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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争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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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飘香阁,在街边小贩处吃了碗阳春面,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想起巳时一刻还得进宫讨圣旨,求赐婚,心里不免有些惆怅。

    言堇回府刚走到府门前,小跟班福喜已经在府门口候着了,一见到言堇,满眼心疼,“少爷,您可回来了。”未了,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昨夜在外一夜睡的可好。”

    言堇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福喜,坏笑戏虐,“那飘香阁的姑娘。”言堇眯起眼,一脸享受的样子,而后转头看向福喜,“春宵一刻值千金,要不下次我带你去试试。”

    福喜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少爷,你又打趣我,昨夜你一夜未回,老爹差点把我丢出言府。”

    言堇摸摸福喜的头,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沉吟道,“我有一法子,分散福叔的注意力。”

    福喜扑闪着大眼睛,特地靠近言堇,生怕被别人听到,言堇小声靠在福喜耳边,耳语了两句,心情颇好的往房内走去,徒留福喜在原地石化,耳中留着言堇的话——结婚,生子。开什么玩笑,他才十四,他爹不得打断他的腿。

    言堇梳洗完毕,一人骑马就往宫里去了,麒麟殿的内侍远远便看见言堇从栖凤阁拐角处走来,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殷勤谄媚,“言东观可算来了,陛下吩咐小的在这等候言东观,说言东观来了,就直接进去。”

    言堇突然感到头疼,感叹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摊上了一个日常坑他的陛下。

    麒麟殿气氛有些微妙,麟帝、太后、敬王,难得齐聚的三人,今日都在。

    言堇走上前,朝麟帝象征性的鞠了一躬,侧身又朝太后娘娘行了礼,又朝站在太后身边的敬王点了点头。

    太后就那样优雅的站着,由张嬷嬷扶着,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却也将那保养的极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雕刻成曼珠沙华的形状,乌黑长发梳成松松的飞星逐月髻,插上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凤含珠钗,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耳垂上戴着一对祁连山白玉团蝠倒挂珠缀,衬得脖颈愈发的修长而优雅,纯净的无一丝杂质的琥珀项链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皓腕上的一对独山透水的碧绿翡翠镯子,仍旧可以用美艳这个词来表达。

    空气中透着一丝尴尬,太后首先打破僵局,笑的温婉,如同二十岁的少女,细语声声,“听闻,言东观也看上了那竹海阁的丫头。”丫头自然是指桑夏。

    言堇顿了一顿,瞥了眼麟帝,麟帝却微笑不语,言堇看向太后眼神坚定,随后又向太后行了一礼,语出淡淡,却不容置疑,“是的,怀瑾此生非她不娶。”

    敬王有些着急,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太后制止,太后直直盯着言堇,半晌未语,言堇有些尴尬,寻求麟帝帮助,太后在言堇和敬王之间来回看了一眼,终于开口,却不似之前温婉,多了几分强硬,“本宫记得殊儿十五岁时,爱极了北方送给先帝的那匹棕红色的汗血宝马,第一次开口求本宫。”太后顿了顿,眼神有些迷离,随后看向麟帝,瞳孔一缩,平静接上,“结果先帝把它赐给了陛下。”

    麟帝高傲的站在台阶之上,冷峻的面孔看不出什么。敬王哑然,看向太后,多了几分心疼。很多时候,我们都认为事情过去很久了,时间已经抚平了不开心的过往,却只是大家都记在心里,只是不提罢了。

    太后说到此处也多了几分动容,多了几分慈爱,也多了几分决绝,“如今殊儿再次开口求本宫,本宫如果又一次不能达成他的心愿,那本宫就不配作为一个母亲。”

    多年前离山围猎,先帝语出,猎第一者,得汗血宝马,正值储君之争,言堇自然是帮着麟帝,敬王失了汗血宝马,也失了帝位。

    言堇一时五味杂陈,只是一瞬,便直起身子,不卑不亢,深情款款,“恐这次依旧要让太后失望了,怀瑾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动心,还请太后成全。”

    太*着敬王的手骤然收紧,三分请求,七分威胁,“言东观当真不可退让。”

    言堇又行一礼,起身后退一步,语出两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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