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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渊跌跌撞撞,一路小跑到祠堂,天已经黑下来了,祠堂的门禁闭着,季临渊低低的喊了一声,没有人应答,顿时心中一禀,原本提着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转身就往后河去了。
还是迟了吗?一路上季临渊的心不住的往下沉,只要一想到他来迟了,一颗心就不住的颤抖。
张寡妇他们一路跟过来,就看见季临渊正脸色苍白的往回跑,心中顿时一禀。
“玉儿不在祠堂了?”
张寡妇见季临渊一个人回来,脸色铁青,就知道怕是不好了。
季临渊闻言半点也不曾停一下,直接越过张寡妇跑了。
几人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张子恒则心急如焚的跟在他请来的嬷嬷身后。
后河边,村长问出了白玉拉面的方子,担心夜长梦多,已经等不到天黑了,天蒙蒙黑就让人将白玉抬了出来。
对此,族长不置可否,完全没有任何异议。
反正都要死的,晚死不如早死,以免夜长梦多。
白玉被绑住手脚,塞在一个背篓那么大的竹编笼子里,整个人都被压迫的缩成了一团,冻得僵硬的手脚,被这样压着,痛的不行。
看着不远处平静的河面,仿佛一只想着嘴的怪兽,白玉不由缩了缩脖子,心里怕的不行。
抱着必死的那点勇气,早已经在这等待中被消磨殆尽。
“时间到了,将小寡妇沉塘。”
村长的声音在夜色下响起,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村民,闻言,弯腰将放在草地上的白玉抬了起来。
“狐狸精活该。”
“呸,小骚货,看她眼睛长钩子,到处勾引人,这下好了,沉塘了吧”
“早就该将这小贱人沉塘了。”
一时间,在一旁看热闹的女人们眼中露出阵阵快意来,
小寡妇简直就是她们心头的一根刺,自从季家老大死后,家里的男人,但凡见到小寡妇,那眼睛就跟长了钩子似得,勾在小寡妇的身上。
那白白的脸蛋,可怜巴巴的模样,哪怕什么都没做,就让她们恨的咬牙切齿,这让他们时刻都有一种男人会和小寡妇好上一样。
这下要被沉塘了,她们心里自然高兴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勾引他们家男人了。
王氏站在人群里,看着被抬起来的白玉,笑了。
青儿,你不是喜欢小寡妇吗?小寡妇这下来陪你了。
白玉被悬空的抬着,看着自己离河边越来越近,被绑住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白玉被悬空的抬着,看着自己离河边越来越近,被绑住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在了一起,原本平静的双眼,带着难言的绝望和害怕,雪白的牙齿紧咬着冻的发青的唇,不让自己因为害怕而叫出声来。
时间不会因为白玉的害怕而静止,而那些抬着白玉的人自然也不会,因为白玉的害怕而停下脚步,原本他们离河边就不远,不过一会儿功夫,白玉就被抬到了河边,其中一人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弯刀,刀刃磨的锋利,照着挂着笼子的麻绳上就是两刀,绳子应声而断,只听见噗通一声,白玉就掉进了后河里。
“嫂嫂……”
季临渊在祠堂没有找到白玉,一路上就往后河赶了去,一路上季临渊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来,就怕自己又去迟了,一想到白玉说不定已经死了,季临渊整个人就有些恍惚。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感到了后河,就看到白玉被投入了河中,顿时,只觉得心神俱裂,厉喝一声。
随着季临渊的声音响起,在场看热闹的村民们,顿时变了脸色,一个个目露惊色的看着季临渊。
站在一旁的族长见状连忙走了过去:“临渊,你回来做什么?”族长的心里有点慌,这人咋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这时候回来了。
一直以来族长在季临渊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可此刻,季临渊却仿佛没看到他一般,直接无视他往河边跑了过去。
看着还泛着涟漪的河面,想也没想,嗵的一声,跳到了河里。
族长原本见季临渊不理他脸色还有些难堪,可一看到季临渊二话不说就跳到河里去了,只觉得眼前顿时一黑。
“还不快去救人,愣着干什么。”族长看着自己身边季氏一族的人,大喝一声,心里急的不行,他们季氏一族想要起来,目前为止最大的希望就是季临渊了,这要是季临渊死了,他们季氏一族又要等上多少年才会出一个秀才老爷?
一旁的人也被一变故给吓到了,听到族长的话后,顿时就有人跳到了水里去救季临渊。
刺骨的寒冷袭来,白玉本就冻的发僵的身体,顿时只觉得仿佛有刀子在割一般,原本还憋着气的白玉,不过憋了数秒就憋不住了,下意识的张口,冰冷的河水就呛了进来,强烈的窒息感传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挣扎,手脚却被绑住了,连动弹一下都困难,只能任由自己不住的下沉,渐渐的,白玉挣扎的动作小了下来,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灵魂要从中挣脱一般,脑子一片空白。
仿佛间,她似乎看到一个消瘦的身影游了过来。
临渊!
精神已经有些涣散的白玉,双眼陡然骤亮,她想要质问他,他怎么来了,这么冷的河水,他那么瘦身子怎么受得住,岸上的那些村民怎么会放过他?
她张了张嘴,却是徒劳。
季临渊几乎是一下水就看到了被绑在笼子里的白玉,看着白玉一脸难受又绝望的样子,季临渊只觉得心里仿佛有一只大手狠狠的揪着,让他几乎不能呼吸,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快,但白玉下沉的速度更快,眼看着,白玉的双眼渐渐无神的样子,季临渊一颗心不住的下沉。
嫂嫂,不要死。
季临渊的心中充满了痛苦,而原本那已经失去生机的白玉,却陡然双眼一亮,季临渊就看见白玉面带质问的看着自己,顿时一震,双手不停的滑动,终于在抓住了竹笼,竹笼重的离谱,季临渊怎么也带不动,眼看着自己马上就要体力不支,季临渊的心中竟划过一个能和嫂嫂一起死,也不错的想法。
不过这样的想法堪堪在他脑海划过,就有人来救他来了,想来是族长让人来救他来了,思索间,他紧紧的抓住关着白玉的笼子,任由来人怎么拉扯都不撒手,原本下来救人的村民见状,顿时没了法子,只好将两人都救了上去。
季临渊一上岸就去看白玉,只见白玉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蜷缩在竹笼子里,手脚皆被绑住了,笼子的底部竟然还放了不少石块。
见状,眸光骤冷。
原本还在讨论,白玉被季临渊救了起来要怎么处罚的村民们,突然下意识的闭了嘴。
季临渊颤抖着双手打开竹笼,解开白玉手脚上的绳子,放平在地上。
“嫂嫂,嫂嫂。”
季临渊焦急的叫了两声,却见白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颤抖着双手,探向白玉的鼻尖。
呼吸全无!
嫂嫂,死了?
一时间,季临渊身上的气息陡变,浑身仿佛被一层层寒气笼罩着一般,让人见了不由自主的害怕。
岸边的村民见季临渊这样,顿时不由觉得背心发寒,想要走,却没有人敢动一步。
薛寒雨几人在张寡妇的带领下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白玉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毫无生气的的躺在草地上,而季临渊仿佛一尊雕塑一般,就那么跪在白玉的身前,浑身都散发着,孤寂,又肃杀的气息。
这样的场景,几人哪里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来迟了,张寡妇见状,原本还满怀希望的心,顿时跌入了谷底。
“玉儿!”张寡妇带着哭喊的声音将在场的人从这诡异的气氛中唤醒,村民们见装就要离开,至于小寡妇,已经死了,他们还看什么。
思索间,就要离开,却听见一个冷凝的声音响起:“逼死了嫂嫂,你们就打算这么走了?”那仿佛从地狱归来的声音,让在场的村民们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还有救,让开。”
张子恒和请来的嬷嬷刚到,那嬷嬷见白玉躺在那里,两步走到季临渊的身边,说道。
季临渊此刻,仿佛身陷在阴冷的沼泽一般,挣扎不出来,此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为嫂嫂报仇,嬷嬷的话就像冬日里的阳光一般,顿时让季临渊激动起来。
“嬷嬷,嫂嫂……”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嬷嬷走到白玉的身边,在白玉的胸腔处不停的按压起来,随着嬷嬷的动作,白玉嘴里不住的往外吐水。
“咳咳……”白玉是被呛醒的,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四十来岁,表情严肃的中年女人,不住的在往自己胸口上压。
“谢谢。”白玉是给呛被过了气,要不是有眼前的女人抢救自己,自己怕就得这么死了。
白玉的声音很小,仿佛蚊子哼哼似得,却依旧没有逃过季临渊的耳朵,季临渊闻声,连忙将白玉从地上抱了起来。
“嫂嫂,你醒了。”
季临渊看着已经醒来的白玉,狭长的双眼泛起了泪光,太好了,嫂嫂没有死。
白玉被季临渊半抱着,目光往一旁看去,见村长和族长还有村民们都在,不由挣开季临渊的手,撑着发虚的身体坐着:“我没事。”
说着,顿了顿,一巴掌拍在了季临渊的肩膀上:“你怎么才来啊!”
她原本是想说他怎么来了,可话到嘴边,却画风一转,整个人都炸毛了,别看她之前看的开,可到了临死那一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不想死,多不甘心,凭什么她好不容易再活一场就这么死了?
原本季临渊还担心白玉质问他怎么回来了,却不想,白玉竟说出这么句话来,看着白玉炸毛的样子,季临渊抿了抿沉,眼中恢复了生机,内疚的看着白玉:“临渊来迟了,让嫂嫂受苦了。”
白玉无力的扬了扬下巴,示意可不是那样。
季临渊知道,白玉怕是没有力气在说话,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张寡妇:“婶儿,天这么冷,嫂嫂的衣服也湿了,麻烦婶儿带嫂嫂回去换衣服。”
张寡妇见族长和村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季临渊却半点都没有要理的意思,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扶着白玉就要回家。
此刻村长终于按捺不住了:“小寡妇不守妇道不能走。”
村长此刻的内心是慌乱的,他怎么也没想到季临渊竟然会跑回来救小寡妇,而小寡妇明明已经死了,竟然又被救了回来,要是小寡妇将自己逼她要拉面方子的事情说出去,那他们家的脊梁骨怕是要给戳断了去,村长怕也是当到头了。
原本村里就有几个想要和他抢村长的位置,这下要是闹出这事儿,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此刻,村长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小寡妇必须死。
有了村长出头,其余的村民随即附和起来,原本有些害怕的心里,渐渐的也没那么怕了,毕竟不是还有村长吗?况且季临渊也就是个书生,要真打起来,还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儿,也不知道他们之前在怕什么。
“就是,小寡妇不守妇道不能走,要沉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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