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说话，张妄生抢先开口：“无事无事，小弟刚刚在和萧大主教切磋剑术，但由于小弟境界太高使得萧大主教没能收得住手，误伤而已，这点皮外伤不在话下。”
钟南谨慎地运功检查了少年的身体，发现的确是都是轻伤，这才收敛了杀意，恶狠狠地剐了萧山一眼，嘴上不饶人：“你这个为老不尊的……”
张妄生赶快拉走了男子，以眼神向大主教致歉，随后“嘭”的一声关闭了宫殿大门。
萧山独自被关在门外，不知该作何表情。最终招了招手唤来属下，吩咐他们解除皇城法阵。
萧无道早就离开了王座，低调地站在一旁假装空气。
“子菁啊……这么久没见，我好想你！”钟南进了门就赶快凑到苏子菁身边，仔细观察了女子的全身，确认她毫发无损后终于放心地舒了一口气，继续表露真意：“子菁啊……”
却被女子无情地打断：“你回来做什么？”
钟南无比虔诚地伸出自己的手，目光灼灼。风姿绰约的女子瞪了他一眼，随后又无奈地把自己的玉手缓缓放入钟南手中。
男子的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表情，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张妄生终于看不下去了。
“咳咳……”
“师弟莫慌，我正在和子菁重温回忆加深感情，莫慌莫慌……”钟南浑然不顾外人的在场，在张妄生看来无比欠揍，可惜又打不过这家伙，于是只能强自忍着寂寞。
苏子菁讨厌软语温言，但其实并不讨厌身前的这个男子。这是张妄生光明正大地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然后大殿内响起了“啪”的一声耳光，清亮异常。
钟南一边摩挲着自己的脸一边温柔地笑着，右手仍残留着爱人胸部的余温，脑门上简直写着一点都不亏……
苏子菁若无其事地问道：“我在无恩门当军师当得好好的，不劳你费心。”
“那是那是，子菁向来算无遗策……”男子频频点头。
“你那边的任务极为重要，抵御外族入侵是我人族共同的责任，内陆各门派的明争暗斗相比之下只是小打小闹，你不该如此玩忽职守……”张妄生第一次看到师姐露出这种表情，似嗔责又似勉励，且带有真切的温存：“但你能回来看我，我还是开心的。”
钟南站在那里傻笑着。
苏子菁不再管他，用眼神示意张妄生借一步说话。
少年乖乖地跟着师姐走到一旁，想要开口问出自己的诸多不解，比如师姐现在修的到底是什么，钟南这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外族”又是什么，无恩门此次行动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意义吗……不一而足，脑袋里一团乱麻。
“妄生，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有些事情以后我会告诉你，有些事情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现在你回天北，继续你的剑道。”苏子菁以一种极少有的、不容违逆的语气说道，不知为何神色略显黯淡，但语气依旧坚决：“你跟着钟南走，这里的事情由我来解决。从此你仍属于天北剑派，同时也属于无恩门。你要记住，云霄城是你的退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刚满十九岁？”
张妄生沉默地点了点头。
新纪元九百九十九年伊始。
苏子菁深吸一口气，柔声说道：“妄生长大了啊……有缘再见了。”
悄悄站到一旁的钟南微微阖上眼帘。
还有一年。
背手站在宫门外的萧山抬头望着遥远的天幕，银发被微风吹拂，眼中寒光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