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宁鸿远神色自若,自知无法隐瞒,即刻便说出了实话,“我是半路强行被这毒七剑拉进队伍里面的,我当时命悬一线,因为被人追杀,又渴又饿,毒七剑见我有些胆量,救了我一命之后,就拉我进了这队伍!”
“那毒七剑是你的救命恩人咯?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忘恩负义了一点!”
那人冷哼了一声,“毒七剑,哼,他救我不过是想要利用我,让我去替他送死罢了,这种救法,我不要也罢!而且他在我身上设下了“生死咒”,我只能替他去送死,他在我睡觉的时候,在我身上设下的生死咒,他以为我不知道,哼!真是一个伪君子!”
宁鸿远知道他心术不正,自己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不过也没有戳穿他,“有道理!难怪你想脱离毒七剑!”
那人叹了口气,“既然说到这里,我就直言不讳了,之前那些话都是为了试探,毕竟兄弟与我素不相识!现在,兄弟既然没有即刻抓我到毒七剑哪里悬赏,证明兄弟绝不是和毒七剑一伙的,也没有告知沈红月,也证明兄弟与毒七剑并非一伙人。那天兄弟展现出来的实力让我看到了希望,如果有机会,请兄弟替我解开身上这“生死咒”!我还有更多的宝贝送给兄弟。”
“这个好说,只是刚才你说这一次狩猎行动背后另有阴谋,那么这阴谋,在你眼里看来是什么呢?”
“应该是九毒老人的一次阴谋,我虽然不知道赵如音怎么会在这个团队,但是我敢肯定这一次,毒七剑就是冲着赵如音来的,甚至有可能九毒老人就是冲着赵如音来的。”
宁鸿远忽然间回想起了赵如音的一句话,“赵如音必定是不甘心一直被圈在清音谷,打算出来历练历练,我之前听她那一句话,她和毒七剑的关系很熟?”
“有几次合作关系,而且都成功了。”
宁鸿远觉着自己更加接近真相了,“难怪赵如音会来此地!”
那人也在宁鸿远猛然醒悟的同一时刻恍然大悟,“难怪赵如音会出现在这里,现在万毒门和清音谷势同水火,清音谷身为名门正派,自然必须除掉万毒门这种邪恶门派,才能够引导正派,否则清音谷这正道领袖,就是空架子,没有威信!莫非!”
宁鸿远大惊,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心术不正的人居然了解天下大势,心道:“这个人有些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
“阿武。”
宁鸿远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武,现在我们不考虑如何迷昏沈红月,还是考虑活命的正事,刚才你说得很有道理,你的意思是九毒老人打算在赵如音身上做文章?”
阿武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现在都还没有动手?按道理来说,如果九毒老人打算亲自出面挟持赵如音做文章,应该早一点动手,以便夜长梦多,这是常理。”
“我觉得应该是九毒老人担心这是赵谷主的将计就计!”
宁鸿远再一次感到困惑,“将计就计?何出此言?”
阿武道:“赵谷主就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不争气,没有琴师造诣,早早地嫁了人,没什么用,他的一生心血就寄托在赵如音身上,按照常理推测,他怎么可能允许赵如音离开清音谷?以我猜测,那两个保镖十有八九,其中一个很可能就是赵谷主!”
宁鸿远大惊,“你是说那两个保镖有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赵谷主?”
清音谷的赵谷主是一个天才琴师,据说已经达到了“琴师九段”的武境实力。
“不错,之前我对那一名侍卫的一举一动感到很不可思议,你发现没有,他动不动就单手后背,这绝对不是一名做保镖之人的习惯,这是一名做宗主的习惯,一种贵族习惯。”
宁鸿远顺着他的思路回忆着,恍然大悟,那一名侍卫果然有这种贵族习惯,而且还是只有宗主才有的习惯,“果然是这样!现在我们来理一理思路,九毒老人打算乘此机会挟持赵如音做文章,而他又担心赵谷主将计就计,所以迟迟不敢动手!莫非九毒老人打不过赵谷主?”
说完之后,宁鸿远惊叹他的细节观察能力,简直比自己还要厉害,心道:“难怪他会来找我合作,他知道我必定会救他一命,肯定也是根据各种细节观察得知而来的。”
宁鸿远心里琢磨一番之后,侧过脸来打量着这一名长相尖嘴猴腮的男子,忽然觉着他有些趣味,“阿武,你继续说吧!”
阿武接过他的话道:“赵谷主堂堂“琴师九段”,琴法冠绝天下,而且“琴师”是“毒师”的克星,这些年清音谷一直没有对万毒门做动作,就是因为万毒门周围是一片丛山峻岭,民众也是一群迷失了自我的信徒,完全达到了自给自足,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据说九毒老人将这些信徒当作实验品的时候,这些信徒居然自愿!可见这些信徒是多么的狂热, 所以说,清音谷如果想要除掉万毒门,绝对不可能强攻!一旦强攻,就会如同当年紫玉宗那样,近乎三十万人陷进万毒门不能自拔!当年若不是先皇阻止,恐怕九毒老人会将这五万人的俘虏全部当成试验品,先皇在的时候,这些邪恶势力根本不敢如此猖狂,只可惜先皇死了,毒七剑这种臭虫就崛起了。”
宁鸿远点了点头,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而擒贼先擒王,所以说,赵谷主就只有用巧计来引诱九毒老人出山,然后将他杀了?”
阿武顺着宁鸿远的话道:“这样一来,万毒门群龙无首,必定不攻而破!那些狂热的信徒一定会争夺宗主之位,这样一来,万毒门就好除去了。”
宁鸿远打心眼里佩服他的智慧与见识,“你真是聪明,就是心术不太正,其实你不给我这丹药,我也会与你起谋划出路。”
阿武淡淡一笑,心里对宁鸿远不再有那么忌惮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兄弟半路杀出来,我并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的人,所以就用这丹药来引诱你,希望你不要怪罪。”
宁义武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