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君子,你最近好像愈发不对劲了。”楚江离紧紧盯住他的眼睛,“你怎么这么关心我的事情,难道是……”
南霁月的心在这一刻不自觉的微微收紧,他亦紧盯着楚江离的双眸,似乎想从中看出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又似乎是不想听到她要说的话。
“难道是你想……”楚江离眸子一转,斩钉截铁的道:“想让我帮你讨美人的欢心!”楚江离跳下床来,分析得头头是道。
“昨日我去见中亭公子回来,与你谈及燕追云的时候,你定是突然想起,呀,怎么还有这一招?一惊讶,一意外,将桌子给掰断了。晚间的时候,你又去了花楼,该是心情郁闷借酒浇愁去了吧。回来之后被我碰了个正着,还问我在不在意楚夕画,应该是你在意她吧。今日呢,一大早来我房间说什么我如此为他人着想,可不就是在说我不为你着想,不帮你追美人嘛?”
楚江离一连说了好些话,行至桌边倒了杯水,喝完继续说。“你这个伪君子在女子身上向来没遭受过什么挫折,这一次这么反常,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楚夕画了吧?不过,我还是帮不了你的。”
“离儿,”南霁月慢慢走近楚江离,神情温柔至极,将她牢牢锁住。楚江离疑惑问道:“怎么了?”
南霁月抬手抚上她的柔软的双唇,声音低沉悦耳,“你这女人的这张嘴,可堪比说书先生。那你说说,为什么不能帮我?”
楚江离身形一闪,退开几步,笑得有几分得意,“因为这是你自己招惹的,我为何要帮你?我可不想惹上麻烦,以后成天夹在你们两个人之间。”
楚江离麻利的穿好衣裳出了门,南霁月还在房中就听得楚江离对宣白喊道:“宣白,走,陪我上山去。你家公子要去会美人,你就不要去打扰了。”
“离姑娘,公子还未发话,我不能随你上山的。”
“小白,放心,那个伪君子不会拒绝的。”楚江离拍拍宣白的肩膀,一脸笃定。宣白瞬间垮下小脸,“离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白?”每次抓来煮了吃的兔子叫的都是小白,他可不要和待宰的兔子有一样的名字。
“宣白,你跟着她去吧。”
缓步走出来的南霁月微微叹了口气,楚江离,你究竟是真的看不清还是假装看不清?
“好吧,看在你你陪我上山的份上,我就不叫你小白了。走吧,上山捉小白去,免得你那个小气的主子追着我要房钱。”
楚江离带着宣白走远,南霁月仍旧静立于院中,他惊讶于自己繁杂的思绪被她简简单单的一句抱怨抚平。这一抹红色在他的心目中占据了太久太久,久到连时间都已经忘却这抹红究竟是何时扎根于他的心底。
将目光从楚江离二人离去的方向收回,投向城中的一处高阁,那里是简繁楼的所在。兮公主离阳兮传信,有事相求,约在简繁楼中见面。
简繁楼包厢中,南霁月与离阳兮二人各自落座。“公主有话不妨直言,若能帮上公主的忙,霁月自当尽力。”
离阳兮微微一笑,“我想让你帮父皇切个脉。”
切脉?皇宫中那么多御医,何时竟然需要他一个普通的大夫前去诊治?南霁月笑道:“公主玩笑了,霁月记得,每日皆有御医为皇上请平安脉的。最近,并没有听闻皇上的身子有何不妥。”
“实不相瞒,父皇的性子变得太过古怪,宫中的御医查不出任何异常,我这才请霁月公子出手相助。”
离阳兮这话意思再明白不过,她怀疑暗中有人加害离阳皇。御医查不出问题,或许是暗中之人手段太厉害,所以查不出。也或许,是御医已经并不可信。看着离阳兮澄澈干净的眸子,南霁月半晌无语。良久才开口道:“公主,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他是江湖上医武双绝的南霁月,被赞为当世君子的南霁月,还是南月的南霁月。这么轻易的将离阳皇的情况告诉了他,他不知道离阳兮是真的很相信他,还是离阳兮胆识过人。
离阳兮指指桌上的菜,问南霁月,“霁月公子每次用饭的时候都会问这些菜是从哪里来的吗?用饭,是为了不让腹中饥饿。我请你帮忙,是为了我父皇的身体,亦是为了离阳的百姓。所有的这些,我只需要确定一点就足够。”
离阳兮微笑的看着南霁月,南霁月扫一眼桌上的菜肴,接着说道:“而公主很确定,这些菜没毒,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