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质被解救,不法分子都制伏。
这些人,是因为储家才经受这场风波,不管怎么样他都责任跟义务保护好他们。
待那些恐怖分子要么击杀,要么控制住后,储诚一边吩咐人善后,还得安抚受害者,给予一定的补偿,这些,都安排得差不多后,他才交给恒还做最后的扫尾工作,他则匆匆忙忙地赶去给浓妆安排好的那家医院!
飙了一路的车,总算到医院的储诚总觉得时间过去了好久,他一边打电话给安排好的医生,但医生的电话没人接,储诚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可能正在给浓妆包扎伤口之类的。
随后又给井旭打过去看看,因为井旭是浓妆之前“开脑”的主刀,所以刚才在商场里时,储诚就特意给井旭也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看看,毕竟他是浓妆这段时间大大小小伤的主治医生,哪怕浓妆这回没什么事,他也要井旭看看才能放心。
可是,就连井旭的电话也没人接!
什么情况下两个医生都不接电话?
要么都在手术,要么都碰巧没拿手机?
储诚连电梯的时间都等不了,直接爬楼梯,一口气爬了十楼,哪怕是练过的,心情焦虑的情况下,十楼爬完也是喘的。
他询问这层楼的护士,结果,他就被带到了手术室前!
“主任和新来的井医生,一个小时前就进了手术室了,暂时还不清楚手术的情况。”
“什么情况?”
“病人突然休克,初步检查可能是遭受到撞击,而井医生说,她前不久刚做了脑部的手术,所以情况好像挺严重的,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她不是陪手术的护士。
对方要不是储诚,这位护士不会讲这么“明白”,可她不知道进行手术的人对储诚有多么重要,储诚一听到情况严重,一双眼睛都快瞪裂了!
在确定这位护士知道的真的不多,手术室里的情况除了手术室里的人,其他的都不明了后,储诚就挥走了护士,自己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灯,那凶恶的模样,像是跟那盏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储诚也不知道自己在那等了多久。整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雕像,如果此时有人去碰他,或许他会发现自己全身都麻掉了,但他此时已没有任何感知。
直到那灯灭了后,他还有点回不过神,眨了几下酸涩得发疼的眼睛。
手术室的门打开,井旭和另一个医生当先走了出来,看到手术室外的储诚并不意外,但他们都踌躇着不敢上前。
最后还是井旭走了过来。
储诚不解地看着他:“怎么样?”因为长时间没张过口,喉咙粘合着差点发不出声。
“储诚,”井旭一向冷臭的脸,此时却强忍着悲伤。眼眶红红的,喊了储诚的名字后,又停顿了好几秒才说道,“你要有心里准备,浓妆她……”
储诚屏息着看着井旭,向来聪慧的他,竟觉得自己有点无法理解井旭的话。
“她脑部损伤太重,可能,可能再也无法醒过来了!”
什么?
在说,什么?
在那一刻,储诚觉得他的周围被施了静音魔法,他只能看到井旭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真的,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在他面前上演着一场哑剧!
“储诚?”
“储诚?”
“储诚?”
直到被人推了推,他本能地回过头,发现竟然是可可和父亲,父亲揽着可可的肩膀,用眼神向他询问着什么,两人看他的目光都充满了担忧。
这时候,耳朵才重新接收到声音,他听到他后妈忧心地问他:“储诚,你没事吧?”
储诚温柔地笑了:“你们怎么回来了?”
见他这模样,可可疑惑地看看她老公,再看回储诚:“我们今天的飞机,你爸得到你在这边的消息,所以我们提前回来看看,刚回来他们就说你在医院,”说到这,可可又看了眼手术室,再看回储诚,“储诚,你真的,没事?”
“我怎么会有事呢?”储诚温和的笑容不变,“不过你们回来了也好,我近期准备结婚了!怎么样,我的后妈,你以后可不能再随便给我介绍女人了,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啊,结婚?
可可忍不住再看了眼手术室,她可是亲耳听到井旭刚才的话的,而储维笑得到的消息,储诚最近打得火热的就是浓妆,但浓妆她……储诚是要跟谁结婚?
“跟、跟谁呀?”
“你也认识,”储诚竟有点不好意思,“就是那个浓妆,虽然她是自由人职业,出身是不太好,但你们应该都不会反对的,是吧?”
可可瞪大了眼睛,储维笑也蹙起眉头,而这个时候,带着氧气罩的浓妆被推出来了,要送往重症病房。
在看到她那刻,储诚笑容僵了一秒,他对可可和储维笑说道:“抱歉,她受了点伤,我现在去照顾她了,今天就不能给你们接风洗尘了。”
快速地说完,他就跟着病床走了,就跟在后面,不敢真正上前!
可可怔怔看着推车跟储诚都走远后,抬头看她老公:“叔叔,怎么办,儿砸好像傻了?”
储维笑搂着他,玩味地笑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可可锤了他一拳:“你这没良心的,儿砸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口。”
“行了行了,别演了,我们赶紧走吧,小儿子还等着我们呢。”储维笑带着媳妇转了个身,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可可跟着他走,嘴里却不放过他:“怎么,怕你儿砸发现真相,跟你这做爹的闹起来?唉,要是他晚来的青春期突然发作怎么办,跟你闹分家闹离家出走什么的?”
“那正好,结婚了,他也该搬出去住了。”省得老当电灯泡。
无良夫妻边聊边进了电梯,电梯门随之关上。
储诚进了病房,在床尾站了好久。
他怕,怕接近了,会想起井旭在手术室外跟他说的话,他怕,怕自己难得爱上的女人,会真的不再醒来。
但想接近的心,最后还是让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握住她没有打点滴的手,沉默了好久,缓缓地弯下身去,用她的手抵住自己的额头:“其实,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
能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这就足够了。
就算……就算她现在醒不过来,他也会等她的,一天等不到就一个月,一个月等不到就等一年,一年得不到,那就等一辈子!
“是我不好,”他额头抵着她的手,埋着头,“我太自大了,没有把所有都算清楚。如果我早做安排的话,就不会……”他始终没有父亲那走一步看十步的本事,虽然这跟经验有关,可跟他的大意也有很大的关系。
自己的女人,却不能好好的保护,让她就这么躺在这里,储诚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他忽然觉得额头上的手动了,他起先以为是错觉,直到那手又试着挣了挣,他才发现是真的,登时不可思议地朝浓妆看去。
就见她对他眨了眨刚醒来时疲乏的眼睛,然后……自己伸手拿掉了氧气罩,逐渐清楚的视线看到他此时的样子也露出了惊讶:“你、怎么哭了?”
储诚一把抹去不知何时掉下来的眼泪,着急地起身凑近她,想碰碰她的脸,手到了她脸庞三三寸的距离又停了下来,生怕碰坏了她:“你醒了?你真的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
问完后他才想起来叫医生,快速地按了好几遍的铃。
在等医生的时间里,他又连续问了几次她有没有哪不舒服,浓妆有点莫名其妙,觉得眼前这个很情绪化、很激动的储诚有点奇怪:“就身上有一点疼,其他还好。”
其实身上不少地方都疼,而且不是一点疼,而且左脚感觉有点沉重,不太动得了,但她不敢如实禀告,因为储诚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只要她再多一点点伤,他就要昏倒了!
井旭和那个主任医师很快就赶过来了,给浓妆简单地做了点检查和询问,井旭合上病例,轻描淡写地说:“嗯,暂时没大事,这段时间好好修养,你可能要住一段时间的医院。”
说完后,井旭就打算走了,储诚忙让主任医师再多给浓妆看看,他则跟着井旭出去,一出去就拉住井旭:“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说……”
“骗你的。”井旭打了个哈欠,“在你赶到医院前,可乐……不,可可跟你爸就先到了,刚才手术室前的话,是他们让我这么跟你说的。”他不过是在原基础上,配合一下罢了。
对了,红眼睛什么的,只是他这两天没睡好,累的。
储诚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目光凶狠得像要拆了医院。
“先说好,要撒气回去找你爸妈,我们这些平民都是无辜的。”
无辜?储诚呵呵冷笑。
“对了,”井旭不跟他打哈哈,严肃认真地说道,“我是骗了你,但浓妆的身体情况确实不太好,她今天头部其实并没有多大伤,伤的还是背上,神经受损,她以后的左脚可能会行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