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跪下,看着京墨沉着脸,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沧云殿中气氛凝重,只听得万俟离让沉重的呼吸声和京墨的脚步声。
京墨站在万俟离让面前,后者将头埋了下去,道:“万俟离让愿承受一切惩罚。”
“起来,万俟师弟。”京墨的声音平静,伸手来扶他,说的话出人意料,“刚才那一脚,所有是非恩怨已勾销。这十五年来,苦了你了,接下来的一切,青雨阁与你一同承担。”
“秦隐宫少主到。”站在端王府门前的小厮大喊,端王莫世风不敢怠慢,忙迎了上去。
“小王成亲,秦少主于百忙之中抽身来祝贺,小王不尽感激。”
秦少汐穿着一身带红条的黑衣,身后跟着两个抬箱子的手下,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漠然道:“端王言重了。家父近来琐事缠身,无法来道贺,还请端王不要多心。”
“哪里哪里,秦宫主日理万机,秦少主能来,已是幸事。”
莫世风虽是王孙贵族,却衷心修道,曾在望舒阁修行几年,以他的身份与大多门派都熟捻,唯独不熟的,就是名震光宏神州的秦隐宫和花宗的两大杀手组织。
可以说在光宏神州谁都能得罪,唯独不能得罪的就是秦隐宫和花宗,秦隐宫宫主秦时汉和花宗二宗主苏白都是杀人于无形的高手,认钱不认人,只要出高价,九州人头随你指,片刻给你取来。
莫世风正引秦少汐进屋坐,又听得门外小厮报:“花宗二宗主到。”
人未至,花香先沁鼻,一道淡淡的紫色身影,如影如幻,瞬间飘到两人身前。
“看来今日我来晚了,让秦少主抢了先。”女子穿着薄薄的紫衣,戴着紫色面纱,声音悦耳。
“先行一日,不过快花宗主一刻。”秦少汐淡淡回答。
“苏宗主来了,请里屋坐。”莫世风脸上笑意盈盈。
莫世风吩咐下人好好招待两人,又去门口迎客。屋里贴着大大的喜字,瓜子苹果应有尽有,满屋的客人,声音嘈杂,秦少汐眼里闪过几丝厌恶,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听说秦少主前段日子收了重金,帮人灭了昆寒神州一个门派?这等好事,怎不让我加一份?”
“花宗主道听途说,不可信。”
“那秦少主可否能讲讲细节,让我开开眼界?”
“那人押了一条手臂给我,求我杀一人,剩下的人都是他杀的。”
“秦少主分文未取?这可不像秦隐宫的作风。”
秦少汐没有答话,起身理理衣袍,道:“苏宗主,我先行一步,再会。”
走廊回旋,屋舍哑白,紫色的滕草从屋檐坠下,花宗四处,建着水塘,莲花处处可见,至于花香,在这里待久了自然闻不到了。
“二妹,近日又要你走一趟了。”美艳少妇随手摘下一朵莲花,玩弄于指间,“昆寒神州龙飞殿少主为报灭门之仇,出七百两黄金,请我们出手杀掉青雨阁阁主,若能灭掉青雨阁,他再加钱。”
“姐姐安排,我尽管去是了。”
少妇注视着苏白,浅浅笑道:“妹妹你如此花容月貌,为何非要戴着面纱呢?你可知你的容貌会让世间的男人都疯狂。”
“容貌虽美,却不是人人都配看的,世间男儿皆看我,我就不方便办事了。想摘我面纱的人很多,能摘的却没有。”
“秦隐宫近来有什么动静吗?”
“没什么动静,只是端王大婚,那秦少汐竟然去了,我与他碰了个对面。”
“哦?竟有这等事?”少妇眼神微变,“十五年了,秦时汉终于不把他的宝贝儿子护在秦隐宫里了,光明正大的放他出来了?真是件稀奇事。不过此人邪乎得很,十五年前明明重病垂死,秦时汉都给他准备了后事,不知为何竟莫名其妙的好了。”
苏白沉吟道:“姐姐,我听说秦少汐病好后沉默寡言,性格怪癖,最怪的是,他的承影剑,已经许久没人见他用过了。”
“不用法宝?那他以什么取人命?”
“叶片。”
光透过琉璃,折射成七彩的照射在地上,秦少汐走到桌边,凝视着一把黑色剑鞘的剑,他伸手,缓缓握住。
剑鞘扁平,金线勾边。
铮!承影剑出鞘,银白的剑身泛着寒光。
冰冷的剑柄被秦少汐握在手中,他一点也感受不到与承影剑的联系。
承影剑在秦少汐手中一转,他回身,剑尖正好抵在一黑衣人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