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的飞快。
“那你就听我的……”
××××。
杜若只觉得这一觉睡的无比的香甜,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熟悉的帐幔,室内点着蜡烛,照的一片通明,她这是回了凌云院了?
“阿若,醒了?”她头转向床外,看到床前陆五正温柔的看着她。
“墨曦,我怎么回来了都不知道。”
她动了动,平坦的小腹,身下的钝痛让她忍不住‘嘶’的吸了一口冷气。
陆五见她皱着眉头,紧张的问她:“怎么了?哪里痛?哪里痛?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她摇了摇头,那个地方怎么让大夫看啊。再说这点痛比生孩子时的痛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陆五让碧萝打了水,熟练的拧了帕子帮杜若擦了擦脸,又帮她拢了拢头发,这才扶着她靠坐在大枕上。
之后,他又温柔小意的问她:“你饿不饿?”
杜若摇摇头,问道:“孩子呢?我想看看孩子。”
“你昏睡了一夜一天了,先吃点东西好不好?”陆五抚了抚她的面颊。
“我想看看孩子,看了孩子我再乖乖的吃好不好?”杜若摇摇头,撒娇的与陆五说。她都还没见过孩子呢。
“好吧。”陆五无奈的叫了外面的奶娘抱着孩子进来。
杜若伸长脖子看着奶娘一步步的把孩子抱了进来。
她轻轻的抱过孩子,也许女人就有做母亲的天性,她接过孩子,自然的托住孩子的头,然后把她放到怀里。
她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涨涨的,这是她与爱人的孩子,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她愿意为了怀里这个小东西奉献一切。
“墨曦,为什么她这样红红的?不应该是白白的吗?”杜若听别人说婴儿都是白白胖胖的,可怀里这个怎么红红的,又皱巴巴的,和小猴子一样。
奶娘在一边笑着解释到:“夫人,姑娘这才第二天,这样是正常的,慢慢的会长开,变白。老人常说,孩子出生的时候红红的,以后大了皮肤才会白白嫩嫩的。”
杜若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奶娘这样说,自然是信了。不过自己的孩儿,那是怎么样都是好的。
她抱着孩子看了一会,陆五出声了:“你先吃点东西,孩子睡着呢,你让下人抱下去吧。”
杜若恋恋不舍的把孩子交给奶娘,然后又伸长脖子看着孩子被抱下去。
等到奶娘走的没影了,她这才回头,对上陆五含笑的眸子,她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
“以后天天都能看,你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子,好不好?”陆五端过碧萝刚刚送进来的汤碗一勺一勺的喂给杜若喝。
“这汤是余先生煲的吧?难为他了,连月子汤都会煲。”杜若边喝边说。
陆五笑了笑。想要写自己的食谱,那肯定是什么都能做的。
“我不是在娘的院子里吗?怎么回来了?”杜若问拿着帕子给她擦嘴的陆五。
陆五手顿了一下,说:“在家里做月子更好,我拿厚斗篷裹着你上马车的,没有被风吹到。”
杜若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有东西滑出体内,身体一松,就失去意识了。
陆五顿了顿,决定还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杜若,他不想她在别人的嘴里听到缩减,或者夸张版。
“你是被岳母院子里的丫环下了催产药才会早产的,幸好吃进的药量少,才没出事,否则……”陆五简直不敢想象她真的出事了会怎么样。
杜若听了心里也是一阵后怕。幸好她当时只是少量的吃了一点东西,“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是岳母身边的大丫头,幕后黑手还没现身,暗夜在那边暗中盯着。明扬也派了两个人去帮忙。”
陆五估计晚上就会见分晓了。
杜若是满心信任陆五的,听他都布置好了,自然没再问他其他的,只是担心刘氏。
于是她问陆五:“我娘怎么样了?没事吧。”
“岳母受了不小的打击,这几年她没出什么事情都是她命大。”陆五无奈的说到。
杜若虽然和刘氏相处的不多,不过刘氏对她实在是掏心掏肺的好,她自然希望她好好的。
两人讨论了下不靠谱的岳母,陆五见杜若打起了哈欠,把她背后的大枕抽了,帮她躺平,盖好被子。抬起长腿去了净房洗漱。
杜若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见她的被子被掀开,床褥微微下陷,她睁开眼睛,见陆五正要上床,吓的一点睡意都没了。
“你去外面睡,可别睡在我这里,刚生完孩子,血腥味重,也不吉利。”杜若推着他下床。
陆五整个人都不开心了,他从昨天就没睡觉,一直守着她,现在却被赶下床。
他绷紧唇角,直直的盯着杜若看。看的杜若都发毛了。
“那你在我对面的榻上睡,好不好?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但是不够吉利呀。”杜若软声说到。
陆五这才放松下来,大声的让碧萝把靠窗的榻整理好。
“爷,爷……”暗夜在外面敲了敲窗,陆五示意杜若休息,他去去就来。
“爷,幕后之人是白姨娘,小的已经抓住了她身边之人,你看是今天去长安侯府,还是明天?”暗夜问陆五。
“现在去。你备马。”陆五冷声吩咐。
长安侯府正堂一片灯火通明,秋老夫人坐在上首,刘氏与长安侯对着在秋老夫人的下边。
然后依次是陈仲洛,陈季凡四兄妹。白姨娘站在长安侯身后。
木棉垂着头跪在地上,陆五背着手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长安侯正沉醉在白姨娘的温柔乡里,然后被秋老夫人身边的陈嬷嬷给喊了起来,此刻他满肚子的怨气。
“女婿,你这样大半夜的把我们叫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长安侯打了个哈欠,不耐的质问陆五。
“啪”的一声,只见秋老夫人把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长安侯缩了下脖子,没再说什么,只是对陆五这个女婿越发的不喜。
陆五缓缓的转身,对跪在地上的木棉说:“你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木棉点点头,然后慢慢开口说到……
秋老夫人越听越生气,长安侯听了皱起眉头。白姨娘面色如常的恭敬的站在长安侯身后。
“等等……等等,你说是有人指使你下药的?那个人呢?”长安侯指着木棉问。
陆五嘲讽的看了眼长安侯,说:“暗夜,把人带进来吧。”
只见有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携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进来。
这个小厮是白姨娘院子一个嬷嬷的儿子,侍候后花园的花草。
一进来,那个小厮下意识的看了眼白姨娘,然后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跪在那里。
陆五没有与他废话,直接对他说:“我没有耐心,你是速度点把实情说出来,还是和你家人一起被我处置了?”
说完,他又看向上首的秋老夫人,“祖母,这家人的身契麻烦您卖给我吧。”
秋老夫人沉声的说:“我也很想知道实情究竟是如何,如果他不说。你随便处置,你也是咱家的人,没有买卖身契一说。”
小厮自然了木棉的家人是如何的处置的,他缩了缩身子,看了看白姨娘。
只见白姨娘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长安侯身后,眼神都没施舍过一个给他。
他咬咬牙,“是白姨娘让我去那里的。”
白姨娘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都不认识你,如何的指使你?老爷,我不活了。”
白姨娘哽咽着,眼泪要落不落,梨花带雨般。
“你别怕。不是你他诬陷也没用。”长安侯爱怜的拍了拍白姨娘的手。
“就是白姨娘,这两年,每次都是我去那里拿的纸条。”小厮一五一十的把这两年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白姨娘听了泪水涟涟,哭成了一朵倒在水里的白莲花,嘴里不断的说:“你冤枉我,你冤枉我……”
长安侯一脚踹到小厮身上,“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
秋老夫人拿起手中的茶碗就砸向长安侯,把长安侯砸的‘哎呦’一声,身上湿淋淋的。
长安侯摸了摸鼻子,无声的坐回椅子上。
“就是白姨娘,她还让我做了好多坏事,只是因为我喜欢花楼里的一个侍候头牌的丫环,不敢回家说,结果被她知道了。就来要挟我。”
小厮如同癫狂了一样,把什么都倒了个干干净净,他实在是怕他和他的家人也和木棉的家人一样被处置了。
更何况白姨娘不说保他,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他身上。
陆五看白姨娘的作态,那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于是他缓缓的走到刘氏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是白姨娘是吧?”
白姨娘抹着泪看了他一眼,吓得又低下头,“妾,是白氏。”
‘嗤’靠在大门边的暗夜轻轻的笑了一下。
长安侯恼怒的看着他,什么时候一个下人也有这样大的胆子了。
“白姨娘,你真的姓白吗?李春花。”陆五勾了勾唇角,叫出了白姨娘的真名。
“啊!”白姨娘尖叫起来,多少年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这个名字让她想起她屈辱的过去。
长安侯愕然的看着尖叫的白姨娘。又看看陆五,他到底在说什么?
秋老夫人一直没坐声,她对陆五说:“明峰,你查到什么就一并说出来吧,反正咱家闹笑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陆五朝秋老夫人颔首,“白姨娘本是扬州瘦马,她所谓的卖身葬亲是假的,她那对被葬的双亲可是一直都在京城好好的帮她做事呢。”
“瘦马?”长安侯跳了起来,脸色铁青的看着白姨娘。
陈馨儿三兄妹也惊呆了,娘怎么会是瘦马,娘经常说她虽然做了妾,但也是好人家的女儿。
陈馨儿含着泪摇着头,她不相信。
她指着陆五说:“你为什么要污蔑我……姨娘。”
陆五瞥了她一眼,继续说:“当初她演了一场好戏。原本只想骗点钱,谁曾想筐住了岳父这个冤大头。”
长安侯听了更是目眦欲裂的看着白姨娘。
瘦马没关系,权贵高门,哪家还没一两个玩意样的东西,他恨的是被白姨娘骗了这么多年,为了她宠妾灭妻,为了她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
可是,她竟然骗他,骗了这么多年,难怪她在床上那么多的花样子,把他迷的颠三倒四的。
长安侯喘着粗气,气得满眼通红,额上青筋鼓涨。
白姨娘一把扑过来抱住长安侯的腿,胸前的丰盈噌着长安侯的大腿“侯爷。侯爷,妾也是不得已呀,妾小小年纪就被人拐了做瘦马,吃尽苦头……”
长安侯想要一脚踢开她,无奈她抱的太紧,抽也抽不出来,动也动不了。
“贱人,撒手。”长安侯怒声说到。
陈菲儿只觉得天都要塌了,父亲以前只会对着嫡母露出这样的表情,对娘从来都是温柔的。
她跪到长安侯面前“爹,娘不是说了她不得已吗?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凶她?”
陈季凡只觉得人生一片黑暗,他看着沉稳的坐在那里的陆五,身上隐隐都是煞气,也不知道他查到了多少。光是这一个隐瞒身份就让父亲这样生气,如果其他的也查到了,他真的是不敢想。
陆五嘲讽的看了下暴怒中的长安侯,慢悠悠的说到:“岳父,不要这么早动气,我这里还有很多料,听完了您再生气也不迟。”
又轻轻的笑了笑说:“再说,我也不是来看您生气的,我只是来找谋害我妻子的人算账的。”
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厮,“说吧,把你知道的都和你家侯爷说说。”
小厮瑟瑟的看了眼陆五,说到白姨娘如何的把药包让他放到假山的洞里,以及以前的一些陈年烂账都说了出来。
长安侯听了,如炮仗一样的跳了起来,踹了白姨娘一脚,“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