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您就是故意整我一顿。”
储维笑笑出一口白牙:“确实是!”
储诚:“……”
“行了,不早了,再不回去你妈醒来该找不着我了。”储维笑弹掉烟头踩灭,走到储诚身边时,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妻奴!”他鄙视。
储维笑轻笑:“彼此彼此,很高兴你尽得我真传!”
看着父亲离开的身影,储诚心里很郁闷,那种明明被整了还得说一声“谢谢”的感觉,真的炒鸡不爽的!
思绪回来,储诚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和掩饰不住担心的可可,嗤笑道:“你让我整回来,我自然就不气了。”
早在跟父亲打那一架时他就不气了,果然男人解决事情的方法,还是打一架最简单有效。
可可明白他,当下锤了一拳在他胳膊上:“你想得美!”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外头有什么摔地上的声响,储诚叫了一声不好,两人就一起冲了出去。
“浓妆!”储诚立马跑过去查看,“怎么样,哪里摔伤了?疼吗?伤口有裂开吗?”
他问了许多问题后,才发现浓妆的神情有点不对,正一脸痴呆地看着她的左腿。
储诚马上明白了,将覆盖在她捂着左腿的手,轻声唤着:“浓妆,没事的浓妆,医生说了,等你身体恢复后,就可以进行复健,你的左腿会跟平常一样,没有区别的。”
但只限于比较平缓的走路,再不可能恢复到她原本的灵活,也就说,她不可能再做自由人。
他是觉得她不做自由人也好,她不想工作他就养着她,想工作要么他给她安排,要么陪着她一起找,总归是她开心就好。
可他担心的是,一个武林高手,是很难接受自己一夕之间失去了内力的,能不能当自由人是其次,他怕浓妆无法接受自己变成“凡人”,比正常的凡人还要稍稍笨拙一点的凡人。
浓妆缓缓抬起头来,神情有点呆滞:“是,是吗?”
“当然。”储诚轻柔地将她从地上抱起,然后放到床上,“我可没骗过你,是吧?”
浓妆点了点头,看着储诚,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身体是她的,她多少知道一点,她其实是想告诉储诚,哪怕她缺了一条腿,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经历过那么多事,如果一条腿能换得安宁,又有什么关系,她比他想象的要坚强。
这是这话实在太矫情又太肉麻,她说不出口。
而且……她的舅舅。最多再两天,应该就要找来了吧?
她有点黯然地垂下脑袋。
储诚以为她还在为左腿担心,便故意讲了几件比较逗趣的事,想转移话题,而站在床尾的可可看着两人,笑了笑,到卫生间里提起装碗盆的盒子,悄悄地出了这间vip病房。
储诚没注意可可的离开,就算注意了,现在也是自家媳妇的情绪比较重要,可他说着说着,发现浓妆的脸好像越来越红。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试温度,发现没什么问题。
“不是。”她拉下他的手,很是无奈地说道,“我,我是被憋的。”
“什么?”
“我要上厕所!”她原本就是要尿尿来着。
储诚恍然,然后露出了浓妆这几天常常能看到的猥琐的笑容。
哦,她真想现在就开始做复健,要不然……她估计离失身不远了!
……
就如浓妆所想的,在浓妆做复健前,司戚龙就找上来了。
那天,储维笑陪着可可来看她,待这对她未来的公公婆婆刚走,储诚正在喂她吃水果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然后,不等储诚喊“进来”,没有锁的门就被门外的人自动开了进来。
浓妆不经意地看过去,整个人立马就僵在了那里,含在嘴里的苹果块都忘了要吞下去。
倒是储诚特别的冷静,先放下水果盘,再转过身去,看着一身黑西装,抱着一束菊花的司戚龙:“司先生,好久不见。”
随即,他瞥向司戚龙怀里的菊花:“司先生是来看望病人的吧,可在送花之前,最起码先打听下病人喜欢什么花吧,这菊花,浓妆可一点都不喜欢,司先生,你可真失礼!”
对储诚的“坦言”,司戚龙一点都不在意,他走进来,随意地将菊花放到一张桌上,再随手摘下一瓣:“可这菊花,用来祭奠死人正好,不是吗?”
浓妆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子,味如嚼蜡的吞下了嘴里的苹果。
储诚则皱起眉头:“司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储大少爷以为呢?”司戚龙掰下一瓣又一瓣的花瓣,在他的脚下很快就堆居了一片黄色,“一个月的期限,可是到了。”
“是到了,程家也如你所愿的倒了,现在程夫人、程韦杰程子元都进去了,在里面想怎么折磨他,都不过是在外面的你一句话的事,至于程香元,她也会越来越糟糕,甚至是死是活,也都随你高兴,我们的约定,我可是完成了。”
“对,对,”司戚龙笑地灿烂的时候,依然阴沉如鬼魅,“可是,储少爷难道不知道,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言而无信吗?”
储诚眯起眼睛:“所以,司先生是不打算放过浓妆了?”他面上难掩着愤怒,手上暴起的青筋,也彰显着他此时快要暴走的状态。
见他如此,司戚龙也就安心了:“别担心嘛储大少爷,我说了,司灵是我外甥女,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放过她呢?”
储诚死死瞪着他:“你想如何?”
“哈哈,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利索。”司戚龙笑呵呵着,下一秒笑脸又转变成冷酷,“听说程韦杰曾要求你给他三亿的m金,要不这样,你给我五忆,我就离开这里,永远都不会骚扰你和司灵,让你们可以恩恩爱爱的,白头到老,如何?”
储诚目光深沉难测:“你这次不会再骗我?”
听到储诚这么问,浓妆激动地抓住储诚的衣服,她知道司戚龙绝对不会实现自己的诺言的,哪怕储家有很多财富,可如果今天储诚再答应他,那么,她这个舅舅就会变成无底洞,永远吸着储诚的血!
“当然,”司戚龙举起一只手到耳旁的高度,“我发誓。”
储诚侧头看回浓妆,见浓妆拼命朝他摇头示意,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温柔地安抚着她紧绷得神经,好一会,在司戚龙等得不耐烦时,他才再次朝司戚龙看去:“很抱歉司先生,显然。我未来的老婆不同意我这么做!”
司戚龙阴霾地瞪了浓妆一眼,阴沉沉地咬着牙说道:“储大少爷可得想清楚了,你要是不同意,你这未来的老婆,可就没命了。”
储诚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就像他表现出来的愤怒都是假的一样:“那能怎么办呢,我无法相信司先生的任何话,包括你发的势!”
“储大少爷……”
“我想,司先生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了,”储诚截住司戚龙的话,悠悠然地问道,“程韦杰怎么会知道,让程家大厦倾倒覆灭的。是我呢?”
司戚龙一怔,眼神闪躲。
“是你告诉他的吧司先生,也是你教唆他那么做,对吧?试问,这样的你,让我还怎么相信!”见司戚龙张嘴想要否认,储诚冷笑着,“我今天能这么说,就表示我拿了确切的证据,司先生,咱们就不能坦诚一点?”
司戚龙冷冷地笑了:“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不信我又怎么样?储大少爷,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现在不是你要不要信我的问题,而是,”他一手拔掉好几朵菊花,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你不照着我说的做,她就得死!”
储诚定定地跟他互相对视几秒,忽然,储诚无所谓的往椅背上一靠:“好啊,那你随便。”
听到这话,浓妆也不解地看着他,但她眼里没有受伤,也没有怀疑,她只是疑惑而已。
见她全然信任的样子,储诚朝她温柔地笑了。
“储大少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司先生,”储诚很不耐烦地回道,“有没有人说你很啰嗦,你想杀就杀好了,问题是,”他轻笑,“你杀得了吗?”
储诚的样子让司戚龙心生不安,他想了想,没马上操控芯片,而是望向浓妆:“你看到没有,我的好外甥女,这就是你找的男人。根本不顾你的死活。”
“司先生!”浓妆学着储诚的叫法,多年来,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地勇敢,有一颗名为奋起反抗的种子,悄然地发芽了,“你确实话有点多,既然你觉得你能杀死我,那就快动手吧!”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死,那储诚刚刚那安抚的笑容,给了她力量和信心,可以直面死亡的威胁,并坚信自己不会死!
司戚龙简直要被他们气死,再不说一句废话,一直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朝着遥控器按了下去!
当然,他还不想让浓妆真的就这么死了,他不过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让储诚知道他真的有办法杀死浓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