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刚看到长公主似得,原本苍白的脸庞惊骇的看着长公主。
“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事实上,宋朝瑰这害怕也不是装的,她是真害怕长公主,她早早的就醒了,就是想等她父亲回来,看看她的惨状,然后到时候让她处置白玉,是以才一直装晕的,是以之前发生的一切,她都是知道的。
“哦哟,朝瑰郡主醒了啊。”
长公主一听到宋朝瑰的声音,不由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宋朝瑰,随即仿佛很失望一样:“看来我的东西是没有用了。”
宋朝瑰听到长公主这么说,顿时猛松了口气,却不想,长公主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让你醒来的东西没用了,其他东西还是有用的。”
说着,看了眼宋朝瑰身上的鞭痕:“啧啧,这么滑嫩的肌肤,可阵阵是可惜了,竟然被抽了这么多伤。”
“这样式以后都一直留着这伤,那得有多伤心啊。”
原本宋朝瑰在听到长公主说东西没用了,以为她今天是放过自己了,可这会儿听到长公主的话后,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颤颤悠悠的转过头,惊恐的看着长公主:“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长公主挑眉,冷声说道:“刚刚不是说了吗?让你一直留着这伤痕啊,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理解有问题,没听到吗?”
原本还怀着一丝侥幸的宋朝瑰在听到长公主的话后,脸色骤然就惨白起来,身体和手是女儿家的第二张脸,这样是留下了疤,那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尤其是成亲以后。
一想到这里,宋朝瑰就要从床上起来,却被长公主一把给按住了,修长的手指,按在泛红的伤口上,原本想要起来的宋朝瑰,惨叫了一声。
“来人啊,来人啊,母亲,救我,救救我!!!”宋朝瑰慌了,若是她身上留下了伤口,那她这辈子就毁了。
魏雨璇被扶着坐在椅子上,刚醒来,就听到宋朝瑰的求救声,顿时整个人都懵了,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脑子一阵发晕,让她不由一个趔趄,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去扶着,却被她一把给打开了。
“滚开。”
说话间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宋朝瑰的闺房,就看见长公主长压着宋朝瑰,顿时心神俱裂。
“灵越,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女儿,你放开她。”
说着,魏雨璇连忙往宋朝瑰的床边跑去,想要让长公主放开她,却不想还没等她靠近床边,就被一旁的月琴给拦住了。
“你女儿,敢让暗卫动手杀本宫女儿,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
长公主一手按着宋朝瑰,看了被月琴拦住的魏雨璇一眼。
“既然玉儿心慈手软不曾要她的命,本宫这个当娘的也不能扶了她的好意,本宫看这娇嫩的皮肤上,挂点伤还挺好看的,那就这样留着吧,总归以后她是要做寡妇的,也给不了谁看。”
长公主的声音冷凝,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听的被她按着的宋朝瑰,浑身一僵,随即惊恐的挣扎起来。
“不要,我不要,母亲救救我,救救我。”
此刻的宋朝瑰,已经来不及想长公主说的她以后要做寡妇是什么意思了,只知道这样的伤要是留在自己的身上,那她这辈子都毁了。
她本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有父亲的疼爱,和圣上舅舅的宠爱,就是公主也要让她一头,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此刻她觉得自己仿佛不是个郡主,而是一个低下的任人打骂的奴婢,她是郡主啊,她可是郡主啊。
这电光石火间,她仿佛明白了过来。
她是不是郡主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谁的女儿,如果她是长公主的女儿,就算不是郡主也没人敢对她怎么样,可如今她不是长公主的女儿,就是郡主那又怎么样。
就连在侯府里,自己的家里,也被人这样欺负。
只因为她不是长公主的女儿,这一刻她明白过来,母亲说不管怎样,她也是郡主没人敢对她怎么样这句话是错的。
这样想着,宋朝瑰的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强烈的怨恨来,她为什么不是长公主的女儿??
对于宋朝瑰的想法,魏雨璇一点都不知道,此刻,她看着宋朝瑰被长公主按着,挣扎哭喊的样子,心都要碎了,不断的想要跑过去,却被月琴拦着,愣是半点都靠近不了。
“灵越你放了我女儿,放开她!”
魏雨璇歇斯底里的说道,说话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的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你放过她吧,她还是个孩子啊,身上留着伤,朝瑰这辈子就毁了了。”
手上拿着瓷瓶的长公主听到魏雨璇这话后,冷冷的笑了:“她是个孩子?这辈子毁了?”
“毁了就毁了,毁了也活该,这都是你作的孽,怎么样还到你女儿身上,爽不爽,开不开心?”
“当初本宫的玉儿也是个孩子,还是襁褓中的婴儿,你放过她没有?”
“她这辈子毁了,也就是留点伤而已,当年玉儿要不是被人捡了回去,她这辈子都没有。”
“本宫回来,没动你们,你们就该夹起尾巴好好做人,竟然还敢打主意,本宫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长公主将瓷瓶里的药粉倒在宋朝瑰背上的伤口伤,顿时只听见宋朝瑰啊的一声惨叫,原本只是血印子的鞭痕,缓缓裂开了来,仿佛是被抽的皮开肉绽一般。
“啊……母亲,母亲,救救我,好痛,好痛啊……”
宋朝瑰只觉得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仿佛有一把把钝刀子在伤口伤一刀一刀的割着一般,那密密的痛,从背上各个地方传来,让她忍不住大喊起来。
魏雨璇见状,整个人年都懵了,月琴见长公主已经的手,松开了对魏雨璇的牵制,魏雨璇见状,连忙跑到了宋朝瑰的床边。
“朝瑰。”魏雨璇看着自己女儿白璧一般的后背,那鞭伤裂开,皮开肉绽触目惊心,心痛的不行,想要上前,却怕弄痛她。
“来人,来人,请大夫,请大夫。”
“朝瑰……”
魏雨璇双眼含泪的看着宋朝瑰。
长公主看着两人的样子,不由勾了勾嘴角,缓步走到六神无主的魏雨璇跟前:“魏雨璇,本宫时隔十六年的报复开始了,你们就慢慢享受吧。”
说完,长公主畅快的冷笑一声,抬脚往外走去。
魏雨璇看着长公主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绝望和惊惧来。
“灵越,你在这里做什么??”
长公主还没走出宋朝瑰的闺房,就听见一个低沉的怒吼声响起,随即身着绛紫色的宋倾疾步走了进来,原本跌坐在地上的魏雨璇,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侯爷”
“长公主她把朝瑰,她把朝瑰……”
魏雨璇的声音咽哽着,说了半天愣是说不下去了,宋倾听到了,顿时急了,目光越过长公主和魏雨璇,落到了躺在床上的宋朝瑰身上,看着那背后裂开的伤,顿时双眼一缩。
“你是干的??”
宋倾低沉这声音问道,那压制的怒火,阁的老远都能感觉到,然而就站在宋倾面前的长公主仿佛没感受到一般,轻笑一声,扬眉。
“是啊,本宫做的,怎么样?你有意见?”
“灵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朝瑰她只是个孩子,你不要以为你是公主,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听到长公主的话后,宋倾顿时怒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神色漠然的长公主,怒道。
原本因为看着魏雨璇一脸颓败的样子,心情好了不少的长公主,在听到宋倾的话后再次翻腾起来。
“孩子!宋倾,也亏你说的出口。”
“宋朝瑰今年十六岁了,她是个孩子,当初玉儿还在襁褓中她是不是个孩子,你能算计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要诛她于襁褓中,你有没有考虑过她还只是个孩子!”
“你倒是把我怎么样啊,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是。”
“不要以为你是侯爷,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死在本宫手上的侯爷也有不少……”
长公主最后的话很轻,却仿佛一记闷雷,狠狠的砸在了宋倾的耳边。
看着长公主冷厉的面容,宋倾有些恍然,他从不曾见过长公主这个样子,然而这样的她却让他有些怔神,他忘了,长公主是怎么扶持圣上上位的,当年死在她手上的王公贵族确实不少。
思索间,她怔然的目光,陡然冷厉起来,微微的抬了抬手,两个暗卫就往长公主的身边袭去。
“废了她,别要命。”
简单的六个字,从宋倾的嘴里传了出来,原本他们是夫妻,该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人,却不想,他竟能说出这样狠毒的话来。
月琴在宋倾抬手的那一刻就将长公主护在了身后,一直戴在手上的银圈子被她快速的退了下来,一甩,成了一把尖利的软剑。
魏雨璇看着像长公主袭去的两名暗卫,双眼骤亮,闪着狠毒的光芒。
贱人,等抓暗卫抓到她,一定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魏雨旋的打算很好,在她的意识里,暗卫都出手了,还有什么办不下来的事情?
然而却低估了长公主的手段。
眼看着月琴拦下了两名暗卫,就要拦不住了,伸手扯下系在腰间的荷包,往地上一扔。
在场的几人,顿时脸色大变,尤其是宋倾,许是这些年来长公主在他面前都是好说话的样子,是以他忘了,当初长公主的手段。
这会儿见她扔在地上的东西,骤然变了脸色,两步走到长公主的面前,就要将人抓住,可没走两步,就种种的跌在了地上。
站在宋倾身边的魏雨旋也跌在了地上。
再看原本正在打斗的三人,早已经没有了动静。
长公主从袖间拿了一个瓷瓶,倒了药丸喂到月琴的嘴里,不过眨眼的功夫。月琴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宋倾的脸色顿时宛如死灰一般,定定的看着长公主。
“你对我做了什么?”
此刻宋倾觉得,自己全身乏力,就是说话都格外的费劲儿,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却长公主在听到宋倾的话后,顿时笑了。
缓步走到了宋倾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脸色铁青的男人。
“你当本宫这些年没和你计较,是拿你没办法吗?本宫分分钟能毒死你。”
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宋倾,在听到长公主的话后,也笑了。
“那你为什么不毒死我?不能吧,若是毒死我,怎么在圣上那里交代。”
这会儿宋倾也不怕长公主对他做什么了,他要是就这么死了,圣上那里怎么交代。
跌在不远处的魏雨旋在听到宋倾这话后,也不由松了口气。
却不想长公主在听到宋倾的话后,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蹲了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你怕是想多了吧。”
“当年我不动你,任你将外室接进府,连玉儿被你们害了,我都没出手,是因为圣上不假,可是十六年过去了,你怎么还会认为,我会因为圣上不动你?”
“如今的圣上,还是曾经的圣上吗?”
长公主的声音不大,落到宋倾的耳里,却仿佛一个炸雷一般,炸的他顿时慌乱起来。
当年,圣上羽翼未丰,需要他的扶持,可如今圣上,久坐江山,朝中何方势力早已在他安排掌控中了。
长公主若想动自己,自然不会有那么多顾及了。
想到这里,宋倾的脸色顿时就难堪了起来。
“本宫原本想再等等,毕竟这仇一下就报了也不好玩儿了,但是你们既然这么迫不及待,本宫怎么能辜负了你们一番心思。”
“念在你与本宫夫妻一场,又是玉儿的生父,放心,本宫不杀你。”
长公主低沉,带着冷凝的声音响起,宋倾听的,却不由打了个哆嗦。
原本,他应该高兴才是,可他却总觉得长公主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毕竟之前他也不曾留手。
果不其然,这话才堪堪说完,长公主的声音,又幽幽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