斌进入大营的地方分别埋下陷阱,又布上了伏兵,单等郭斌大军踏营而来,要给他个好看。哪知郭斌竟不入营寨,让波才的一番布置落空不说,布置在大营正门处的长枪手亦是损失惨重。
一时间惨嘶声传遍长社城外,城上守军听了,却仿佛听到仙乐一般,昨日未曾当值之人心中更是兴奋莫名:明日里又有了吹牛的资本了。
待第三日夜里郭斌又率人来了,这次既未踏营而入,又没有往营中射箭,而是每人拿了个鼙鼓或是铜锣,就在黄巾大营外一字摆开阵势,叮了咣当地敲起来。就这样,一天天地持续了将近半个月,间或冲进黄巾大营冲杀一番。每天花样翻新,又绝不在同一个地方,充分发挥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优良传统。
城上的守军倒是一个个看得嘻嘻哈哈,乐不可支;而黄巾大军却是日日不得休息,一个个精疲力竭,只有趁着白天睡觉了。
就这样过了十几日,二十万黄巾军被郭斌折磨得惨不忍睹,而城内大军则每日里谈论城外郭斌率军折磨黄巾军的趣事,先前因朱儁战败而低沉的士气,如今又重新振作起来。
这一切看在皇甫嵩眼里,这位宿将亦不由得为郭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如今官军一个个求战心切,再不复当初低头耷脑、士气全失的样子。看了看天色,又算了算日子,皇甫嵩暗道:“快要到了。”
城外山中的骑兵大营中,郭斌看了看天色,对侍立身后的关羽、张飞道:“自今日起,全军修整,只要不出大营,便让儿郎们好好放松放松。”
张飞犹豫了半天,方道:“主公,今夜不去袭营了?”
郭斌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今夜不去了。怎么,翼德有何高见?”
张飞嘿嘿笑着道:“今夜不去的话,不是显得太过无趣嘛。”
郭斌差点儿被他逗得憋不住笑,踹了他一脚,道:“你这黑厮,去袭营竟也上瘾了不成?”
看着与张飞打闹的郭斌,一旁的关羽却是目露神光。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郭斌如此年轻竟能有如此机谋决断,难道真的是天授的军事才能不成?这十几天来,城上的官军看到的是自己这七百多人如何虐待黄巾军,那是大大地解气;而麾下的七百骑兵所想的也是有趣好玩,甚至是等回了阳翟,就有了吹嘘的资本。
可身临其境的关羽,作为一位直接接触郭斌的指挥官,却是知道里面的凶险的。
这看似优哉游哉、闲庭信步的十几天,哪一次不是与敌人斗智斗勇?哪一次不是游走在刀锋的边缘?以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可以说己方只要行错一步,后果很明确,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这十几天的冒险也确是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战果,非但提振了官军士气,打压了黄巾军气焰,更是锻炼了己方的部队,半个月的实战磨合,使得麾下的七百骑兵真的成了如臂使指的精锐之师。
最重要的是,经过这半个月的行军、战斗,郭斌在军中树立起了无上的威望。这是一支真正忠于郭斌,被郭斌完全掌握的精锐部队,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