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所以她才落到这等地步,所以一定要找到我,或许她还抱有幻想,说不定见到我就能将我毙命;第二,她不想失势,她想立功,以便于再次重掌大权,所以她来到了这里,或许她本来是想抓几个歪门邪道的小贼寇,但是却意外发现天理宗从上到下都被咱们给抓住了,她心中很高兴,因为天理宗实在是条很大的鱼,足以喂饱她的上级!于是她提出了那个条件,只要咱们把天理宗的上下人等都交给她,便能安然离开这里了。”
众人都听得发呆,就连邵如昕也出神似的站在那里,我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忍不住悠悠叹了一口气,道:“早知如今,何必当初呢?行事偏激,心性窄僻,就像是走独木桥,还是闭目塞听沿着边儿走,一定会掉下去的。”
老舅嘬着牙花,盯着邵如昕,道:“元方,我觉得你说的好像是真的!”
木仙冷笑道:“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元方说的不是‘好像是真的’,而是‘应该就是真的’!她这种人,不让她当领导,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真可怜!”
邵如昕如痴似呆,眼神竟然有些浑浑噩噩,也不说话,也无动作,木雕石塑似的站在那里。
场中这么多人,天高地寒,她却孤零零的一个,那样子有种让人说不出的凄凉。
曾子仲锁着眉头,道:“我只是纳闷儿,这才几天的时间,她就下台了?怎么弄的?为什么呀?”
这话问的大家又都看我,我摇了摇头,道:“我不是神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还是有一番猜测,她是被小人暗算了。”
江灵冷哼道:“小人暗算?她就是个小人!现在想想她的所作所为,都令人恨得牙根生疼!元成和元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还有薛横眉那一条如花似玉的人命!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现世报!”
木仙却道:“元方,你怎么就猜她是遭了小人暗算?这个小人是谁?”
我道:“这个小人具体是谁,我不知道。我猜是她的下属。”
“她的下属?”曾子仲摇头道:“这点我有些不信。她把她的手下每个人都查的清清楚楚,谁能暗算她?”
我瞥了一眼阿秀,又回看邵如昕,道:“邵如昕,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在陈家村大发淫威,把我和木秀从我家里抓走。在颍水河岸上时,我鞋带开了,当时众人都走,只剩下我们两个。这个情形,你还记得吗?”
邵如昕喃喃道:“记得,你假装鞋带开了,其实暗藏奸计……”
我道:“我不是要跟你说这个。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对你说过一句话?”
邵如昕目光流转道:“哪句话?你那时在施展**科,说的话都是假话!”
我叹息一声,道:“真话你不记得,偏偏对假话记得清楚,这也说明你的性格缺陷,人只看缺点,则世上便无好人;若想事只想歪处,则天下绝无正理。”
邵如昕颜色又回过来了几分,冷冷道:“你少教训我,我比你还大五岁!世上事,我经历的多了!到底是哪句话!”
“经历多还落得这般田地?”我摇了摇头,道:“我当时对你说,‘别得意,我看你的面相,要犯小人’。”
邵如昕陡然一惊,嘴巴神经质似的张了几张,仿佛想要说话,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盯着我,眼中的神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过了许久,她才微微低下头,道:“是,确实有这么一句。”
我道:“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邵如昕梦呓似的说道:“多谢提醒,我算到了,陈法而已,被我杀了。我身边所有人的四柱都被我掌握,他们对我有利有害,都已被我详细推演过,于我不利的人,早已被我剔除干净。”
“对!”我点点头,道:“这是你当时的原话,一字不错,一字不拉。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你到现在还不改悔吗?”
“不,不,不是……”邵如昕摇摇头,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呵呵,这不是说我。我功力还是不够,我还是没有把机关算尽!是我的手下,是我的属下,我从来都没有把那个人放在眼中,我算过,我算错了,对,是我的卜术不到家,我卜算错了!这不是天意,是我的人事还没做到位!”
“你是至死不肯悔悟!”我冷冷道:“你不是天,总有你算不到的!”
木仙道:“我现在倒是非常好奇,那个能把邵如昕给算计到的五大队下属,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