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来退敌,李大人,请回吧。”仇楚霖拎起桌案上的头盔,直接下令命仇西扬将这使臣从后门轰出了帐子。
此刻帐外四十万大军已经全部集结完毕,严阵以待,所有将领列队主帐前等候,面上无一不显露着焦急与担忧。
屋漏偏逢连夜雨,昨夜王爷才重伤,昏迷多时,直至今晨方醒。如今王爷伤的连床都下不来,就连药都是王妃一匙一匙的喂下的,这还如何上战场?军中无主帅,就是一盘散沙,这仗又该怎么打?
众将领正是急得来回踱步,脚不沾地的时候,仇楚霖撩开了主帐的帘子,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立在众人面前,供众人打量。
仇楚霖身着铠甲,一手持着佩剑,另一手拎着头盔,面上如往日一般严肃。他环看众人,顷刻间将众人各异的表情尽数看在了眼中。
“王爷?您不是受了重伤吗?”右下首的上将军王俭紧盯着仇楚霖上下打量了半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黏在仇楚霖的身上。
“已经好了。”仇楚霖将佩剑挂于腰间,双手执头盔端端正正的戴在头上,余光瞟向隐在众将领之间,颜色大变的胡参将。
“好了?王爷,您别开玩笑了!您这就好了?昨儿个军医才说您下不来床呢!”王俭嚷嚷道,“您快别逞强了,修弈带的人不多,您就在帐中运筹帷幄就行了,不必亲下战场,砍人这活,有我们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逞强了?”仇楚霖正了正头盔,踱步到王俭身侧,抬脚便朝着他的屁股给了一脚。
“哎……王爷?”王俭忙躲,奈何反应再快也没能赶上仇楚霖的脚速,“王爷您真的好了?不可能,末将知道了,您是在唬我们!”
“傻小子,现在知道还不晚。”仇楚霖的眸光偏向方才胡参将所站的位置,胡参将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消失了踪影。“西扬,你留五万大军驻守大营,务必保护好王妃!”
“末将领命!”仇西扬上前道。
“胡参将!”仇楚霖高喊了一声,眼睛飘向远处的一个正奋力往外钻的小身板上,“胡参将!”
“在这呢!胡参将在这呢!”一位声音清脆的小伙子回应道。
随着这声音,列队听训的将士们自动为胡参将让出一条路来,胡参将颤颤巍巍的转过身,面上脚步迟缓的沿着将士们为他让出来的路走向仇楚霖。
“胡参将,大战在即,你这是要去哪?”仇楚霖踱步到胡参将身侧,欣赏似的将他身上无一不显露的恐惧看在眼里。
“回王爷,属下……照例去检查粮草物资。”胡参将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瞟了仇楚霖一眼,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眸子之后,身体更是颤抖。
“哦。”仇楚霖道,“这次由西扬驻守大营,你随本王出征,上战场历练历练。”
“王爷……历来都是末将守营,末将更有经验些,上将军勇猛无敌,留下守营着实大材小用,还是让上将军跟随王爷杀敌立功,末将守营就好。”胡参将本就白嫩的脸上此刻已经是煞白一片。
“你这脸嫩的跟女人似的,哪像历经沙场过得军人!”王俭笑哈哈的说道,“以后你回去了,保养得比你家娘们儿还白净,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说我们从军之人解释养尊处优,吃着军饷肚里流油啊!”
“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众位将领知道了他们的主帅身体无碍,心中吊着的一口气自然是松下了些许,王俭这一调笑,众人便也都跟着起哄。
“这是军令,军令如山,自是无法收回。王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你就委屈一下,跟着王爷上战场领略领略咱们王爷的风采!”又一位将领道。
胡参将的白脸生生憋红,他本还想再与王爷争取一番,但他刚一开口,便被仇楚霖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给噎了回去,“怎么?胡参将执意守营,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不……末将不敢!”胡参将一听,瞬间心神一震,不免怀疑是王爷知道了他私自给临冬城传信,于是赶紧领命,希望可以撇清嫌疑,“末将领命!”
“好。”仇楚霖欣然点头,随后正色,对这众位将领言简意赅的说道,“众位跟随本王多时,当知本王的脾气,本王在此不做赘言,只说一句,战场之上,骄兵必败,轻敌者必亡!此刻修弈已经率军直奔我军大营,即刻整军出发,与瑾南一决高下!”
“必胜!必胜……”
仇楚霖话音一落,一阵山呼海啸的呼喊声便如潮涌一般在军中一波一波的响起,青柠躲在主帐帘后,眸光追随着仇楚霖脚步渐行渐远,直到他隐在众将之中,身影小到她看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