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好了之后,袁园老师就领着他到了自己的班级。袁园老师为了让陈楚默能够快点融入班级,就按照往常的惯例一样,让陈楚默来了一遍自我介绍。
本来由于陈楚默的特殊,袁园就只让陈楚默简单的介绍自己的名字,来自哪里,希望以后自己能够和大家成为新朋友之类的话。
可是,有个调皮学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在陈楚默做完自我介绍的时候,大声问道:“诶,同学,你父母是做什么的啊,怎么不介绍啊?你可别说自己是石头蹦出来的猴子,没有父母...”
当时袁园老师立马就喝止住了那位同学,陈楚默也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情绪。而是错愕一下之后,轻声回答道:“我父母是军人,搞科研的...”
“不过,我父母现在不在了...”陈楚默觉得隐瞒不对,继续小声说道。说完同学们立马同情起陈楚默来,没有再追问其他问题,袁园老师算是松了一口气。介绍完,安排好陈楚默的位置,就正式跟同学们上课。
袁园老师上了两节数学课,陈楚默课堂上表现得很正常,同学们也没有去骚扰他,情绪十分稳定。
以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可是,第三节语文课,老师点名,却发现陈楚默不见了。语文老师和袁园老师找遍了整个校园都没有找到,才不得不通报学校和家长。
是的,这错不在老师,也错不在同学,是个误会。要怪就怪老天不长眼,让这么小的孩子就承受那么多。大人承受不了压力的时候,都要想着逃避,何况一个不满10岁的孩子呢?
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重要的是先找到孩子。柳媛了解了情况,开着车,往家里开去。她不想把情况告诉家里的的老人,再吓出个什么意外来就不好处理了。老公周夏代表成飞到俄罗斯了出差了,要半个多月才能回来。柳媛现在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先找找,只求孩子现在是回家了。
...
晚上,周鹏一家坐在饭桌前。菜很丰富,有鱼有肉,有汤有海鲜,七八个菜摆满了一桌子。一家人都默不作声,吃得悄声细语的,陈楚默也在。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陈楚默就回来了。没人质问陈楚默去了哪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是怎么回来的。
“外公,我不想上学了。”扒拉了半碗米饭的陈楚默说道。
“不想上,咱就不上,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默默这么聪明,过几年再上也能追得上。”做饭的时候,周鹏和老伴听儿媳说起陈楚默失踪的事,也是惊魂未定。
“那是,我们楚默,就是不上学也照样有出息。那学校啊,不去也罢。”外婆附和到。
沉默了片刻,陈楚默继续说道:“外公外婆,今天我去机场了...”
周鹏夫妻和儿媳柳媛听了皆是一惊,自责他们做长辈的还是做得不够好,委屈了小楚默。
“我想回岳阳去,吕仙观以前有个老道长说要收我为徒。我喜欢极了那里,想要回那里去。”陈楚默边说边流泪。
这些天自己很是酸楚,实在是憋不住了。外婆和舅妈在一旁,也跟着眼睛泛红起来。
陈楚默来到成都后,去了很多地方,也去了学校,认识了很多地方,吃了好多好吃的,也熟悉了不少的人。却一直不自在,老感觉这里不属于自己,没有哪一样是自己留恋的,没有以前那种家的感觉。
所有的彷徨和迷茫,让自己不知道将何去何从。
想了好久,唯一能够让他感觉到世间温暖和留恋的就只剩下吕仙观,他觉得自己和道观总有种说不出来的缘分。
周鹏摸了摸陈楚默的头,叹息世间那么大,却容不下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儿。思考了良久,轻声道:“楚默,那个老道长你确定要收你为徒吗,他还在那个道观吗?”
这么一问,陈楚默之前的坚定,慢慢松动了起来。前两年吕仙观是真有个老道士说要收他为徒弟的。那里的道长时常换人,好长时间没有再见那个老道长了。不知道老道长还在不在世,这还真是个问题。
周鹏打定注意,要是外孙真要回岳阳进道观拜师,那自己就过去照顾他,不能让外孙在这里痛苦下去,留着老伴在这里照顾孙女就成。
年头的时候,自己问过爷爷老道长的事,爷爷说老道长死掉了。陈楚默有些丧气的回答到道:“爷爷说老道士去年就不在了。”
死了?不会就是那个给楚默续命的老道士吧?亲家公陈老头跟自己提过这事。
周鹏心里有些诧异,之前跟自己聊天的道士也说过要收楚默为徒。对老陈头跟自己说的关于陈家的密事,就又多相信了几分。
“楚默你真的那么喜欢道观吗?”周鹏问道。
得到陈楚默的点头肯定之后,周鹏接着说道:“咋们明天那就上青城山,那里有个道长咱认识。对,就是回成都前一天晚上和我在老房子聊天的道长。我们去看看,那里道观比吕仙观还要大很多。要是你喜欢,可以就留在那里。离着成都也近,我们时不时还能去看一看你。”
花胡子并不是吕仙观的道长,而是常驻青城山。之所以在吕仙观出现,是正好路过,进去看一看那里的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