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受伤了?”太后将这屋中的两个女人打量了一番,大抵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母后。”方寒起身将太后扶到座位上,恭敬地回答,“不过是些小事,儿臣处理便好,怎么惊动了母后。”
“皇上日理万机,政事缠身,下了朝堂还要为后宫的事操劳,旁人不心疼,哀家还是心疼皇上的。”太后看着那沾了血的匕首,又看了看修涵嫣包扎着的伤手,微微蹙了蹙眉。贵妃刚进门就出这种事,若是处理不好,定会影响两国邦交,“皇上准备如何处理,说给哀家听听。”
“请皇上,太后娘娘明察。”修涵嫣由侍女搀扶着跪在地上,眼睛已经哭的红肿,“臣妾本想着多与三小姐亲近亲近,毕竟三小姐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早晚都是要入宫伺候皇上,与臣妾做姐妹的。臣妾孤身一人来到肃燕,身边也没有个可以说话的人,见三小姐久居宫中,又是个温婉贴心的性子,便想着与三小姐说说体己话。许是臣妾说的话让三小姐不高兴了,三小姐这才不小心伤了臣妾。”
“爱妃说了什么?”听到这话,方寒忽然来了兴致。如今她这般沉静的性子,竟也能被惹怒,还伤了人?他倒想听听到底是什么话,能值得她生这一场气。
“臣妾说,皇上最是喜欢臣妾的这双手,臣妾定要好好爱护。可怎曾想到三小姐她……”说到这,修涵嫣才止住的泪水便又要决堤了。
“萧释语,你有何话说?”方寒道。
“皇上,臣女无话可说,臣女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青柠不卑不亢,言辞掷地有声,与修涵嫣的柔弱比起来,实在不够惹人疼爱。
“皇上,龙袍怎么染了血?”太后突然插了一句,往日慈祥的语气变得恼怒万分,“龙袍染血是大忌,张建,这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息怒,这……”张建躬了躬身,喊了声息怒,便欲言又止的看向了方寒。
“母后,您不要责怪奴才了,是朕不小心,将贵妃的血沾染到了身上。”方寒也起身,一副认错的样子恭恭敬敬。
龙袍染血,这是母后最忌讳的事,就算是他在这个时候也不敢多说一句。
“淑贵妃,你可知龙袍染血是我肃燕大忌,按律当斩!”太后问责,语气毫不掩饰着怒气。
“太后娘娘,臣妾初到肃燕,并不知这禁忌,太后娘娘恕罪!”这却是修涵嫣万万没有想到的,她忽略了肃燕的规矩。
她连连叩首,也不顾凌乱了发丝,失了贵妃的风度。
“母后,不知者不怪,念在贵妃刚刚入宫,这次就不要追究了。”方寒亲手为太后斟了一杯茶,又为修涵嫣求情。
“怎么,哀家说的话不做数了么,娶了妻,便能忘了祖宗律法了么?”闻言,太后怒气更胜,一掌拍在了桌上,杯盏中的茶水也被震得四处飞溅。
“母后息怒,儿臣不敢。”方寒连忙说道。
“好,你要护着你的妃子,哀家不拦着,但血染龙袍终是我肃燕大忌,若因她初来乍到就不追究,皇上如何使朝堂、百姓臣服!你得给祖宗,给哀家一个交代。”太后虽怒气未散,但也算松了口。
“是,母后。”方寒点头称是。
“贵妃,血染龙袍本是大罪,但朕与太后念在你初入肃燕皇城,从轻处置。朕便罚你禁足一月,并派个掌事女官到你宫中,教习你这皇城中诸多的规矩。一个月后,你学得好了,便可解除禁足令。”方寒道。
“谢皇上、太后娘娘恩典。”方寒的声音虽是温和,但修涵嫣还是阵阵战栗。
“萧释语,你不必等到明日了,今夜就收拾收拾回萧府去,禁足半月,从今以后无诏不得入宫。”方寒看着她安静的模样,沉声说道。
“是,臣女遵旨。”原本十分安静,毫无危机感的女子,听到这低沉稍显严厉的声音,竟轻颤了起来,声音中也夹杂了些许哭音。
方寒一愣,本想逗逗她的,可没想到竟将她弄哭了,他有些自责,为何要这般吓她,他很想上前将她扶起来揽在怀中好好疼爱,但现在的场合不允许他这么做。
“儿臣这样处理,母后可还满意。”方寒道。
“虽是轻了些,但也能让人信服,就如此,都散了吧。”太后起身,在侍女的搀扶下离开了玉淑宫。
“爱妃也别跪着了,去歇着吧。”方寒看了一眼修涵嫣身旁的侍女,皱眉道,“朕让你掌管凤印,就是怕委屈了你,回头将你身边的侍女都换了,这么粗糙的手,怎么能伺候好爱妃。”
方寒话音一落,跪着的修涵嫣便惊坐在了地上。面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那是她特地为萧释语安排的粗使丫头,她知道萧释语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打了她,皇上怪罪下来,也可让这个粗使丫头去顶罪。
可如今,皇上这番话,明摆着是看出了她的算盘,在警告她,以后她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晚风习习,青柠一个人走在路上,难得清静。
回想起修弈临走时对她说的话,青柠心中又生出了许多疑问。
母妃曾赠与哥哥方谨玥和自己一对折扇,如今哥哥失踪,哥哥的折扇却在萧释之手中,而萧释之又有许多异常之处。
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释之为何对于当年的事闭口不谈?哥哥在哪?萧释之有什么秘密?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无数的疑问萦绕在青柠脑中,待青柠回过神时,已经到了自己所住的寝殿。
一进正厅,青柠便察觉到了气氛较往日异常许多。无视了不远处正喝着热茶的方寒,青柠冷冷的说道,“彩荷,收拾收拾,我们今晚就回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