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一点压抑的平静,沉声道:“这一次,朕会去很远。”
南烟道:“又不是不回来了。”
“……”
“……”
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下。
而南烟又接着说道:“再远,妾也会陪着皇上一道去。”
祝烽动了动嘴唇,刚要说什么,又被南烟打断。
“再一道回。”
“……”
祝烽沉默着看了她许久,身上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怒意慢慢的散去,反倒有一点无奈的神情浮上眉眼,他看着南烟,许久,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沉声说道:“来人,给贵妃牵马。”
一旁的英绍翻身下马转身往马厩那边去了,是要亲自给贵妃牵马。
周围的人仍旧不发一语,各自低头。
大家也都看出来了,皇帝跟贵妃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杠上了。
而且,让人奇怪的是,丝毫不肯让步的,竟是这位完全不应该出现在军营中的贵妃娘娘。
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从来在军中都是令行禁止,严苛无比的皇帝陛下,面对贵妃竟然完全失去了过去的那种魄力,还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南烟的脸上却没什么获胜的笑意,只是一直死死的盯着祝烽,好像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会策马从自己的头顶越过去一样,幸好不一会儿,英绍就牵着马过来了,不仅有南烟的马,还有几匹马,显然是给彤云姑姑和得禄他们几个的。
彤云姑姑和得禄愣了一下,他们虽然是贴身服侍南烟的,但过去几次出巡,这种情况他们往往都不会跟着。
南烟也蹙了一下眉头:“皇上,他们也去?”
祝烽坐在马背上,在凛凛寒风中挺直了腰背,道:“朕刚刚说过,这一次,朕要去很远。”
“……”
南烟没再说什么,回头对着彤云姑姑他们打了个手势,几个人便都翻身上马,祝烽一挥手,清点好的人马便立刻随着他们如一阵风般出了营地。
南烟并不是没有到过草原,在京城住了这么些年,也早就了解了北方的苦寒。
但,这一次,明显跟过去都不同。
她不再没有舒服的马车,脚边和手上也没有宫女们为她贴心准备的暖炉暖着,骑在马上,让骨头都要散架的颠簸还是小事,凛冽的寒风几乎要化作实体的利刃割开她的脸,吹得她整个人都发麻,稍不留神,就要跌落马背。
可是,南烟一直咬牙坚持着。
而祝烽似乎也故意要让她知道知道跟上来的“下场”,一路上并没有对她多些额外的照顾,他完全按照自己的节奏,三路人马同时出发,两路分别望东北和西北疾行,等到行出四五百里后再折向库伦城,而祝烽走中路,率领五千人马轻装简行,一日一夜便走了两百多里。
他显然是在追击那一群偷袭长城壕营地的倓国骑兵。
而那一队人马,显然也在他们的前面。
走出着一天一夜,他们不时会在雪地上找到凌乱的脚印,和吃过东西之后留下的残渣。
然后,第三天早晨,他们发现,这路人马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