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槐树上是不是有暗号?”
我细看时,已经看到了,果然还有个“川”字似的记号,和之前遇到的那些相差无几。
我略一沉吟道:“如果这个观音庙就是目的地,那玉阳道长在哪儿?他怎么不接应咱们?”
杨之水觑着四周,道:“可能是已经进去了吧?”
我狐疑道:“他自己进去,不等咱们?”
杨之水道:“或许事情紧急,来不及等也说不定。”
我道:“会不会有什么差错?我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杨之水道:“我师父是何等样人!要不,你在外面把风,我先从墙上溜进去探探底细?”
我默然了片刻,觉得杨之水太毛躁,或许会坏事,正准备叫童童过来,由他进庙探看,猛然间,心却骤的一揪,仿佛被人用手奋力攥成了一团,憋屈的难受欲死!
麻衣六意,心念陡生!
我一把推开杨之水,自己也往后翻滚,只这一瞬,我耳中已经听见几道极其细微的声响,两抹乌光“嗤”、“嗤”的划过眼前,又“噗”、“噗”两声没入土中!
我仰面便看,慧眼急启,三魂之力如网似箭般疾驰而出,铺天盖地撒去!
只刹那间,我便看见一个人匿在树杈之间,正探头探脑地往下面看,我的魂力已无声无息地浸入,他浑然不觉。
我又将周围探看了一遍,虽耗神不小,但却确认了,只有此一人在!
杨之水则被吓了一跳,立定身子后,四顾张望,又低声问我道:“在哪儿?”
树上那人裂开嘴角无声地暗笑,手腕轻轻抬起,又扣起一枚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童童!”我心中大喝一声:“不要让他发出任何声息!”
我耳中早飞出一道薄雾似的影子,飘然间已丈余高,“嗖”的将那人整张脸都糊住。
那人大骇,张开嘴似乎要喊,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元婴极祟之物,那人要呼喊,必须要先吸气,一吸之下,元婴趁机将祟气浸入那人口中,祟气阴极,森冷如刀,骤然间大量浸入口中,连喉咙都能在刹那间腐蚀烂,他如何再喊得出来!
黑暗中,我看见童童那赤条条的灰暗身子跳在树上,几个腾挪,兔起鹘落般已经到了那人附近,小口一张,竟变得碗口大小,露出两排锯齿一般大小的尖牙,朝着那人后背就咬。
那人仰面便倒,从树上直挺挺地落了下来。
杨之水早已看见,抢上前去,一把搭住那人,不动声色地将那人接到手中,安安静静地放在地上。
元婴回到耳中,童童也一跃而下,道:“主人,咬昏了,不到天亮绝对醒不过来!”
我微微一笑,道:“干得好!”
杨之水惊讶地看着童童,又回顾我道:“你的帮手?”
我眨眨眼道:“秘密武器。”
杨之水啧啧叹息着,摇了摇头,道:“厉害!不是你和他,咱们就坏事了。即便是刚才没打中我们,这人一嗓子喊出去,前功尽弃!也幸好就只有一个人在暗中潜伏。”
我道:“他们以为一个人放暗箭足以成功,就算不成功也能呼喊提醒,是大意了!现在这情况足以说明,这里面有古怪。嘿嘿,观音庙里有鬼,真正胆大包天!”
杨之水道:“那现在怎么办?”
我道:“玉阳师叔不接应咱们,只有一种可能,脱不开身!为什么脱不开身?要么是正在窥视极其紧要的事情,生怕错过分毫;要么就是他老人家马失前蹄,被抓了。”
杨之水悚然道:“不能够吧,要是师父被抓,怎么还能留下暗号?”
我道:“暗号可能是敌人伪造,故意引我们入彀,我们只顾看暗号,便很容易遭毒手。当然,也可能真是玉阳师叔留下的,但是他进去观音庙后,也有被抓的可能。外面风平浪静,暗中波涛汹涌,这庙里绝对是是龙潭虎穴!咱们得去闯!”
杨之水脸上涨红,道:“怎么闯?”
我道:“咱们潜进去,兵分两路,你我一道,童童一道,并力查探玉阳师叔的下落!我们若有消息,我便可通过元婴意会童童;童童若有消息,也可通过感应元婴意会我们,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杨之水道:“好!就这样办!”
我看了看童童一眼,道:“你先进去。”
童童一跃而起,早扒上了墙头,两只小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然后在一片昏黄的光亮中,“嗖”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