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愁苏铁没地方睡。典当掉身上的缎衣和本就没多少的首饰,宛缨买了些褥子和被单,与苏铁两人简简单单收拾一翻,一个庇身之所就有了。
将两人身上所有值钱的物品估算一翻,宛缨留了只发钗藏在墙角一个瓷瓶里面以做备不时之需。之后几日,苏铁去了河边找些搬运杂物或者接镖的工作,宛缨则去了些大户人家,一一拜访问他们是否需要帮手或者下人。
“你有些什么拿手的菜?”一个厨娘居高临下的。
宛缨想了想:“饭菜倒不会做,可我能做些打下手的事。洗碗摘菜什么的。”
“我们这有的是你这样的!找别家吧!”厨娘大门一关。
“我们这需要个奶娘,你生过孩子吗?”
“没……”一扇大门又关上了。
“唱歌跳舞会吗?什么小曲最拿手?”
“啊……流行歌曲行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又一扇大门关上了。
连连碰壁,除了苏铁每日拿回几个铜板回来,别说最基本的开支两人连肚子都填不保。眼见苏铁硬生生的瘦了下来,宛缨心里惭愧不已。
屋里没有口粮,再过几天就要缴房租。宛缨从没过得像现在这样窘迫,现代在至少还有父母,而这里她谁都没有。好几次,宛缨趁苏铁出门后一个人窝在床上放声大哭。
这日太阳正当空,宛缨的身影却显得那么单薄。站在当铺门口,宛缨紧紧捏着手中的玉佩下不了决心。这是柳辰阳成亲那天给她的信物,在泾阳也是靠着这枚玉佩苏铁去京师找柳辰阳自己才得救的。这块玉佩对她有特殊的意义!宛缨本想放弃可犹豫再三还是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
“二十两。”老板看着玉佩爱不释手,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什么?!”宛缨伸手想夺回玉佩:“你睁眼说瞎话!这玉佩要是低于一万两我立马送给你!不卖了,还我!”
“诶!”老板收回手,宛缨扑了个空:“你卖也好不卖也罢,玉佩我是不会还你了。二十两你要就拿走,不要我也不给了!”
“你!”宛缨气的说不出话来:“光天化日之下你开黑店?”
“怎么说话的?”老板尖嘴猴腮的站起来:“看你一身打扮也不像个有钱人,打哪儿弄来这么漂亮的东西我就不追究了,惹急了我让你吃官司去!”
“去啊!上衙门更好!这玉佩是我明媒正娶得来的,我堂堂正正得来的!走啊去衙门!!”宛缨底气十足。
老板瞥她一眼:“明媒正娶?柳家能瞧上你这个穷人?要发疯上一边疯去!来人!把这闹事的女的轰出去!”
和二十两银子被丢在地上,宛缨哪里肯罢休,刚爬起来又被踹倒,站起来又被丢更远。一旁买菜的阿婆看不过去,上前将她扶起:“姑娘啊,别坚持了。这老板身后有人的!他不讲理可是这附近出了名的!你怎么不一早打听好了再来?”
宛缨噙着不甘心的眼泪,早知道就不拿出那玉佩了,现在她是彻彻底底的一无所有了。眼泪淌过脸颊,湿了衣服,一路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茅草屋,宛缨木木的洗了澡换了衣服不想让苏铁看出异样来。
不知是不是应了有得有失那句名言,宛缨几日后便在一员外家,终于找到了洗衣服的差事。虽然钱不多,仍旧饿肚子可至少不担心随时被人赶出茅草屋了。
不知何时的一个晚上,柳辰阳带着暗梅四人来到那家当铺。踩着店老板的手柳辰阳将玉佩拿在手里:“我柳家的信物岂是你这种人拿得起的?”
“公子饶命!是我瞎了狗眼!少主饶命啊!”老板疼的直哆嗦。
“做了他们!”柳辰阳眼睛无光,消失在店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