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了青柠,道,“师兄知道你生了师兄的气,你说,要师兄怎么做,你才能原谅师兄?”
“那师兄就将功赎罪,为青柠寻一处合适的地方做义诊吧。”青柠也并非真的生气,但若不趁着这个机会讹一讹师兄,她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好,只要青柠原谅师兄,怎么着都成。”封少言信誓旦旦的说道。
第二日,四处游访义诊的神医来到了瑾南这件事,便传遍了璃城。
青柠在贤王府住了一夜,清晨起来,封少言去上了早朝,青柠随着贤王府的管家来到师兄为她准备的义诊的百香茶楼时,这里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
今日偏冷了些,青柠披着披风也觉得寒意袭人。她进了屋,在寒风中排了许久的长队终于开始移动起来。
这一日下来,青柠虽很是疲惫,但心中却感到十分满足。
次日清晨,青柠一出门便觉得天气甚好,心情便也跟着好起来,“楚楚,命人将桌案都摆在外面吧,今日我想晒晒太阳。”
“是,小姐。”荆楚楚道。
来到百香茶楼,便发现今日门前的队伍又长了许多。
修弈风尘仆仆地回到璃城后,便直接去了宫中复命。在回来的路上,听到许多百姓都在讨论着义诊的神医,他心念一动,步子也快了些。
“凌风,去打探一下那位神医在何处义诊,再去库里将珍藏那件狐裘拿过来。”回了太子府,修弈便命人备了水,洗去一身尘埃。
修弈策马出了太子府,直奔义诊所在的百香茶楼。
离着茶楼还远时,他便看见茶楼前排着的长长的队伍。
前方聚集的人很多,修弈下了马,向那处走去,急切的心情早已乱了他的步子。
凌风在他身后,一时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他很是疑惑,是什么人竟能让太子殿下乱了阵脚。
看到她的那一刻,修弈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虽以白纱遮面,但又怎能骗过他的眼。
她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的那一瞬间,修弈心中浮现了这样一句话: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轻启朱唇,天地都为她失了颜色,她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太子殿下若是来看诊的,需得和百姓一样去排队。”
“神医,本王患疾一年有余,神医可能治?”修弈目不转睛的瞧着她,她为人诊脉的动作顿了顿,双眸也闪了闪。
“不知太子殿下患了何病?”青柠手中动作未停,她提起笔,为求医者写着药方,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本王中了一种毒,药石无医,日日承受剜心之痛,苦不堪言。”修弈道。
青柠闻言,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拿着笔的手一松,那笔掉在桌上,溅出了许些墨汁,花了宣纸上那娟秀的字迹,染脏了她雪白的衣袖。
她起身,快步来到修弈身边,微蹙着的眉显示着她的心已乱跳成一团麻。
她拉起修弈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为他把脉,不多时她的眉便舒展开,那脉不沉不浮,不缓不急,流利有力,再正常不过,哪里有中毒。
青柠白了他一眼,放开他的手,转身便走。
修弈又怎会放她离开,长臂一伸,便揽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他将她紧紧抱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看着她如画一般的眉眼,轻声道,“我没有骗你,我的确中了一种毒,此毒名为相思,药石惘及,痛如剜心,日日折磨,唯有见到你,它才不痛了。”
“我在义诊,你不要闹了。”青柠低着头,面纱下的脸已涨的绯红。
修弈移开视线,看向一旁排着队的百姓,百姓皆是目瞪口呆,看到修弈看向他们,又齐刷刷地都低下了头。
他们的太子丰神俊朗,从未听说过他曾将哪家的小姐看在眼中,像今日这般当街调戏姑娘,实在是难得一见。
“你的手这么凉,冷不冷?”修弈回过头,并不理会百姓们的存在。攥了攥青柠冰凉的手,心疼的说道,“今日虽暖,但终归是冬日,怎么说都是凉的。”
“难得天暖,我想出来晒晒太阳,待会儿便回去。”青柠道,他的大掌将她的一双手全都握在其中,他掌中传来的暖意已直抵她的心房。
“凌风,把狐裘给我。”修弈道。
“是,殿下。”凌风一惊,赶紧打开盒子,将狐裘递给修弈,他家太子从未对人这般贴心,这着实惊着了他。
“你的披风薄,若是冻坏了你,我会心疼的,换上这个。”修弈一边说,一边替青柠换好狐裘,又为她仔细的理了理,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他满意的说道,“很适合你。”
“大家都等着我呢。”青柠道,披上狐裘,的确暖了不少,但百姓还都在冷风中等着她。
“左右我今日也无事,我陪你。”修弈拉起她的手,跟她一起来到桌案前,他坐在她身旁,为她磨墨。
他就这样陪着她在这儿义诊一整日,为她添茶倒水,磨墨濡毫;她累了,他便替她写药方;她饿了,他便搜罗整个璃城的美食供她挑选;她倦了,他便揽她入怀,容她小憩。
这样的她,用“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来形容,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日很快就过去了,青柠很是疲惫,靠在他怀中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将她裹得严实了些,稳稳地抱在怀里,带着她回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