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她千依百顺的。天禄山庄的宝贝疙瘩年已及笄,上门求娶的人踏破门槛,哪成想她谁也看不上,接二连三的将上门提亲的人给打了回去。
老庄主正是为自家闺女的婚事发愁的时候,她跟着义兄去了趟肃燕就看上了个不利于行的王爷。
翟老庄主这回就更愁了,看上什么人不行,非要看上个残疾人,还是一个看不上她的残疾人。
翟老庄主亲自下山到逍遥王府苦口婆心的劝了半个多月,最后也没能商量通,无奈只得任她留在此处消磨耐心,只盼着她早日想通,自己离开王府。
这一跟就跟了一年多,连年都没回山庄去过,而是留在了王府陪他。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辞辛苦的将他悉心照顾了一年,饶是方沐这二十几年不曾开过花的铁树也已经走有了松动之意。
方沐虽对她动了心,但也清楚的明白自己根本给不了她幸福,故一直也没显露出自己的真心,还配合着老庄主想方设法的赶她走。
翟萌萌心地善良,心思单纯,认准了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这一根筋的性格倒是颇对方沐的胃口,却也最是让他犯愁。
就比如今日这场景本就不适合让女孩子在场,翟萌萌还怎么着都不出门,非要跟在身旁伺候,方沐扶额叹息,心中计算着怎么样让她听话的离开地牢。
“王爷,属下说了要贴身照顾你,怎么能食言而肥呢?”翟萌萌想也没想便打断方沐的话,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她都听过无数遍了。
“罢了,一会儿若是怕,就站的远一点。”方沐无奈道。
待石玉笑得差不多了,方沐才正式开始他的交涉。
“药王应该知道本王的来意,本王便也不与药王兜圈子了。”方沐道,“将本王感兴趣的事全部告诉本王,本王就会考虑放你活着离开肃燕。”
“哈哈哈……”石玉又是一阵引颈长笑。
方沐耐心的等他笑完,真诚的说道,“药王,本王一言九鼎,决不食言。你若能满足本王的好奇心,本王就放了你。但你若是一直如此不肯合作,本王也只好与药王动粗。”
见石玉并不答话,方沐接着说道,“据本王所知,药王不过是受邀前去瑾南为瑾南太子妃炼药,并无其他利益纠缠,既如此,药王没必要为救一个人而丢了自己的性命吧。”
“哈哈哈……笑话!我堂堂药王,怎么可能会为救人搭上自己的命!”石玉哂笑一声。
“是啊,药王不为名,不为利,不为财,只为了对炼药的一腔痴情。”方沐说着,语气中突生出一种浅淡的崇拜来,“想必瑾南太子为药王提供的药材必然举世难寻,所炼之药也必然是极难炼制的。”
“那是自然!那药材虽是陈旧了些,却也是举世难寻之物!我早在二十年前就像把她炼成药了,只可惜啊……”石玉说着,眼睛自那层层的褶子里睁大了些,眸中尽是渴望与莫名令人悚然的惋惜。
“可惜什么?”方沐眉头微皱,几乎已经确定了瑾南传回来的消息就是准确的。
“可惜她跑了……可她还是没能跑出我的手心,二十年了,我不还是一样将她练成药了!”石玉大声说着,嗓子里又发出了沙哑的笑声,“就连她女儿,不也是一样落在了我的掌心!哈哈哈…”
“你说什么?”方沐温声一惊,她的女儿?太后的女儿!长公主!长公主还活着!
“她女儿怎么了?”方沐强压下心底的激动,平静的问道。
“她女儿的血,很有用,我差点就功亏一篑了,多亏了她女儿的血!那檀凤香,是我这辈子闻过的最美味的香味!”石玉闭上眼,似乎在回味着那令人着迷的味道。
“她女儿人呢?”方沐见他忘我,急忙问道。
“人呢?我知道在哪,但我绝不可能告诉你!就让她作为药材,一点一点的消耗殆尽吧……哈哈哈哈……”石玉恶毒的语言配上他阴鸷的眸子,简直像是从地狱钻出来的恶魔。
方沐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翟萌萌一眼,担心她被石玉这阴鸷可怖的模样和声音给吓着。
翟萌萌有几分紧张的盯着石玉的褶子,并没有看见方沐的方才的动作。
方沐见她呆愣,便知她已经被吓到了,他径自推着轮椅上前,与那药王对视片刻,眸中凌厉丝毫不输石玉的阴鸷,“石玉,告诉我,卓青柠在哪?”
“哈哈哈哈,你永远别想知道!卓霁恒,你永远别想救她!”石玉疯狂的低吼。
方沐挥起一掌,袖中射出一条金丝线来抽过石玉的胸膛。
随即月白色的衣衫上染了些血,那血的颜色在地牢昏暗的火光下显得很黑,就像是执笔作画的公子不小心在衣衫上染了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