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宗的雕像,厉声道:“你还敢在练功时候出去喝酒寻欢?我还以为你在后山练功,想不到你居然忙里偷闲,还敢给老娘跑出去喝酒!你才多大年纪?你父亲和大哥可是滴酒不沾,你小小年纪却要学着那些浪荡子喝酒作乐?”
宁鸿远听闻此言,心里觉着好笑,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道:“谁说父亲和大哥不喝酒,你没在的时候,那可是和我喝得欢呢!”
他心中纵是这般想着,却不敢明言,双目直望着父亲,却见父亲回了他一个别样的小眼神,意思是仿佛是在说说你小子敢将此事抖落出去,那可别怪老爹我不手下留情了。
宁鸿远只好忍住,自己来背这黑锅,“好好好!额娘,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不再犯了!”
宁鸿远也不做丝毫辩解,也从来不提及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想要借酒浇愁的原因,即便他并不是一个嗜酒的年轻人。
宁义武毕竟是他的父亲,历来知道这儿子从不喝酒,只是每当到了年会聚餐之时,饮酒几杯表示喜庆,因为酒精对于一名修武者来说,是阻碍武境实力增长的毒药。
而这儿子到了这般关键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出去独饮,如何不知自己这儿子心中的苦闷,等到宁鸿远坐下之后,端起酒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这才冲着宁鸿远道:“你还在为那件事烦心?”
宁鸿远刚将此事忘至九霄云外,此刻听闻父亲提及,心中惆怅再度萦绕,低着头默然不言,整个人的脸色也显得极为苍白无力。
他无话可说,马上就要举办神剑宗最为关键的武境大会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与父亲大吵大闹,更何况如果因为这种事情导致父子二人不和睦,那简直就是因小失大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影响一家人的和睦,这是宁鸿远做儿子的基本。
他理解父亲的苦衷,但是却又排解不了心中的愁苦,想起那八千余名镇民绝大多数即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他心中怎能不悲恸?
一方面是父亲的大业和计划,一方面是无辜镇民的性命,宁鸿远根本无法做出正确的抉择。
他方才嬉皮笑脸的脸色骤然之间变得苍白起来,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左右两旁的白诗音等人不知道这父子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但见宁义武脸色异常肃然,宁鸿远的脸色异常苍白,又不敢直言相问。
宁可馨终归也是极为聪慧之人,这才知晓这素来不喝酒的儿子为何到了这般紧张时刻,会去酒馆独饮,这其中必定是心中有着难以排解的愁苦。
宁可馨望了一眼丈夫,本想开口相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见丈夫脸色无比凝重,也只好将这问题咽进了肚子之中。
其他几人也是如此,白诗音胆子远比宁可馨小得多,见丈夫这般神色凝重,又见儿子脸色苍白,大致已经猜测到了父子二人似乎已经有了一定的隔阂。
原本一场和睦的家庭会议,瞬间变得冷冰冰起来。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可是不等宁义武开口,谁也不敢拿起筷子,毕竟这是规矩,也是礼节,越是优秀的豪门世家,也就越注重这样的礼节和规矩。
宁鸿远坐在南座,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父亲。
宁义武心中也有些生气,本想雷霆大怒地教训一下这个一天到晚菩萨心肠的逆子,可是想着他现在还年轻,许多事情必定看不全面,也难得训斥了。
宁可馨见父子二人一人低着头,一人鹰目而视,率先打破了紧张的气氛,“都别愣着了,菜都要凉了!我给你们盛饭!”
“别动!”
宁义武轻声一喝,宁可馨也不敢说话了,见丈夫眉色横竖,甚至动都不敢动。
她不敢动,白诗音就更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