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号码给了他。
没想到他最后真的去了。
“老何,真的挺感谢你的,要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是啥样。”老黄握着何远的手,一脸真诚道。
“哪儿有那么夸张。”何远摆摆手。
“真的,说实话,其实那个时候我特别茫然,我都在想要不干脆不上学了,反正也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有那个钱还不如出来做点生意。要不是你给我推荐了那个学校,而且潘老师确实很负责,说不定我现在就跟其他人一样了……”老黄感慨道。
说着,老黄看了看周围,然后低着头在何远耳边道:“我们以前班上那个姓张的,你还记得吧?”
何远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就是身上很脏,总是流鼻涕,家里是包工头的那个。听说他就是高考后没去上学,在外面玩,前几年他家里出事儿,有工人死了,结果钱全赔了出去。他人也没什么本事,出去上班也没人要,只能去工地干点粗活,那天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还碰到,二十多岁的年纪,满脸皱皮,看起来跟三四十似的,老惨了。”老黄一脸感慨。
姓张的?
何远仔细回忆了一下,隐隐约约有点印象。
记忆里,那个人好像后来转学了,没想到经历了这样的事。
“我啊,特别庆幸。前几年我家里也出了事儿,差点连生活费都交不起了,幸好我有门手艺,出去帮别人干工,弄了点钱。后来认识了几个人,就合伙开了个培训班,开着开着还不错,就成立了个学校……”老黄唠唠叨叨道。
“那要恭喜你啊,你现在过得也挺好的。”何远笑道。
看得出来,老黄心情比较激动,这些事儿应该在他心中憋了很久了。
“也就那样,哎,现在想想,当初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估计不知道还在哪个角落打工呢。前几年在网上联系了下你,没联系上,手机号也停了,这几年同学聚会,也一直没见着你来,这一次终于见面了。”老黄道。
“没事,都过去了,主要还是靠你自己,跟我没啥关系。我这几年一直在外地呢,企鹅号和手机号都换了,换五年了,我们重新加个吧。”何远道。
两人拿出手机,重新添加了手机号和微信号,之后老黄拍了拍何远肩膀。
“今儿人多,咱不好聊,回头有空咱两单独聚一下。”
“行啊。”何远应了下来。
聊话间,服务员开始上餐了。
吃的没什么好说的,这种大规模聚餐,一般都是中餐馆。
点的是熟悉的川菜,来来回回其实也就那样。
老家的餐馆,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地方比较小,哪些餐馆好吃,哪些不好吃,大家心里门儿清。
在这种地方,不好吃的饭店,很难开下去,能开上几年的,味道都绝对过硬。
所以来四川吃饭,只要瞅见哪里人多,去哪里,就没啥问题了。
北京就不一样,北京吃饭有点靠运气。
去不熟悉的地方吃饭,就跟买彩票似的,运气好了,碰上个不错的,运气不好了,那就忍着吧,勉强还能吃。
相比之下,杭州更惨,如果是北京是中彩票,哪怕买不中,亏的也不多,那杭州就是真心话大冒险。
选错了还有惩罚。
何远在杭州呆过一段时间,那日子,啧啧,真是生不如死,分分钟想把胃切了。
席间,最热闹的几个基本都围绕着吕慧慧转。
从他们话语中,何远得知,吕慧慧到现在还单身。
算一算年龄,吕慧慧也二十七左右了,在这种小地方,早就应该结婚生子了
而且她长得这么漂亮,条件也不差,听大家的意思,她还开着一家美妆店,小日子过得不错。
这种条件,这老家绝对算得上不错了。
吕慧慧对这种场景习以为常,大大咧咧的,对他们的调侃好毫不在意,处理的游刃有余。
吃完饭之后,大家决定去唱歌,恰好,小学同学里有好几个都开了KTV,不过二毛家的最近,离他们吃饭的地方步行两条街就过去了。
以前的同学会,基本都是二毛组织的,不过最近二毛外出有事儿了,临走前在群里打了个招呼,说有什么需要直接Q他就行,他打折。
何远第一次感觉到,在小城市里人脉的重要。
在这里,你小初高十二年,身边几百上千的同学。
有做餐饮的,有做娱乐的,有搞酒店的,有的是政府公务员,甚至学校老师,家居装修,水电设施,渗透了方方面面。基本上,有什么事儿,找熟人就能解决。
就跟何远上牌照一样,余鹏程给自己在老家的发小打了个电话,就把手续办的差不多了。
就这样,余鹏程还抱怨,说现在世道艰难。往前几年没那么严的时候,都不需要何远上门,直接把资料发过去,那边就处理的漂漂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