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师兄把小苗当成了宝贝,如何忍受得了赵王做下的事情,那还不把他的心给挖了。
只希望他们俩经过这次的事情能够好好的。
她沉默的搂着陆五的胳膊,心里空空的。
长安侯府馨园,白姨娘正又气又疼的点着面前满脸不在乎的陈菲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长没长脑子?靖安大长公主在那里,那样的话你就敢脱口而出。”
陈季凡翻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娘,你是没给她生脑子吧?今天这话传出去,全天下的人都要说她恨嫁了。”
不能和嫡房好好相处,但是也别傻的去得罪他们。
父亲总是要去的,姨娘也不可能百日红,这三个女人怎么就看不清楚现实?
“你们就知道说我,就我好欺负,我还不是为了姐姐委屈,明明她才是家里的长女,偏偏冒出一个什么嫡女。”陈菲儿委屈极了,站起来跺跺脚,跑了出去。
跑到门外的时候,正好与进来的长安侯撞了个正着,看也不看,拔腿就跑。
长安侯被她撞了一下。正想呵斥她毛躁,见她理都不理自己,就跑了。
他进了屋子问白姨娘,“阿白,菲儿这是怎么了?”
白姨娘眼睛红红的对他说:“妾正在教她规矩呢,偏她觉得有您的宠爱就可以横行天下了。”
长安侯见她眼睛红红的,拍了拍她的手说:“菲儿这是天真烂漫,你也不用拘着她,你看,你自己反而受气了。”
陈季凡在边上听了牙都倒酸了,这样的天真烂漫,哪个有福消受?
他拍了拍屁股,对白姨娘说:“不早了,我回去歇着了。”又对长安侯说了告辞,就走了。
白姨娘一直都不知道这儿子像谁,两个女儿都和她一条心,结果这个儿子偏不。
陆五不放心杜若,于是与同僚掉换了轮休时间,匆匆的赶到长安侯府。
也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陈馨儿见陈季凡走了,看看白姨娘和长安侯,“爹,姨娘,我去隔壁看看弟弟,就回去歇息了。”
好不容室内就剩白姨娘与长安侯两人,白姨娘坐在长安侯的身边,柔柔的看着他说:“侯爷,两个女儿能嫁入高门,妾这心里就安了,只盼老爷能够帮着掌掌眼,不要全都交给夫人。”
“你放心,她们也是我女儿,肯定会给她们找个好人家的。”
白姨娘一脸感动的看着长安侯,“侯爷,你的一片深情,妾无以为报,只是妾是无用之人,若女儿们嫁的好了,妾也能扬眉吐气一会。”说着她的声音低落下来。
“你怎么是无用之人,这么多年,你照顾我,照顾孩子们,照顾的多好。”长安侯柔声安慰她。
他想起母亲说的那些话,阿白这样的柔弱,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正是他面前柔弱的白姨娘把他的嫡女扔了,其他妾室姨娘不得有孕也和她脱不了关系。
只是不知道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该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夜深人静下,杜若一点点的动静,就能让陆五睁开眼睛,他见杜若正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一脸的难受。
他拍了拍她的背,坐起身,把她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身上,熟练的在她小腿上轻轻的揉着。
不一会,就见杜若舒展了眉头,神情变的安宁。
陆五双目温柔的看着熟睡的人儿,嘴角挂着轻轻的微笑,躺到她的身边。轻轻的环着她,又在她脸上轻轻的吻了下。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不管如何,他总在她的身边。
第二日杜若醒来的时候,陆五还躺在她的身边闭目深睡,她艰难的翻了个身,想要从他身上爬下去,却不想太过笨重,反倒跌坐在他的身上。
陆五被她压醒,顾不得疼痛,连忙问她:“你有没有哪里碰到,哪里痛没有?”
杜若摇摇头,“抱歉,把你给弄醒了。”
她知道自从怀孕进入七个月以后,他半夜都会起来给她按摩小腿。
“无事,今天在家休息,等到晌午在歇息也可以。”他忽然皱起了眉头,捂向了身下。
刚刚杜若跌坐下去的地方正好是那敏感的地方,开始只顾着紧张杜若,现在心神放松下来,就感觉到下面疼的难以言喻。
“墨曦,你哪里痛?”这次轮到杜若问陆五了。
陆五涨红着脸,“你谋杀亲夫啊。小心下半辈子的性福没了。”
杜若楞在那里,他的痛如何就和她下半辈子的幸福有关了?
她掀开被子,看到陆五捂着那个地方,忽然明白过。
陆五正难受着,见她知道了,于是拉着她的手,“我夜夜起来给你按摩,你也给我按摩一下缓解疼痛。好不好。”
清晨的声音,带着点沙哑,魅惑无比。
碧萝在门外听到杜若起来的声音,正想问要不要打水进来,没想到听到门里传出来碎碎的声音。
“你不是说痛……”
“……痛才要按摩……”
“你轻点……”
碧萝脸红红的转身朝门外走去,暗夜见她脸红红的出来,探过手摸摸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啊,怎么脸这么红。”
碧萝啐了他一口,“你才发烧。”
暗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她,为她好,她还这样对他,真是不可理喻。
过了许久,房内才传来陆五的低沉沙哑的声音,让碧萝送水进去。
十月的天还不太冷,碧萝提着水进去的时候,只见陆五披着件外袍,神情餮足的坐在床沿,杜若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双眸盈盈如同一泓秋水,粉唇娇嫩红艳。
她垂下眼眸,放下水就匆匆的跑了出去。
用过早膳后,陆五陪着杜若在凌云院慢慢的散步,胡大夫说多走动走动有助于生产。
从怀孕到现在,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折磨过杜若,除了小腿偶尔抽筋以外,简直是能吃能睡,舒坦的不得了。
别人是吃什么吐什么,她是吃了还想吃,不仅没让她变丑。反而更加容光焕发,原本清丽的脸竟又平添了几分韵味。
以前在别人家做厨娘的时候,曾听说过‘儿丑母,女美娘’的。林嬷嬷也猜测杜若这胎是个姑娘。
靖安大长公主听了她的猜测后,倒是兴致勃勃的说:“家里一溜的臭小子,我倒希望来个娇娇嫩嫩的姑娘。”
如今胎动越发的明显,有时候她故意在隆起的肚腹上这里敲敲,那里敲敲,肚子里的孩子也会不甘寂寞的这里鼓一下,那里鼓一下,似乎是在应合她一样。
这让她每次都玩的不亦乐乎,倒是陆五见她这样玩,会把她的手拿下来,然后趴在肚子上,轻轻的说:“别和你娘玩了,好好休息,快快出来,让你娘松快松快。”
杜若被他逗的,“怎么快快出来?不呆够了她哪里会出来。听老人说,里面呆一天,比得上外面呆十天呢。”
陆五疑惑,为什么他看的医书上都没有这样的说法。
“墨曦,你如果下次碰到了小苗他们能不能适当的帮他们一下,只要不让他们太凄惨就可以了。”杜若想到昨天晚上陆五说的,忐忑的与他说起。
陆五迟疑的点点头。
两人从凌云院一路走,走到了靖安大长公主的春晖堂。
春晖堂里,陆四正面色严肃的与靖安大长公主说着许多年前的事情。
“你说什么?你祖父他们不是战死,而是被自己人害死的……”靖安大长公主听了陆五说的话,目呲欲裂。
“祖父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将,而且同蛮人打过那么多次的交道。不可能轻易受他们的埋伏的。”
当年明峰出事,之后才传来祖父他们的噩耗。
幕后之人,就是要这样的结果。京城的人被明峰吸引着目光,才不会看着边疆。
这样才好方便他下手。
“那你查出来那个幕后之人是谁了吗?”靖安大长公主捏着茶盏问陆四。
“暂时还没有。”间隔太久了,线索又被有心人给抹了。
这也激发了他要一查到底的决心,为人子女,如果不能帮亲人报仇,那还算人吗?
不可能那么的凑巧,所有的线索都没有了,好像事情发生的多么自然一样。
不过坏事做多了,肯定会露出马脚。
“查到了再来同我说。”靖安大长公主有气无力的靠在榻上。
杜若与陆五进了春晖堂,见靖安大长公主那样无力的靠在榻上。
她几乎没看过靖安大长公主这样的脆弱。
她吓了一跳,松开手,走到靖安大长公主那里。
“祖母,您怎么了?”杜若关切的问靖安大长公主。
“我无事。”靖安大长公主对杜若挤出一丝笑容,看她挺着个大肚子眼含关切的看着自己,心里一暖,就更加不想让她烦恼了。
她直起身子,问起杜若肚子里孩子乖不乖,她自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想吃的。
杜若抿着唇笑着说:“祖母,您每次都是问我有什么想吃的,小心孩子以后生出来是个馋鬼。”
“那也是因为她娘是个馋鬼,听说你昨天又让余大成给你做了很多的糖蒸酥酪,吃可以,可别再放到井水里湃了,这天慢慢冷下来了”靖安大长公主打趣到。
“五夫人,您在这里,您娘家妹妹来看您了。”杜若正与靖安大长公主撒娇的时候,就见老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她说。
“娘家妹妹?”不会是陈馨儿,陈菲儿她们吧?
“老管家。是几个人?”杜若问到。
“只有一个,看起来十七左右的样子。”老管家还没见过陈家的小辈,是以也不知道是哪个,只能大概的描述下。
“你去看看吧。如果没什么好说,你就打发了。”靖安大长公主叮嘱杜若。
然后杜若就挺着个大肚子,慢悠悠的去见娘家妹妹。
陈馨儿等在花厅的时候,心里也挺忐忑的,今天她去参加诗会,路过靖安大长公主府的时候,一时鬼迷心窍的来这里求见看杜若了。
她见杜若只带着一个婢女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站了起来。
“大姐,我……路过这里,所以想来看看你。”陈馨儿不好意思的说到,太丢人了。
“谢谢你来看我。”说完就没再说话了。
“那天菲儿口无遮拦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陈馨儿没话找话的说。
“嗯。我不计较,因为我和她不是很熟。”杜若无所谓的回答。
然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偶尔有轻轻的瓷器碰撞声,是茶盖和茶碗想碰撞的声音。
除此之外,室内一片寂静。
杜若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位异母妹妹聊天,大概陈馨儿也知道是自己唐突了,没坐一会就告辞了。
陈馨儿匆匆的狼狈的与杜若告辞后,刚出门,她就碰上了一身白衣,摇着扇子的陆四。
她站在那里,看着那出尘如仙的男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狭长的桃花眼,眼尾上翘,睫毛纤长,眼眸中仿佛含着情。
她不由的看呆了,她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声,想要说话,却嗓子干哑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然后看着他对她点了点头,从她身边走过,渐行渐远。
她飘飘忽忽的上了马车,飘飘忽忽的回到了长安侯府,又飘飘忽忽的去了馨园。
“娘,我碰到了一个很好的公子。”陈馨儿神情迷离,面色绯红的对白姨娘说。
“哦,是哪家的公子?”白姨娘一直知道陈馨儿眼界颇高,能被她说好的,那肯定是极好的。
“陆四爷。”陈馨儿拧着帕子,声若蚊蝇的说到。
白姨娘惊叫起来,“死丫头,你看上什么人不好,非要看上陆家的人?”
陈馨儿涨红了脸,“我怎么就不能看上陆家的人了。”
“你还涨脾气了?说你一下还顶嘴。那个贱丫头已经嫁给了陆五爷,你怎么嫁进去?”白姨娘点着陈馨儿的额头,恨恨的说。
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偏偏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