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个月大的时候,生病高热,一开始的时候,夏春芝就说要去老大夫,可是白定竹和王氏老两口都不让,说小娃娃生病发热很正常,过两天就好了,愣是不让她去医馆。
其实就是他们叫夏春芝生的一个丫头片子不想管。
夏春芝没办法只能让孩子熬着,熬了两天孩子是眼都不睁了,夏春芝哭着求着,,闹了好久,白定竹给哭的没法子,才松了口让她带着孩子去找大夫。
才几个月大的孩子熬了两天,哪里还熬的住没等她走到镇上,就没了,当时夏春芝又是伤心又是害怕,也愣是不敢回去。
想着回去怕是得给他们打死,还不如跟着孩子一起去算了,这样想着就顺着去镇上的一条小路上往山上走,想跳崖。
没走多远却见到一个襁褓包着一个孩子在草丛里,夏春芝正没了孩子伤心呢,二话没说将那孩子抱了起来,四周也没人,见那孩子比她自己的孩子大一些,但大不了多少,心里就活泛起来。
也不寻死了,将孩子的襁褓换了下来,抱着孩子回去了。
因为是个女儿,白家人也都不怎么上心是以就这么瞒了过去。
白定竹听着夏春芝的话,不可置信的大叫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
“玉儿是我女儿,我的女儿没有死,她是我女儿。”
话是这么说,白定竹的心里却在打着鼓,他的记忆在夏春芝的讲述下渐渐回笼,他想起了夏春芝带着孩子回来那天,有些躲躲闪闪的,而且原本还烧的不睁眼的孩子,也好了。
当时他还在想什么大夫医术这么好。这才去一趟就好了,但想着不用再去花钱,孩子也是真好了,也就没有多问。
现在经过夏春芝这么一说,他顿时就明白过来,这哪里是大夫医术好,分明就是换了一个人啊。
“贱人,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们就信了,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才说这样的话,捡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多孩子捡,我咋就没有捡到一个孩子。”
王氏这心里也泛着泛着嘀咕呢,听着夏春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发虚,原本她是不觉得的,但给夏春芝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映像了。
但嘴上确实半点不认,一口咬定就是夏春芝乱说。
清脂听着夏春芝的话,心里是咯噔一声,之前她可以说是自信满满的了,给宋安几句话问的,心里就有些发虚,这会儿,心里越发的没底起来。
再看白定竹和王氏的样子,难不成白玉竟然真的不是定竹的女儿?
这样想着,清脂的目光一转,看着夏春芝。
“姐姐,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气定竹带我回来,所以说了这样的气话,可是玉儿是定竹的亲女儿,你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拿这个来开玩笑了。”
说着,清脂转头看了眼白定竹:“定竹这么喜欢玉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伤他的心?”
噗……
白玉听着清脂的话,一口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的就是这个吧?
白定竹心疼她?说着好玩儿呢吧。
“我生气?我是生气,但是玉儿确实不是他的女儿。”夏春芝一听到清脂的声音就来火,白了跪在地上的白定竹一眼,凉悠悠的开口。
“白定竹,我告诉你,你别再打你的小算盘算计玉儿,玉儿不是你的女儿,你没有任何权利决定玉儿的任何事情,别开口闭口就是她爹,就要她做这做那,你还真当你是他爹了啊。”
别看夏春芝的性子一直都软弱,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这大牢里一呆,那张嘴就跟机关枪似得,专扎人心窝子,还是哪儿疼扎哪儿。
对于白玉,夏春芝是亏欠的,白家那一家子是啥德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这样一口咬定玉儿是他女儿,还闹到公堂上来了,肯定是在打什么主意。
夏春芝的话,一说完,白定竹的脸色变了变,神色阴沉的看着夏春芝,心里是把她恨得不行。
“贱人,你说啥呢,我是玉儿的爹,我能打她啥主意,我都是为了她好。你这个贱人再满嘴乱说,小心我…”
白定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白玉给截了过去?
“小心你怎么样?”
白玉凉悠悠的说道,看了眼坐在上首的宋安:“公堂上,大叔你就敢出口威胁,你把宋大人放什么地方了?”
原本还准备放狠话的白定竹,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不出声了,不把宋大人放在眼里,这样的罪名他可不敢背。
一旁的清脂见状连忙说道。
“玉儿,你想多了,你爹这是气着了说胡话呢,你是你爹的女儿,你可千万不能信了你娘的话啊?”
“是啊玉儿,我真的是你爹,你要不是我女儿我为啥一定要认你,我又不是傻子乱认女儿。”
白玉见白定竹和清脂这么说,冷冷的笑了:“是,当然,你肯定不是傻子,傻子可不会这么做。”
说话间,白玉看着坐在上首的宋安。
“宋大人,既然他们各执一词,民妇有个请求。”
白玉看着白定竹他们就厌烦的紧,也不想和他们打嘴仗了,她算是明白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不管她便宜娘怎么说,他们都是准备一口咬死自己就是他们白家的女儿了。
这就是个死循环,不管怎么说,反正就是不认,既然这样,那就那个真凭实据出来好了。
宋安坐在上面,听到白玉的话后颔首点了点头。
“你说。”
“既然他们不相信,那就滴血验亲吧。”
滴血认亲这种做法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但是在古代却是很有用的,古人都很信奉这个。
果不其然,白定竹和王氏几人,在听到白玉说滴血认亲的时候,顿时脸色就变了。
“玉儿,你这是不相信爹啊,滴血验亲,你本来就是爹的女儿,滴啥血,认啥亲。”
白定竹有些紧张的看着白玉,开口反对。
“可不是,滴血验亲,那不是得扎手,我家老二的手不能扎。”王氏跟着说道。
夏春芝听着两人的话后找了,嘲讽的开口:“不能扎,我看你是怕吧,怕玉儿不是你们家人,你们的如意算盘就打空了。”
不得不说夏春芝是真相了,王氏一听到夏春芝的话,脸色就变得怪异起来,恨恨的看着夏春芝。
“啥算盘,三丫就是我们老白家的人,我们不滴血。”
宋安由始至终就没怎么开口说话,任由白玉发挥,这会儿见王氏和白定竹这么说,冷哼一声。
将惊堂木一拍:“哼,这公堂上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说着,就吩咐旁边的师爷去取水来。
宋安都这么说了,王氏哪里还敢开口,额上冒起了密密的汗水。
一旁的白定竹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酒楼怕是要泡汤了,他觉得夏春芝没撒谎,玉儿,怕真的不是他女儿。
张了张嘴,还想再说,可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师爷的动作很快,不消一会儿,就用托盘端着一碗水走了过来,水的旁边放了一把匕首,两步走到白玉和白定竹跟前。
“小娘子,请吧”
白玉看着师爷端来的说,二话没说拿起放在托盘上的匕首,往指尖上一划。
鲜血就从白玉的指尖流了下来,滴在了水碗里。
守在外面的季临渊见状,双眸一缩,也顾不得规矩了,就要往白玉身边去,却被白玉一个眼刀子给阻止了。
你要敢过来,要你好看。
读懂了白玉的眼神,季临渊抿了抿唇,目光死死看着白玉的手指。
看着季临渊那一副要死人的样子,白玉不由抽了抽嘴角,从身上拿出手帕压在手指上。
“我已经滴了,这位大叔,请吧。”白玉看着脸色僵白的白定竹沉声说道。
原本白玉想着,这事儿都到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却不想白定竹看着那水碗,握紧了双手,愣是不去滴血。
“你就是我的女儿,我不滴血验亲。”
宋安在一旁见状,冷哼一声。
“既然他不愿意,来人帮他一把。”
宋安的话一说完,就从旁边走过来一个官差一把抓住白定竹的手,这白定竹要说以前,那还真是有两把子力气,但这些年和清脂在一起后也就没在地里干活儿了,那力气也就慢慢的没那么大了,官差一上手,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给他搬开。
一搬开手,官差拿起匕首就是一刀划在了白定竹的手指上,鲜红的血液从指尖流到了水碗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碗里的两滴雪。
只见那鲜红的血液落在水中渐渐散开,根本没有融合。
师爷,见状将碗端到了宋安的面前摇了摇头。
“大人,血没有融。”
听着师爷的话,白定竹整个人都瘫了下来,一旁的王氏气的双眼不住的翻白。
完了,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